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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惊蛇,想跟好友商量一下再做行动,所以暂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毕竟在这座城堡里,一只老鼠太容易逃脱了。
西里斯低下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我要亲手抓住那只畜生,再把他撕成碎片!”
“……西里斯,海曼知道你的身份吗?”卢平想到了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西里斯想也不想直接摇头:“肯定是不知道的,否则海曼肯定早就把我丢给外面徘徊的摄魂怪了,哪里会把我安安全全、完完整整送到你手上?”
卢平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这件事情他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好久了,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海曼好死不死地捡到了西里斯,好死不死地被预言今年会死于一只黑狗,再好死不死地在他面前说漏了嘴……
按照邓布利多校长给他的描述,这个孩子心细如发,西里斯的演技也不是无懈可击,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真的一无所觉?如果他真的已经发现了西里斯的身份,选择沉默甚至提供帮助又是因为什么呢?
卢平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好友:“西里斯,把你和海曼这段时间的相处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卢平震惊地看着大咧咧半躺在自己座位上的好友:“你说,你说他能够闻的出各种药剂的味道?”
西里斯正等着亲爱的莱姆斯听完他的悲惨遭遇,跟着他一块痛骂可恶又可恨的油腻腻的鼻涕精,没想到好友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他想了想,满脸的与有荣焉,点点头回答道:“海曼是这么说的,他是一个相当相当优秀的孩子,我看连鼻涕精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西里斯一边说着,一边嘴角忍不住上翘,怎么压都压不下来,脑袋一上一下地招摇着,心里面美滋滋的,自家教子这样有出息,他这个做教父的也自然是面上有光。
卢平面色却古怪至极:“也包括狼毒药剂?”
西里斯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那又怎么样,你难道还傻到端着狼毒药剂在学生们面前到处展示?”
想到当时,黑发赫奇帕奇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卢平不禁苦笑了一声:“有一次西弗勒斯给我送药的时候,海曼和哈利都在旁边,我估计他是已经知道了。”
西里斯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那个该死的鼻涕精,他一定是故意的!该死的,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你难道忘记了以前都是靠四打一才能够赢得吗?再说你在阿兹卡班这十几年,人家可没有闲着。
深深明白魔药教授早就今非昔比,如今战斗力异常强大的卢平立刻拉住了他,强自忍住嘴角的抽搐,好言相劝:“西里斯,没有什么的,海曼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没说啊,他在上个星期星期三还带着哈利一块来我这里练习守护神咒呢。”
西里斯转过头看着好友,黑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我就知道海曼不会在意这些的,他是一个对待脏兮兮的流浪狗都体贴备至的好孩子!”
卢平默默点头,把西里斯哄着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坐好,看来十三年阿兹卡班的生活,真的让自己的好朋友有些不正常了,思维的跳度实在太大了,尤其是关于教子的问题,那真是转移话题的良方秘药,连对魔药教授的仇恨都比不上。
面对着一个有子万事足的傻瓜保父,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好半天才再次开口:“你先坐着,我给你找几套合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卢平再三叮嘱后,才把人留在办公室里老实呆着,自己走了出来,眉峰拱起,满面疑惑,最终还是转了一个弯,朝着校长室的方向走过去。
既然已经证实了西里斯是无辜的,自然还是要让自己最信任最尊敬的老人知道这一点,然后再麻烦他来拿主意比较稳妥。
而且,海曼对西里斯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一些,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可能是害死父母的凶手,竟然还能不声不响地瞒下来,知道了他是一个狼人还能若无其事……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喂……”德拉科在羊皮纸上随便划了两下,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往前探了半个身体,“喂,喂——我说,海曼?”
被点名呼唤的人停下羽毛笔,抬眼看着他:“你今天中午怎么了,一个劲儿往我这边看,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德拉科拿笔杆子敲了敲桌子:“跟我说实话,西里斯布莱克暑假时就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一点行动都没有?”
“我应该有什么行动呢?”海曼将现在写着的魔法史论文卷好收了起来,“跑出去冲过摄魂怪的层层封锁,费尽千辛万苦找到魔法部找了两个月还不见踪影的逃犯,挥舞着魔杖同可以炸掉一条街的黑巫师单挑,为父母报仇?”
敷衍的味道真浓,德拉科鼓了鼓腮帮子:“别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疤头糊弄,我跟那群愚蠢的格兰芬多不一样——我爸爸说,你暑假的时候以帮助宾斯教授完成论文的名义,给梅林骑士团写了一封很有意思的求助信?”
海曼轻笑了一声:“对,是有这么回事。这其中还要多些马尔福先生提供的帮助,如果不是他事先打过招呼,我未必能够获得这么详尽的资料。”虽然对方没有明说,自己也不至于看不清楚是谁出了力帮了大忙。
“我爸爸说那份资料已经能够告诉你不少东西了,你就——你就没想做点什么?”德拉科把声音放得极低,脖子前伸,一向冰冷的灰眼睛此时塞满了八卦的光芒。
海曼静静看着他没有出声。
德拉科只得叹了一口气,注意到整个图书馆都没有其他人,才从脖子下面的衣服里抓出一个引有马尔福家徽的护身符来:“这个是我们家代代相传的宝贝,出自已故的炼金大师埃德加斯特劳格之手,它自从我上了霍格沃兹火车就一直处于警戒状态。”
“所以你就特意跑到我们包厢去了?尊贵的马尔福继承人觉得我在危险面前比较可靠,作为一个波特,尤其是救世主的弟弟,我真是受宠若惊。”海曼眯着眼睛促狭微笑。
……坏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马尔福家小少爷脸颊一红,装作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继续:“我原本以为是摄魂怪,可是后来发现它的警戒度一直在变化,说明危险人物离我的距离并不固定,不是在外面将学校牢牢包围的摄魂怪,而很可能是一个单独行动的生物……比如西里斯布莱克……”
这个话题不是很适合在图书馆讨论,不过既然能够确定周围并没有人偷听,也就无所谓了。海曼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身体前倾两个人脑袋碰着脑袋:“你觉得我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你当然会知道了,比如那只突然冒出来的大黑狗?海曼,被预言大黑狗有危险你还能小心养着它,真不像是你的一贯作风。”知道了这样的大秘密,德拉科脸上有些许小得意。
海曼确实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才道:“马尔福先生告诉你的?”他有意放出风声,才特意拎着西里斯在赫奇帕奇宿舍里面走一遭,没想到的是,邓布利多还没有找上他,远在马尔福庄园的同盟就已经发现了不对。
德拉科立刻泄气了,原本荣光满面的小脸灰暗了下去:“你就这么笃定一定不是我猜出来的吗?”
“难道我猜错了?”海曼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果这是真的,德拉科,你已经长大了。”
笑话我,竟然敢笑话我,这个该死的波特竟然敢笑话一个马尔福!因为平斯夫人中午有事情出去了,图书馆没有其他人,铂金傲娇龙炸毛炸得无比迅速,通红着脸就扑了上去:“海曼波特!!”
“注意你的形象,小少爷,马尔福先生看到会哭的。”让人卡着脖子晃脑袋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难道斯莱特林都有隐形的傲娇属性?
晃动的幅度更大了,海曼连连摆手,率先服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以德拉科你的聪慧程度,想要看出来这点小门道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竟然敢轻视一个马尔福的智商,真是错到离谱了。”
德拉科停了下来,立刻回到了桌子的另一端,乖巧无比地捏着羽毛笔继续在纸上乱画,脑袋低垂,恨不能埋进羊皮纸里。
按照往常的规律,还应该继续闹腾一会儿才会消气,能够让他突然改变态度的,自然是某种不可抗拒的外因。
装作没有注意到德拉科的反常,海曼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