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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你来得这么晚。”冷云中叫起一桌菜,轻瞥了姗姗来迟的林傲一眼。
林傲板着脸,不苟言笑的神色阴沈得有些吓人。
他吭咳了一声,一撩衣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冷飞对面,拿起桌上已斟好的酒的杯子就喝。
“怎么了?”冷飞毕竟认识林傲二十多年,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又有人触了他晦气。
林傲喝了口酒,重重放下酒杯,眼里的怒气压制不住。
“实在是欺人太甚!他究竟当老子是什么!亏我还担心他一场!”
冷飞微微皱了眉,料想林傲必是遇到什么人,又听他说话如此语气,想来那人便是江湖中风传与他结亲的阴帝。
果然,林傲接着便破口大骂起阴帝时夜。
冷飞和冷云中知道他脾性直爽火爆,既不问缘由,也没有劝他,只想着让他出了胸中恶气也好,免得憋出病来。
林傲边骂边吃,不一会儿桌上的菜便被风卷残云得差不多。
冷飞看也是时候去做正事了,这才趁着林傲咒骂的间歇说道,“好了,别忘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这么气也不是办法。一切等以后再说吧。”
“大哥,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我对他千依百顺,他反倒处处刁难我,在别人面前却又是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别人给他一耳光,他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想我被他折腾得连孩子都怀上了,他竟连问也不问一句就走,这怎么叫我咽得下这口气?!”
冷飞倒是不知道传闻中心狠手辣,冷酷多疑的阴帝竟会是如此反覆之人。一方面欺侮林傲,一方面却又由人欺侮。只是若为成大事,便能屈忍如此,那么此人倒真是险恶非常,即便现在看来与他们同在一条绳上,日后也不得不防。
他看了眼仍是怒容满面的林傲,笑道,“你难道对他是真心的吗?”
林傲被冷飞这么一问,脸色稍微一变。毕竟,当年他曾是那么喜欢这个义兄。
“也……不算吧。要不是利益攸关,我会忍辱负重地和他!……”林傲一哼,又喝了口酒。
但是想起时夜在床上的多般撩人手段,倒也很是回味。
不过除了肉体之交外,两人之间似乎的确少了分默契。
他看不透时夜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而时夜也未必真地懂他心里的所想。
貌合神离,到今日,林傲才猛然想起这四个字。说的原来就是自己和时夜。
“所以了,干爹你也不必那么气吧,反正你们心中也无彼此,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戏演完了,断了这关系也罢。”
逢场作戏?
林傲抬头看了正一副嬉笑模样的冷云中,板起脸来便说不出话。
若说以前,倒还可以算得逢场作戏,可如今,生米已成熟饭,这一脉之缘,如何说断就断。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林傲看了眼冷飞,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若是自己做戏,那么现在为何这戏竟越演越真了?
莫非,自己的人生便是如此?
不知林傲的话是真是假?时夜回了王骁的府邸,关了门,自斟上一杯酒,暗自思量。
他其实当初只是为了教训下林傲而已,未曾想过会真让对方怀胎生子。
男人怀胎,已是异常,若真生出子来,那岂不笑话。
但是林傲这般的人物,性情高傲不在己下,他能亲口说出如此的话,叫人不信也不是。
时夜浅抿了口酒,心绪混乱起来。
假戏成真,难道不就是如此么?
他起身站到窗边,远眺着一眼墨绿的山色。
山长,水远,谁知道明天,又会如何。
与刑锋在街市上的偶遇此刻已重重压到了时夜心头,他暂且不去想林傲口中近似谵妄的话。
眼前尽是那张冷酷却又郁郁的脸。
那副刻薄的脾气倒是一点没改,时夜低声一笑,摇了摇头。
但是那双故作凶狠的眼又怎么能骗过自己?若是丝毫无情,又何以会有那么一缕不舍,不忍于其中?
情为业首,若坠其中,万劫不复。
时夜定了定神,仰头把酒缓缓送入口中。他放开酒杯在一旁,目光深远,渐渐冰凉。
王骁听闻时夜在街上遇到了刑锋,立即有了丝担心。刑锋如何待时夜,他早就领教,只怕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急忙询问陪时夜出去的人,到底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那下人想起刑锋对时夜那翻责辱,心中也颇是愤慨,当下便支吾着一五一十说给了王骁听。
“岂有此理!”王骁恨恨一锤案几,又问道,“那公子呢?”
“公子他回屋休息去了,说是有些疲累。”
王骁叫退了下人,也不管自己还有要事在身,立即便往时夜住的地方去。
他一把推开时夜所住的房门,看见对方已醉得微熏。
“王护法?”时夜浅饮着酒,抬眼朦胧地看了看门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轻扬,已恬然地笑了起来。
“陪我喝一杯吧……人生如醉梦,长醉不愿醒。”
时夜一反常态地对王骁露出笑容,他拿着酒杯,跌撞着走到王骁身边,举着杯送到对方唇边。
王骁满眼心痛地看着他借醉驱忧的样子,唇上一松,已任由时夜喂进了一杯酒。
酒水的味道本是香浓,可此刻王骁品在口中却是一抹苦涩。
五十八.虚情假意
“你醉了。”王骁扶住时夜,想要扶他去床上休息,可时夜却执迷地拿着酒壶不肯放手。
“再喝一杯,也不会比现在更醉,哈哈哈。”
时夜醉眼看他,神智愈浑,眼神里反倒多了抹平常少见的柔弱,他笑着把头靠上王骁肩上,在对方耳边低语了一声,“我很寂寞,求你陪陪我。”
立朝以来,男风盛行,举凡朝廷里的权贵名士或是江湖中的大侠豪客,身边有一二男宠也是常事,至于流连男色欢场更是寻常。
王骁身为天鹰盟四大护法之首,论武功人品,皆为世人所赞,令名在外,修身在内,无所可指。
他向无宠溺男欢女色的嗜好,只在府中养有两个小妾,偶解寂寞。至于男色,十年前于燕归楼中曾放纵一夜之后,便再无接触。
然而面对身心屡次受到伤害的时夜,王骁心中的爱怜早已是再也压抑不住。
况且对方形容潇洒,容颜俊美,顾盼之间,似有若无的一笑便使自己已全然沉沦其中。
不知是不是情在心头,欲火渐燃,王骁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起热来,特别是下腹一块,早是蠢蠢欲动。
时夜往前稍倾,已能感到王骁那诚实的反映,果然,他再抬起头,微眯了眼去看王骁,对方本该是肃重的脸烧得绯红,目光散乱,却又不敢看着自己。
“你真的醉了。”
虽然欲随情动,可王骁却知晓自己如何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他深吸了口气,嗓音不觉有些沙哑,搂在时夜腰间的手也慢慢松了,对时夜说道,“你去休息吧,我还有事。”
“我失礼了,王护法。”
时夜见王骁如此克制,轻叹一声,身子缓缓离了王骁。他后退一步,正撞到桌上,反手撑了,又对目有不忍的王骁笑道,“白衣出身寒微,误入风尘,未曾敢以真心付人,只恐他日身遭离弃,难免情结纠缠,痛苦一生。由是自辱,亦由人辱,恍在梦中。今日得遇王护法,方能安身避世于此,大恩大德,无所为报。我自知脏垢,若王护法不弃,自当枕边身前服侍左右。只是王护法身正气洁,不该为我这等脏浊之人所染,那么白衣只好以三记跪拜来报大恩。”
说完,时夜果然跪到地上,就要对着王骁叩拜。
王骁大急,起身便去拉他,口中不停解释道,“我从未嫌弃过你,你何必如此!”
他拉起时夜,一把将对方紧搂在怀中,再也忍不住心中爱怜,顺势便浅吻在对方颊边。
“今后若是你不怕跟了我吃苦受罪,这里便是你的家。”
时夜低应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刹那却又成落寞。
林傲带着人从小路绕回冷月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他们一行人换做了商贩打扮,一时竟没被人认出来。
后来还是有个黑衣卫认出是林傲,才赶紧把他们请了进来。
时夜藉着去抓药之机所送出的信,已由冷月宫的心腹带回到赵四手中。
赵四看了时夜写的,吓出一头冷汗,这天鹰盟将行事在即,原本说去寻找义兄的林傲却迟迟不归,无人主持大局应对,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他心急如焚之时,林傲却已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正是恰在其时。
“哎呀,您可回来拉。”
赵四还没来得及迎上去,暂居在冷月宫里灼阳山庄的众人已听到林傲回来的消息,飞也似的奔来接他。几个男宠夸张地一阵奔跑,一人一边缠住林傲,挽了他的手,揪住他的头发,不肯放开。
冷飞见了这阵势,心中疑惑起来,不知何时林傲魅力如此大了,竟能引得如此多人喜欢。
林傲心中烦恼,见了这些熟悉的面孔,这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