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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泽脑海之中陡然闪过一个本不该有的念头,他默默寻思了片刻,若无其事地问道,“当日你身负重伤,好歹有晴姨仔细照拂,便是不求知恩图报,怎得今日,你倒是有脸来要挟本宫?”
施季卿脸上的笑意冷了几分,“太子殿下此语一出,倒是将自己从那些计谋之中撇得一干二净了,当日草民本就行动不便,更是被独自留在红颜客栈,可不是正好成了你们的棋子,万一未曾如计划般寻到雪岩山中的藏宝图,倒也可以押出草民作为筹码。”
慕容泽眉眼未动,顺势问道,“当日你在青城山上都听到了什么?”
施季卿哂然道,“若是草民不曾调查出错,红颜客栈的老板娘赵晴芝本就是忠义侯的门下,青城本就外强中干,杨不争搭上老侯爷,图的不过是能寻到靠山,重振青城,而老侯爷需要青城,倒也仅仅是为了做出江湖事江湖了的样子,心心念念的可不正是我青木教中的藏宝图?太子殿下,由着草民这样细说,您这贵人可能想起来些许?”
果然是同外公有关!
可对自己下药的却绝对不会是晴姨,这背后一定还藏着另一个人,甚或是另外几批人,本就错综复杂,如今竟又牵扯到了吐蕃,事到如今,近身调查清楚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慕容泽掀起眼皮子,淡然自若地看了隐隐有些愠怒的施季卿,雍然道,“本宫便随你们走一趟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着急,一着急就会乱,误会和阴谋还是得一个一个地慢慢揭开。。。
第66章 六十六、少主很无奈(五)
梁宣恍恍惚惚醒过来的时候,只觉身子颠得厉害,天昏地暗的,云里雾里啥也弄不清楚。
侧躺着久了,压得左侧的肩膀都僵硬得发木,他难耐地翻了翻身,却是陡然间滚了下去。
脑袋磕着桌腿,钝痛让他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顿时蜷缩成一团,一时之间对自己饱受伤痛折磨的额头竟也是心疼得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既然醒了,便坐正了,无端端挤了本宫的桌子,扰得人连书都读不好。”
一把清水中涤荡过的声音,平波无奇地自头顶悠悠响起,却是瞬间震住了梁宣,他愕然抬头,不想又是一脑门子,毫不留情地撞上了桌角。
便是慕容泽,淡漠的双眸之中都极快地闪现过同情的神色,高深莫测地叹了口气。
施季卿听见动静,回过头去掀开车帘,问道,“少主可是醒了?”
梁宣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头痛得无以复加,免不得愤怒道,“你他娘的没事支愣一桌子在这儿是作甚!哎哟哟,我的脑袋……磕碰坏了,你担得起责任吗你!”
说罢甚至是极为生气地曲腿踢了那无辜木桌子一脚。
施季卿看了眼卓飞,卓飞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将手里的细长树枝交给了卓飞,便义不容辞地起身钻进了车厢。
鉴于慕容泽执意坚持,既是大瀛太子造访吐蕃,如今宫女随从已然不能屈就,可行装马车是万万低陋不得的。
可施季卿出门何曾带上那般多的银两?
好歹是挑中了一辆力所能及的马车,慕容泽偏又来了脾气,一眼相中了一张橙青色的桌子,死活要搬入马车内,让原本尚且宽敞的马车瞬间又逼仄了起来。
施季卿矮身进去,只见梁宣盘着腿坐在地上,两只手平张着,对自己的脑门全然一副小心翼翼,欲碰惧碰的模样。
慕容泽冷笑道,“只你这颗脑袋,无需磕碰都该是坏得,你有何惧?”
“你!我承认,我现在头痛欲裂我吵不赢你!卿卿,给我上!”
梁宣热切地望着施季卿,抬手指着淡然自若的慕容泽,说得义愤填膺。
施季卿虚咳了一声,冲慕容泽微微一笑,转而问梁宣道,“少主,您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两夜,合该是饿着了,这儿有些干粮,您先凑合着垫垫肚子,没几时我们便能进镇子了。”
梁宣古怪地在他二人之间来回瞟了好几回,突然眸光一沉,森然唤道,“卿卿……”
施季卿当即垂眸,多年的直觉告诉他,少主这般正经严肃……定然不是真的正经严肃!
“你是不是看上我们泽儿了?”
一道晴天霹雳骤然闪过,卓飞手一抖,车轮猝然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车内三人俱是被震得往上跳了跳,复又稳稳落地。
慕容泽从书本之中抬眸,浅浅勾起嘴角,笑得耐人寻味。
施季卿被劈得六神无主的元神终于归位后,当即瞪圆了眼,张大嘴巴,匪夷所思道,“哈——??”
这番表情落在梁宣眼里,却像是凿凿证据般,立时振振有词道,“你若不是喜欢我们泽儿,怎么能瞧着自家少主吃瘪而无动于衷!本少主同你那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喂养出来的铁打镶金的关系啊!你今日这样为了美色无情无义,少主……少主好是伤心啊!卿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卿卿!”
施季卿只顿了一顿,便偏过脸去,再也不愿直视。
慕容泽将书轻轻放回到桌上,澹然道,“如此看来,本宫该是得收回前言了,你这脑袋虽原就是坏得,可也该是经不起磕碰了,只怕是越来越坏终会没个人性的,哎……”
施季卿无奈而为难道,“我们少主每天总有那么几个时辰有些……有些不同寻常,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担待。”
直视梁宣瞪过来的眼刀,慕容泽笑得颇为大度,“小吵小闹罢了,本宫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你们这样瞎客气到底是在算计些什么?我爹呢?”梁宣冷不丁插嘴打断道。
他垂首轻轻眯着眼,双手垂在膝盖之上,老实说额头的伤口真是疼得都泛着麻,更何况还要理清眼前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施季卿略作踌躇后,沉沉道,“吐蕃。”
梁宣顿时皱眉,“不是在天牢里头么?怎得又跑到吐蕃去了?难不成他当真要逼着风流倜傥的本少主成亲!”
慕容泽沉静的眸子里暗光一闪,若无其事道,“成亲?”
“还不是吐蕃那个小公主!”梁宣不耐烦地抬眸看了慕容泽一眼,微微一顿,却又立时火冒三丈,“可不都是你的错!”
慕容泽愕然蹙眉,“笑话,与本宫何干?”
梁宣直勾勾地盯着他,双目几欲喷火,道,“当日为何要说是你捉了我爹?啊?若不是我一心一意以为我爹被关在天牢里头,又怎会用生命潜伏到宫中?若我不用潜伏,又怎会随着你们出宫春祭?若我不曾参加春祭,又怎会中毒而后轻而易举被卿卿捉住!这是要逮着我去吐蕃成亲的呀!婉儿,婉儿!可怜的我该何去何从!”
慕容泽面色一寒,凝声道,“如你这般说来,本宫不止是欺骗了你,更是要剥夺了你后半辈子的自由了?”
梁宣一时气急,更是口快,当即接道,“指不定你打从一开始便是同我爹商量好的,一路诓骗着我,只为将我骗到吐蕃去卖身赚钱!”
“放肆!”
慕容泽一掌拍到桌上,掌风凌厉,新买的橙青木桌当即碎得七零八落,施季卿抿着嘴,一时也是无法劝阻,只不动声色,稍稍往里跨了一步,微妙地挡在了梁宣同慕容泽之间。
梁宣惊得嘴巴猛然闭上,讷讷地看着面若寒霜的慕容泽。
慕容泽缓了口气,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几回,渐渐平息下去,继而冷静道,“可是在你眼中,我总是这样长于算计的?”
梁宣缄口沉默,慕容泽心如止水地凝望着他,清润双眸之中的光芒越发黯淡了下去。
施季卿两边看了看,竟当真不知该如何插手,只能暗自叹息,悄声钻了出去,卓飞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细长树枝又递回给了他。
车内静默,仿若空气都凝滞了,呼吸都显得尴尬而打眼。
小半个时辰后,险险擦着天黑,卓飞将车马安顿入了客栈的马厩,施季卿掂了掂自己怀里的钱袋子,唉声叹气地要了两间上房。
回头看慕容泽那一眼,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嫌弃他净败家的幽怨,眨眼间便又恢复如初,微笑道,“二爷,您请。”
慕容泽微微颔首,由着店小二领着,独自用了一间,梁宣扁着嘴,扯了扯施季卿的衣袖,幽怨道,“卿卿……你太宠他了。”
施季卿颇为赞成地点点头,无奈地叹气道,“那辆车……太贵了……”
梁宣立时瞪眼,“我没在说马车!我是说床!我也要睡床!我也要盖暖和的棉被!”
施季卿困惑道,“属下同卓飞睡地板,还有一间房的暖床本就是少主的,这有何好生气的?”
“可是三个人挤一间,空气会便稀薄的嘛!”
梁宣这是纯属无理取闹,施季卿懒得同他理论,拖着人便登上楼梯,梁宣死活不同意,一路哭闹不休,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