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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泽藏在桌子底下的腿刚及抬起,一个念头闪过,又不露痕迹地收回,梁宣得逞,却是连带着唯一的馒头,将一桌子残羹冷炙的菜盘子都扑得稀里哗啦。
“泽儿,快!快救我的馒头!”千钧一发之际,梁宣如是喊道。
慕容泽象征性地伸了伸胳膊,梁宣目眦欲裂地看着那雪白的馒头打慕容泽圆润的指尖擦过,不容置喙地摔到地上,重伤不治。
阿猫从慕容泽的膝盖上跳下,犹豫了片刻,却是叼起地上的馒头,送到了梁宣垂下来的手边,眼中蔑视的冷笑一闪即过。
梁宣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嚣张的波斯猫,对于那种扑面而来的嫌弃真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采低声道,“还不接下,连阿猫都鄙夷你的无用,你倒有脸继续丢人。”
梁宣极为不开心,想了一转,突然问道,“难道起了个阿猫的名字就不丢人了?”
温采立时满含崇敬地回道,“你懂什么?‘阿’之一字是二爷特有的溺爱,而‘猫’不是对于它本质的最佳诠释?难怪你这样大的年纪,竟都考不上科举。”
梁宣面无表情地一阵沉默后,眸光一闪,道,“肯定是泽儿这样告诉你的。”
温采颇为得意地轻笑了一下,“何须告诉?如此爽朗霸气的才思,细细揣摩必当心领神会。”
梁宣,“……”
“白痴。”慕容泽轻声骂了一句,淡然地移开目光,随即冲赵晴芝微微颔首,道,“此事便如晴姨所言。”
梁宣趴在桌上,像是搁浅的人鱼般徒劳地摆动着四肢,气喘吁吁道,“所以我说,这妖妇究竟是何人?如此大事你怎得这样不当心便同她相商?”
温采挪了张椅子远离木桌,慕容泽拢了拢狐裘,起身坐了过去,无不敷衍地答道,“不许再唤她妖妇,那是我晴姨,自然帮我。”
“你晴姨是谁?”
“便是我晴姨,难不成还会成了你晴姨?”
“晴姨好,晴姨最好!”梁宣连连摆手,眉眼含笑地奉承着,却又是想起何重要之事,眼神立时变得躲躲闪闪,支支吾吾道,“所以,泽儿可有乱伦的癖好?”
“放肆。”慕容泽不轻不重的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梁宣却觉得那一掌似是能够震碎他的心脏般,重如千斤。
“放肆便是放肆,好歹你同那妖妇,不,是你晴姨,好歹你同你晴姨没有那什么意思,我很安心。”
慕容泽探过手,温采立刻会意地将茶盏奉了过去,慕容泽细细抿了一口,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此事又与你何干?你这心本就不该不安,可不是?”
梁宣面无表情地瘪起嘴,颇为委屈地从桌上爬起来,嘴唇抖了几抖,道,“泽儿,我的心好疼,没想到你我生死与共,如今你竟还能说出‘与你何干’?你、你莫不是忘了那一夜?”
哪一夜?发生了什么?
温采眸中精光一闪,立时惊悚地瞪着慕容泽。
慕容泽眉眼未动,将茶递回给温采后,转言道,“晴姨,那明河帮名不见经传,该是不会被人察觉,只我同梁宣的脸曾在青城出现过,可否有办法做一番掩饰?”
温采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摧心挠肝地看了眼梁宣。
赵晴芝美眸转了一圈,微笑道,“二爷尽可放心,冬儿,叫水色去后院候着,带着他的宝箱。”
冬儿领命而去,梁宣被人无视,越发心酸难耐,上前两步扯了扯慕容泽的狐裘,可怜兮兮唤道,“泽儿……”
慕容泽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若不愿意去,我亦不勉强,到底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费心。”
“那风雨交加之夜,我抱着你一同跳下山崖,本想着生命的最后,再不疯狂就要死了,我们那样相濡以沫,甚至是有过水乳|交融,却是终得上天眷顾而存活下来,如今看来,你是要翻脸不认人了么?我、我……我好心痛!”
温采整张脸都变了色。
浸淫宫廷多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这个东宫总管又怎会只是一张白纸?可其他一概不论,光是眼前这人男子的身份,便足以让这件野闻轶事成为一记响雷,震彻天下。
他甚至无法想象,若是让大皇子和三皇子得知此事,太子又将面临怎样的苛责和坑害……
赵晴芝犹豫了一番,到底是起身,轻轻拉了拉神游的温采,想要将他拖走。
慕容泽倒是神色未变,沉声道,“温采,此时此刻,无论你听到的还是想到的,都是错的。”
温采当即躬身,道,“奴才什么都没想。”
梁宣羞涩地垂下脑袋,飞了慕容泽一眼,嗔道,“敢做不敢当,讨厌~~”
温采倒抽了一口凉气,慕容泽却是不动如山,“那一夜我昏迷不醒,根本就不可能同你行那云雨之事,你莫要再执着这口舌之争。”
梁宣一张口,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再不知羞耻,也比不得慕容泽这样坦言直率,还坦言直率得一脸正经严肃。
赵晴芝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双手不由自主绞着手帕,温采死死咬着下唇,胆战心惊地垂首躬身。
“咳咳、咳咳,泽、泽儿,你、你言之过重,言之过重!我说的水乳|交融是亲吻,亲吻!不是云雨,不是云雨!跟身子没关系,是舌头!”
温采手一抖,彻底将手里的茶盏抖到了地上。
支离破碎。
“奴才知错,请二爷责罚!”温采猝然回神,当即跪到地上。
梁宣小吃了一惊,仔细回想了一番适才自己所言,困惑道,“我可是有何失礼之处?”
有何失礼?简直是岂有此理!
温采虽跪在地上,却仍旧抬眼恶狠狠地瞪着梁宣。
赵晴芝虚咳了一声,缓解道,“水色那头该是准备就绪,还望二爷移驾后院,整装出发。”
慕容泽睨了梁宣一眼,别有深意道,“若我再听你这般口无遮拦,仔细你的舌头。”
梁宣抿嘴羞涩一笑,“泽儿,打是情骂是爱,我懂你的羞涩,出了这门我绝不乱说!”
慕容泽忍了又忍,终于忍下心头那口气,负手离去。
温采紧跟其后,尚自不忘回头凶神恶煞地剜了他一眼。
赵晴芝最为悠然,捏着手帕半遮住红唇,行走中,朱红的丹蔻自丝帕中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想要寻到薛凝紫,势必要加入武林大会,这红颜客栈虽是偏僻,可刚巧了住进了一众三人,自称是明河帮之人。
赵晴芝以为这明河帮在江湖中并无名声,假扮起来自当不费力,便在那三人饭菜中加了些料,由慕容泽一行人乔装打扮。
温采推开门,梁宣抢先钻了进去,水色打眼一看,不由眉梢一挑,“好俊的人啊!”
梁宣脸一甩,将刚及踏进来一只脚的慕容泽给推了出去,喊道,“里头有千年老妖!千万别进去!”
赵晴芝嘴角一抽,站在门外喊了一嗓子,“水色,收起你的兰花指!”
梁宣挤眉弄眼地看着赵晴芝,嘀嘀咕咕道,“不止是兰花指!”
赵晴芝自是一番少见的咬牙切齿,礼貌地将慕容泽请到一旁,大力一脚踹开门,而后迅速地钻了进去,顺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梁宣险些磕着鼻子,不由抬手给摸了一把,回头瞅着一脸怔忡的慕容泽,嫌弃道,“妖人,啧啧啧,妖人!”
能比这混账还妖人?
慕容泽顿时提起了兴致,刚要进门,就听见里头一阵轰隆锵锵,时不时传来赵晴芝的怒喝,“冬儿,给我压着他!”
好半晌过后,梁宣不由接二连三打着哈欠,瞌睡得险些趴到慕容泽身上,被慕容泽嫌弃得一把推开。
梁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便是洞房花烛也闹不了这样长的时间,看不出来那妖人竟这样厉害……”
一番闲话说得慕容泽直皱眉,“你这脑子里成日里想的除了这些污秽之事,有伤大雅,可曾有过片刻的心怀天下?”
梁宣满不在乎地回道,“我虽是男子,可那也是我娘生出来的,不爱江山我还爱美人呢,怎得就成了污秽之事?”
“放肆,这大逆不道之话也容得你在此胡言乱语!收声!”
慕容泽面色骤变,浑身散发出浓重的戾气,温采踢了梁宣一脚,立时惶然道,“二爷息怒!”
梁宣一时摸不着头脑,眨巴着眼很无辜。
慕容泽深深叹了口气,焦躁地闭上眼,赵晴芝拉开了门。
经由赵晴芝和冬儿的齐心合力,水色终是换下了身上那一套鸭黄藤纹云锦,连带脸上骇人的胭脂水粉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梁宣再进屋时,小心翼翼之下看到的却已然是一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愧是千年老妖,改扮得这样成功而彻底!”
梁宣大加赞叹之际,不由自主围着水色转了好几圈,“太神奇了!不过,真好看!”
慕容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