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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巾帼不让须眉也是能让你这样用的?胸无点墨,难成大器。”
慕容泽淡然出声打断,看都未看梁宣一眼,便抱着阿猫起身离去,“夫人,此处还是让给他二人为好,你我倒是不便打扰。”
梁宣不由自主地抬脚作势便要追上去,可是转念一想,又极为不放心正高烧不退的施季卿,终是收回了脚,深深叹了口气。
老板娘领着慕容泽一路七弯八拐地直进了已经收拾妥当的西厢房,刚及掩上门,便欠身福了一礼,低声却恭敬道,“民女晴芝给太子殿下请安!”
慕容泽眉眼未动,似乎并未感到震惊,反倒是阿猫受了惊吓,噌地从他怀里跳下地,凑到赵晴芝腿边蹭了蹭。
慕容泽反复谨慎地凝视着仍旧垂首躬身的赵晴芝,再三犹豫,却也只是握拳抵嘴虚咳了一声道,“晴姨,你先免礼。”
赵晴芝低着头,不禁微微皱眉,弯腰将阿猫抱了起来,不露声色笑道,“难得太子竟还能记得我。”
慕容泽面上闪过若有似无的哀伤,默了片刻后淡淡道,“你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赵晴芝脸上的笑意顷刻褪去,半晌沉默沉重地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便只是当年的事,”慕容泽毫不迟疑地开口打断,顿了顿,风轻云淡道,“那些事,我早已经忘了。”
真得忘了又怎会时至今日仍旧厌恶畏惧女人呢?便是闻得到馥儿的味道,却还是不愿意碰她……
赵晴芝面色忧虑地看着镇定自若的慕容泽,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容泽抿着嘴,目光一直黏在阿猫身上,琢磨了好一会儿功夫,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阿猫。”
赵晴芝从繁复的思绪中猛地回过神,不解道,“阿猫?……招财?”
慕容泽扑棱着眼,坚持道,“不是招财,是阿猫。”
赵晴芝在第一时间遏制住了想要去询问这无敌直白名字来历的念头,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不应该知道太子的某些秘辛,毕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慕容泽小心翼翼地从赵晴芝怀里接回阿猫,恨不能贴到脸上蹭一蹭,忍着满心欢喜,问道,“外公他老人家身子骨尚且安好?”
赵晴芝点了点头,“老侯爷一切安好,太子宽心,不过,若是太子能亲去探望,他老人家定当喜出望外。”
慕容泽左手搂着阿猫,右手轻抬挠着阿猫的肚皮,似是漫不经心道,“尚未到时候,对了,晴姨,帮我去寻温采,他与我在蜀郡时便走失了。”
赵晴芝道,“已经让金石去找了,不出意外明日便能得到消息。”
慕容泽挑眉,“晴姨这般确定我便是我?”
赵晴芝掩嘴笑道,“原是不确定的,但太子这爱干净的模样跟馥儿……”
一经提及这个名字,赵晴芝便猛然收住嘴,不安地看着慕容泽,慕容泽揉捏着阿猫爪子上的肉球,澹然道,“无妨,我这性子七八分都随了我娘亲,该是让晴姨觉出熟悉来的。”
“正是如此,正是。”
赵晴芝默默在心里抹了把汗,总觉得自己这一会儿工夫便逮着这孩子的伤口戳了好几回,着实作孽!
时辰也不早了,慕容泽偏过头去打了个哈欠,面上露出些许疲态,赵晴芝赶紧道,“里间的床我已经让冬儿收拾好了,太子早些歇息,我便在外间,有事唤我便可。”
慕容泽刚及起身,却又突然想起一事,转过身问道,“晴姨可懂医道之术?”
赵晴芝登时皱眉,“你受伤了?”
慕容泽面色沉静道,“似乎是内力被封。”
赵晴芝顾不得其他,赶紧将慕容泽拉扯着坐下,却又是不当心扯着他右肩的伤口,这才发现,不止是内力被封,竟连外伤都这样严重了,当即斥道,“你怎得不早说?冬儿?冬儿!”
冬儿急急忙忙跑进来,伶俐的双眼急促眨着,“夫人,有何吩咐?”
“请吴大夫出诊!”
“啊?又请?奴婢才刚送他回家。”冬儿不由抱怨了一句。
“难不成那屋里的人原就是请了吴大夫过来诊治的?”赵晴芝当即会意,于是越发气恼,“既是如此,为何不请他为公子疗伤?”
冬儿委屈地撇撇嘴,小声咕哝着,“我又不知道公子受了伤……他们也没人提及啊……”
“放肆!”若不是介意太子面前不得冲撞,赵晴芝这一巴掌早便砸到桌上了,极力压抑道,“我是平日里将你宠坏了,太子面前竟也能如此无礼!还不快去!”
冬儿吸了吸鼻子,闷了片刻,跺着脚两步跳了出去。
慕容泽尚有些回不过神,眨巴着眼,说道,“晴姨,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严肃,我在青城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我此行可算不得游山玩水,轻松惬意。”
赵晴芝当即拧眉,颇为气愤道,“你那父亲当真是昏庸到这般地步,只为长生不老,便听信了国师所言,不顾满朝劝阻,竟真的派你来南疆寻那地灵丹,真是愚不可及!”
如此公然辱骂当今皇上,甚至是当着太子的面,可见赵晴芝已然是怒上心头,失了理智。
慕容泽神色如常,并不曾为这样的大逆不道而气愤责难,徐徐吐了口气,淡淡道,“他们能鼓动父皇将我送出皇宫,便不可能再让我活着回去,如今我这内力却是被薛凝紫给封住,尚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心,不得不小心提防。”
赵晴芝不再多言,直接忽视慕容泽面上的不适,拖过他的胳膊便搭脉仔细探查了一番,当即面露疑色,困惑地看着慕容泽。
慕容泽心头一跳,“如何?”
赵晴芝寻思一番,不甚确定道,“薛凝紫替太子治的是何伤?”
“毒,毒僵的毒。”
赵晴芝心头一惊,复又探手过去,此次的诊查明显又细致了些,反复之下都未曾感到明显的异常,不由松了口气,感慨道,“这薛凝紫也算是行医有道,她在替你解毒时暂时封住你的内力,是怕你体内真气自行运转,妨碍她的治疗,也亏得她能瞧出你有上清真气护体。”
慕容泽不由眼前一亮,急促问道,“如此说来,解了这穴道便能恢复?”
赵晴芝笃定地点了点头,慕容泽顿觉安心落意,可转念一想,若当真是如此简单,那他之前受的伤吃的苦究竟是为何?若当真是如此简单,为何薛凝紫临走时不曾告诉他?
梁宣……
慕容泽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而后便如何也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男神,乃的品味。。。。捂脸。。。。
所以说彪悍的老板娘其实是泽儿外公的人啦,大概泽儿两三岁的时候有抱过他哟~~
第38章 三十八、少主很没谱(七)
薛凝紫虽为鬼医,性格诡谲,可也当是不会做出此等大意疏忽之事,若封穴一事她事先便已经告知了梁宣,那梁宣又究竟为何隐瞒?
除非梁宣打从一开始便打定主意利用他混入青城,打探八大门派“诛魔屠尸”的情报。
可他那时已在青城,只赖定不走,想来杨不争亦不会罔顾江湖道义,不近人情地赶走这江湖小生,那他又为何伪装同他一道下山?不是多此一举么?
还是他另有盘算?
莫非……梁宣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
若当真如此,那所有的事情便都合乎情理了。
他这趟出宫虽是隐藏行踪,但是终其目的,几乎整个大瀛上至达官下到百姓,人尽皆知,梁宣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便想着借用他的力量打入青城内部,而他又是内力被封,他便假意同他一道下山,实则打定主意回蜀郡同温采汇合,拉扯那股力量做靠山。
若不然,他又怎会在得知温采许是上青城去寻他了,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折身返回青城?连那貌若珍贵的青竹枕都能置之不顾,可不正是魔教安危更为重要?
不对,不仅如此……
若是他内力不曾被封,定然不会这般多管武林闲事,而是直奔南疆魔教,追踪地灵丹,可若是他内力尽失,便不得不暂且放下地灵丹之事,转而急切地寻找薛凝紫,这样他便能趁着搅黄武林大会之事,千方百计来阻止他前往魔教。
好个一石二鸟、老谋深算!
一念至此,思路虽是畅通无阻,可心头却像是压上一整座泰山般,沉重而压抑,仿若呼吸之间一个不当,整颗心脏便会被碾压至渣,血肉横飞。
短暂的相处,记忆却是深入骨髓,那些轻言漫语、嬉笑怒骂,那些真诚单纯得仿若隔世的笑容坦坦、安心落意,那些暖如他骨血的体贴和关切,他本以为他尚能纯粹,却不想不过只是另一个阴谋的漩涡。
他的人生总是可悲地在被设计,逃脱不了,竟连这微小的意外,竟原来也只是欺骗。
“真是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