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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赚了,我也不亏,”尚桴回了他一个稍显调皮的笑脸,“能够和殿下如此相处,实在是此生难遇的运气。”
☆、噩耗
此时,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倾诉内心的燕祉祧不再说话,只是捧住了尚桴的脸,然后柔柔的凑了上去,慢慢的衔住那绯红的唇瓣,接着轻轻的舔上去,恨不得遍寻每一粒贝齿的踪迹。
尚桴就是被这一个吻憋得半死,脸烧得就像天边的晚霞,绝胜过他们两人以往的任何一次欢好的刺激。
七皇子燕祉祧,也是当今圣上的十一个儿子里,唯一一个直到如今还孑然一身的,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为了一个眉眼弯弯、姿容极好的年轻人,那人的名字,自然唤作“尚桴”。尚桴自然也没有婚娶,理由却和自己的弟弟尚槎难得的一致。
好半天之后,被燕祉祧松开的尚桴,已然是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然后他从随身带来的小食盒里掏出了一瓶酒,摆上了两个小杯子,对着燕祉祧眨了眨眼睛,“殿下,不要和我一起喝一杯么?”
“求之不得,”燕祉祧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何不好事成双,我们,喝个交杯酒,好不好?”
“求之不得。”尚桴闻言之后也随之一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燕祉祧,接着把酒慢慢的倒进了两个小杯子里,递了一杯给燕祉祧,“既然远行,就带个伴儿吧。”
“他世若得鸳鸯谱,你为女来我作郎。”燕祉祧抬手举杯,绕在了尚桴的上臂,嘴唇含笑的对上酒杯,“今生太短,此生相错,我虽然不信来世,可是因为有你,还是抱一点儿希望吧——惟愿再见,不诉离伤。”
“不晚,这辈子,好歹是遇见了。”尚桴把酒杯送至了自己的唇边,“我想,来生,也还是可以再见的。都说正月里喝过屠苏桃汤,来世就可以凭借那点儿香气,再回到彼此的心上,我信。”
“会的,既然你信,我也信。”燕祉祧扬手喝下了那杯酒,“我先走,这次换你来追我。”
“那你走慢一些,”尚桴也笑着喝完了那杯酒,没有一滴眼泪,“我也来了。”
瓷杯落地,碎裂成雪,两个人的手最后挽到了一起,并排躺在牢狱的干草上,十指相扣的仿佛从未分开。彼此都是再安详不过的瞑目,甚至有些许甜蜜的浅笑,就好像一起共赴一个迟到了许久的愿望。
等了许久都不见尚桴出来的狱卒跑过来打算催促他离开,结果当然是被这样的情景吓了个半死,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人变成了还带着热乎气儿的尸身,自然是连忙上报这样的突发状况。
听说了这件事情的皇帝陛下震惊非常,自己还没来得及审问些什么就死无对证了,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也是够可惜的。虽然听说尚桴和燕祉祧死在了一起的确够令人匪夷所思,不过皇帝陛下对于这两个人私交也不是没听过风言风语。
但是最后,皇帝陛下只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犹疑再三不知道把这件事情定性为“忠心殉主”还是“私心殉情,”只好咬咬牙说道,“厚葬了吧,反正小七也没有家室,算了,两个人合葬吧。”
双生子到底是心有灵犀,第二天清早,还没有消息来报的尚槎就因为心下一阵绞痛惊醒,从燕祉祾的床上滚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这种巨响惊醒的燕祉祾赶紧把他搀扶了起来,连忙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尚槎当时只知道燕祉祧出了土涸的事情,并不知道尚桴跑到大牢里了,尽管他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尚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口一下子疼得厉害,然后就摔了下来。”
“没事没事,”燕祉祾赶紧拍拍他的心口,又给他倒了一杯桂花普洱,“放宽心,啊,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喝一口茶压压惊,吓唬自己做什么。”
尚槎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喝了一口茶,还是放心不下似的,赶快穿好了衣服,然后和燕祉祾一起吃了早饭,就匆匆忙忙的跑到了翰林院。
结果到了那里之后,果然是飞来横祸一般的晴天霹雳,尚沁很难得的没有端着茶歪在椅子里吃甜食,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死命的抓着一方胭脂色的手帕。
“就等你知道了,”看到尚槎之后的尚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尚桴……和燕祉祧,一起……去了。”
“什么?!”尚槎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大,还有很多不可置信的成分,“二叔你说什么?”
“我已经说了一遍了,”尚沁淡淡的回应道,“是真的,尚桴……他,死了。这次你听明白了吧——我不想再重复了。”
“……怎么回事,”尚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尚沁,“我哥他……好端端的就没了么……”
“刚说了,和燕祉祧一起去了,”尚沁似乎很不满意尚槎不停地追问,“当然是自裁,喝了一杯毒酒。”
“和七皇子……原来是这样。”尚槎没有直言燕祉祧的名讳,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家去。”
“不必了,”尚沁摆了摆手,“他不会葬到尚家的,到死把别人的手都攥得死死的,分都分不开,皇上说了,做个顺水人情,把他和燕祉祧合葬算了。”
“是这样啊。”尚槎转身欲走,“那我便不回家去了。反正这次应该是燕祉祧的干的好事,尚家不会太怪他的。”
“一帮混蛋!”尚沁剧烈的咳嗽着,连忙用帕子捂在嘴上,“不过也是,燕祉祧有什么好,别人家的男人有什么好!非要和他一起想不开……”
“所以,”尚沁又继续补充道,“别看你喜欢燕祉祾,可是你不是尚桴,燕祉祾不是燕祉祧,不然的话,当时闹出来滴血认亲那件事情的时候,他早就见阎王去了。”
尚槎闻言之后没有什么回应,只是和尚沁告了别,便离开了翰林院。
尚沁今天说了很少的话,但是最后一句说的格外正确。尚桴不是尚槎,燕祉祧不是燕祉祾。后两者的差别可能在于母体,前两者的距离大约是因为外貌。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一个母亲一胎生下的两个孩子再不一样,实在是说不过去却又真实发生。同一件事发生在燕祉祧的身上,他便要以死自证清白,尚桴还会舍命相配。
但是如果主角换了燕祉祾,他大概会依然笑得很冷漠,接着尚槎就会很快出现,然后和他一、起、笑。看起来就是“两个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狐狸,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把对手逼哭。
作者有话要说:
☆、失态
尚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翰林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溜达到韶和宫里面去。因此可以见得尚槎不是一个特别会发泄情绪的人,居然跑到了燕祉祧的宫里来了。这就是自虐一般的来触景生情了,怪不得别人。
韶和宫里树倒猢狲散的十分冷清,稀稀落落的宫女看到尚槎之后先是一愣,然后语气里夹杂着试探问道,“尚大人好?”
尚槎这时候突然失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尚桴长得不像,却没想到,斯人已去,他还是这个世界上和他最相像的人,没有之一。放下手的时候尚槎才看到指甲里的血痕和手心上的创口,原来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痛得不能自知。
韶和宫比洛尘宫小了那么一点,但是一样很容易知道正主的卧房何在。尚槎踏进了燕祉祧的房间——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来到这里,原先总是和尚桴作伴来这里的,然后他再知趣的默默离开。这下好了,两个人都不在了,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故地重游,真没气氛。
燕祉祧的卧房布置得很大气也很小心眼儿,到处挂着的东西里面——除了最显眼和最尊贵的地方有一方皇帝的墨宝以外,其余的装饰品,不如说是把尚家人的东西拿来糊墙了。虽说尚桴的字画虽然好看,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珍藏。
尚槎看着一幅尚桴新写的字,字数不多只有八个,但是心突然就空了,尚桴写的是“君子不党,海棠无香”,端端正正的工笔正楷,所以才会像锥子一样戳中了尚槎的心脏,放空了里面的血液。
床边的铜镜还熠熠生光,映出来的尚槎的脸就格外和他的哥哥相关,就这么毫不自恋的看着自己的脸,尚槎居然慢慢的湿了眼角,啪嗒啪嗒的泪水慢慢的打花了镜面,直到尚槎再也忍不住的伏在桌案上号泣。
印象里的这种大哭可能还要追溯在记忆模糊的时候,遵循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尚槎一直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