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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倒是机灵,好了好了,你就跟着这些大人们,好好学学怎么做事吧,”尚沁点点头,接着小声说道,“一会儿来后堂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尚槎唯唯诺诺的称是,然后便依照公服所显示的品阶一一对人问好,由于是新人,还没有定下来究竟专做何事,所以尚槎先领到了一本书册子进行校对,由于没有人催工,尚槎先是粗看了两遍,然后放在一旁就去了后堂。
是时尚沁正捧了冻顶乌龙在啜饮,见到来人是他,只是点了点头,“坐,在这里就别叫我尚大人了。”
“你哥哥去了吏部?”尚沁不动声色的问道,“而你来了翰林院?”
尚槎老老实实的回到“是,”然后尚沁继续说道,“尚桅现在在户部,官做的很不错,居然已经是个郎中了,和我的品阶一样。我看这次尚桴去了吏部,估计官升的也会很快。这两个地方,差事都肥得很,人脉也广,升官发财,应该来的都很快。”
尚槎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哦”了一声,所以尚沁又开口,“可是翰林院里的编修,却不比他们。这是个清水衙门,老鼠都因为怕饿死所以不来,你看看我,多少年了都还是个五品的学士。”
“皇上不是没有要提拔您的意思,是您自己赖着不走,”尚槎在心里默默道,却只说出来了“那是因为您安贫乐道的缘故吧……”
“差不多,”尚沁并不推辞,“我喜欢这里,因为很安静,也比较干净。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喜欢做史官,秉笔直书,是史家才有的骨气。”
“是,”尚槎应和道,但是尚沁却叹了一口气,“所以,这也是最痛苦的,因为你一提笔,就要写人的起起落落,生生死死,看遍人间,却不知道谁再去写你的时候,如何落笔。”
尚槎不知道尚沁为什么要口是心非的叹气,只能问道,“那您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什么要嘱咐我的么?”
“没有,”尚沁的回答很干脆,“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知道的,尚家的孩子里我最喜欢你。古时候的史官都是世袭的,现在不是了。可我还是希望有一个人,尤其是血亲,能够接替我去写上一段炎国的史书,就像以前一样。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尚编修,我希望你要去做校书郎,而是跟着我去修史。”
“很抱歉,没有提前和你商量,”尚沁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里满是期待甚至是请求,“你不会怪我吧?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尚槎对着尚沁深深一拜,然后叩首答道,“正是求之不得。”
☆、百里颉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娃很好看是吧……
尚槎如此爽快的态度倒是让尚沁吃了一惊,“这么干脆啊?你可别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尚槎爽朗一笑,“我自幼便对您仰慕非常,虽然后来文武不辍都有教习,但是心里还是最想和您一样做个史官,不求流芳百世,至少无愧于后人。”
“很好,忙去吧。”尚沁微微一笑,然后将尚槎打发了出去。
自此之后,翰林院里多了一个年纪轻轻却又风流倜傥的编修专攻修史,就像很多年以前的那个风光无限、名噪一时的状元郎一样,一盏灯,一支笔,一卷书,甘于寂寞。
经过那次肌肤之亲之后的尚槎和燕祉祾关系又进了几分,往洛尘宫里跑得更勤了一些,经常是死皮赖脸的甜言蜜语不迭。
而尚家的小女儿尚瑶碧,在这个时候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儿家,待字闺中,虽说是庶女,可也要选上一个好人家才能出阁。
尽管尚槎对这个妹妹的接触不多,感情也是普通,最多的相处是教她学“三从四德”的《女诫》和阐述妇道的《女论语》,但是听闻了父亲和大哥对这个女孩儿家的仓促的婚事安排,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尚涟和尚桅都同意,将尚瑶碧给了三皇子燕祉禊做侧妃,当时的燕祉禊已经封了王,封号为“熙”,尚桴闻言后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说了两句恭喜,倒是尚槎不禁问了一句,“如何要把妹妹给人家做小妾?嫁出去不行么?”
“这就是你不懂了,将瑶碧给了熙王爷作侧妃,不比随便嫁给谁家尊贵许多么?”尚涟责备自己的儿子不会算账,“你看看你大哥多识大体。”
“熙王爷是人中龙凤,自是个如意郎君,妹妹便是做小,也不委屈,”尚桅也连连称是,“而况毕竟不是嫡亲的女儿,能够如此许配,也便是好事了。”
尚槎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样的父亲和长兄,出了房门之后拉住尚桴抱怨了一句,“有什么比自己姑娘的终身大事还重要?这么草率就送给人家当小老婆。”
“你也不是不懂,”尚桴摇了摇头,“其实你知道爹和大哥的意思,又何必来问我。”
“就是想找你抱怨两句啦,说破干什么,”尚槎叹了一口气,“哎呀,你真是没意思。”
在家人这里没有找到任何聊以抚慰的说法之后,尚槎晃着脑袋跑去了洛尘宫,得到的是燕祉祾直入主题而轻描淡写的一句,“看来尚家已经下定决心押这个宝了。”
“我希望你知道,”尚槎听到这句话之后握住了燕祉祾的手,“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当然知道。”燕祉祾轻轻一笑,“只是这并不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你也做做准备的好。”
尚槎并没有答应的意思,听说了这件事的尚沁咬碎了一块核桃酪,轻蔑的笑了,“鼠目寸光。”
熙王爷纳了一个侧妃这种事情,一定是不值得人们记住太久的。因为不多时日之后,另一件看起来以至于有些荒谬的“乌龙”事情,居然真正的发生在了炎国的大地朝堂之上。
因为黎国的新君,在刚刚登基的时候,为了显示出与炎朝的交好,竟然把自己的亲弟弟送到了炎国的国都为质,这不得不说是出其不意的一招,令炎国的皇帝陛下接过来了一个烫手山芋,留也不是,扔也不是。
但是众议之下还是决定将这个黎国的王子留在京城,并且比较客气的礼仪招待了这位质子,有礼部的官员出迎。
当时的尚槎当了从六品的史官修撰,说巧不巧,官员出迎的前一天的时候,一位礼部的主事碰巧害了痢疾,万般无奈之下捉住了尚槎,恳请他替自己明天充充场面。
尚槎费了半天劲才想起来这个揪着自己袖子的人是当年八皇子燕祉祜的那个伴读,毕竟有过一点同窗之谊,尚槎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鱼目混珠的尚槎和所有其他的礼部官员一道,站在了城门外候迎这个异族的王孙公子,不多时候,随着一辆马车的缓缓驶来停稳,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位男子。
那个男子生的堪称俊美绝伦,全然不是黎国多有的粗犷的大汉模样,而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犹如傅粉何郎。五官如雕刻般精致,剑眉下是一双细长多情的桃花眼,带着一丝放荡不拘,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一点玩味的笑容,如云烟似的长发垂落,在脑后用一根伽罗色的流花结紧紧绑住,一身松花暗纹的菖蒲紫衣简简单单,却掩不住内涵的气质。
周遭都是美人的尚槎,自己长得当然不难看,和尚沁倒是相像,只是由于练武,英气不少,他的胞兄尚桴则是略显柔媚,更兼风情,至于燕祉祾就更不必说,必然是姿容既好,神情昳丽。但纵是尚槎瞥见了这样的容颜,也还是忍不住暗暗赞叹了一番,难得见到一个黎国人长得这么文气。
那名男子对于别的大臣似乎也不感什么兴趣,眼神倒是也一直若有若无的对着尚槎飘去,穿着六品礼服的尚槎虽然是所有人中品阶最低的,还是掩不住平时的风仪,一样出众。不过尚槎即便和这个人不小心对上了眼睛,也没有什么触动,只是礼貌的一笑,又低下了头去。
皇帝陛下对于这个家伙的安排,也是颇多的费了一番心思,当然最后的归处也叫人哭笑不得,实在是令某人觉得膈应——因为皇帝陛下听说,这个异族人精通音律,不想把他放在京城里结交权贵、刺探事宜的皇帝,便打算把他留在了宫中。
但是这地方偏偏不是梨园或是教习坊,因为说那样是折了人家的身份,所以思前想后的结果,就是把他丢给了“喜好音律”的九皇子燕祉祾。
燕祉祾的确喜欢音律,但是只能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上……因为就连对他百依百顺到极致的尚槎,都不得不摆出最温柔的表情,来转移燕祉祾试图吹奏一曲的注意力。
所以当燕祉祾听到父皇要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