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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隐约还是会有钟声,一声一声,低转持续。
南宫淮闭了闭眼,又睁开,朦胧中景春的影像逐渐看不清了。他使劲眨了眨眼,再凝视看时,才道是辩清了景春的样子。
哦。。。不是他。。。
景春有点被南宫淮刚才突然的转身吓到,他此前并没料到南宫淮能一个人摸到这儿来。他感觉到南宫淮在看自己,但他却找不到任何一张面孔去回应。南宫淮一个凝眸,他心跳就快上几分。
很快地,面上愈发难堪起来。他一直躲,一直躲,就是不去看南宫淮的眼睛,不去细想里面藏着些什么。
直到,恍惚间,他看到南宫淮如释重负的一笑。他的笑容柔如春水,轻如微风,又淡如蝉翼。却深刻在景春脑海里,怎么挥也挥散不去。
结果,是各怀心事,各存心思,各自都不想要面对。
事后,景春问:“要将舅舅的骨灰坛子送进宫么?”
南宫淮也只是答:“不必了。”
“无奈被些名利缚,无奈被他情担阁。可惜,风流总闲却。。。”
☆、第二十三章 祭天大典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是国庆,当然是要多宅在家,多码字啦!!!希望出去玩的盆友,如果倒霉遇上堵车,能在看完此章之前顺利通车哦!祝福···
And,七号是大大的生日,在那天之前,自己给自己撒花庆祝,生日愿望是不要坑文,吼吼吼!!!
PS:有一个悲惨的消息,我们这学期有一个小论文,我国庆后的一个星期得忙那个鬼东西,所以暂定国庆放假后一周,即10月9、10号暂不更新第二十四章,不好意思啦···呜呜呜!!!!!
【1】
曹参曹丞相此刻心里很没谱。属下刚才递给他的文书中,分明写着城门情况很是严重。他手握着那折子,再回头看着摞在淮南帝桌案上如小山般的其他奏章,眉头紧紧皱着。
四处的疫情就像是一场暴雨,来得猛烈,又迅雷不及掩耳。各州府的官员们都慌了神,只能不停地往上递折子,自己却拿这疫症一点办法也无。
勤政殿的香炉烧了一夜,整个殿内弥漫了浓浓的香薰味。曹参嫌它扰得自己头疼,赶紧命人熄了。
离淮南帝与张太医、景春他们出宫,也有段时间了。虽然天还未明,但东边隐隐已见到了晖光。
曹参搬了椅子坐在那熄了的铜制香炉边上,望着进殿的红色门槛发呆。
“曹丞相,曹丞相!!”
远远地,见着一身着官服的人小跑着进了殿内,曹参仔细一瞧,刚才蒙在脸上的一片死寂,立刻烟消云散了:“张太医,可有好消息?”曹参拉着前来报信的张太医,急切地询问道。
张太医顺了顺气,上了年纪的脸上微微划着皱痕:“景大人刚才将拟好的方子给一小太监服了,那小太监的病症明显缓了过来。”
“是么,那就是说,疫情可以得到控制了?”曹参可说是喜出望外,没想到那景家小子的确有点本事。
“是呢。陛下要老臣来通知您,叫您赶紧将这张方子发往全国名地的州府。”张太医从袍服内取出一张薄纸,郑重地交到曹参手上。
曹参接了,猛地点头。回身取了墨宝,就开始拟定发给各地的文牍。
太医院内,上到院使、院判,下到宫吏,医士,通通被叫到宫里当值。分批划组地,都挤在药房里连夜煎煮着新药。
痘诊科的小院内,更是挤满了宫里的病患。男女虽是分开的,但老的少的拥堵在各个房内,□哼哼,在床内翻来覆去,喊痛连连。
伊宫在院外看着,心下都有些不忍。后面跟着的小太监们,口上都蒙着白布,正将一碗一碗的汤药送进院内。
伊宫指挥着各个宫院的太监宫女们,让他们依着顺序,不要乱了章法。
药库里,几个御医们正研磨着药材,仔细比对着药方。三五成群地,站在各个药柜前。
角落里,是景春置了张方桌,正坐在桌前执笔写着几张新想出的药方。
眼见景春案前的墨台上,墨汁渐渐少了去。当他正准备蘸墨时,砚台内已是干涸一片了。景春一蹙眉,唉了声气正要起身研墨。
“朕来,你就坐着吧!”站在一边的南宫淮抢了那墨笔,淡笑着磨起墨来。那墨笔在砚台上一圈圈划着,掺入的水慢慢浸染成了浓黑。
景春抬头看着南宫淮,瞧着南宫淮鼻间还留着的刚才翻药柜时惹来的尘灰,不禁一笑:“想不到陛下对药材也很熟识?”
南宫淮一边仔细地研着墨,一边打趣道:“朕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前跟着你舅舅上山采药,自然对此有些了解。如今,也正好能发挥用处。。。”
景春听了,抿了抿唇,又说:“堂堂一国之君,这样好么?”‘这样’自然指的是南宫淮此时呆在太医院药库里,像个小杂役般跟在景春后头忙前忙后的样!
南宫淮倒不以为然:“宫外有夏候大哥和严老镇守城楼,宫内有曹大人帮忙处理政务,就连宫女太监也有伊宫管着。朕总不能袖手一边,只当个‘富贵闲人’。。。”
景春听完南宫淮的话,复又低了头继续在笔下的纸上写着。只是,嘴角挂了弯柔软的微笑,似画非画,描摹不走。
几天后,全国的疫情都得到了缓解,一些病情较轻的患者几乎算得上是痊愈了,只有些重病的,还没能彻底好透。
勤政殿内一席灯火通到天明,曹参从满桌的文牍上撑起困顿不已的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坐在桌案对面的张太医也是一晚没睡,此时看到屋外晨曦微微,全身酸软的骨头像是都醒过来了一样,齐刷刷地开始疼痛起来。他不得不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太医院内的一众医官们也可谓是持续战斗了好几天,此时都七仰八叉地倒在院子里,累得死活也动不了了。
帝都里的百姓们早就不嚷嚷着要出城了。城外的百姓看自己家乡的疫情得到控制,也纷纷回乡了。苦守城门好几天的官兵们,终于迎来了可以小小休息的日子。
虽然还没能找到根除此疫毒的法子,但淮南国此次遇到的瘟疫危机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淮南帝召告天下,此次疫情好转拜上天恩赐,特举行祭天大典三天,以敬苍天。
【2】
淮南国祭坛置于帝都正南边,与皇宫南北正对,遥遥相望。祭祀的队伍由北门进入,祭典前一天,淮南帝入住斋宫进行斋戒,群臣候于南门,等待隔天祭天仪式。
整个斋宫环绕在内外两圈护城河内,护城河上修有重重宫墙。以宫墙为基座,上筑斜坡青瓦顶的河廊,廊柱漆红,饰以蚘龙。
入夜之前,夏候浅便率领所有皇宫侍卫将斋宫四处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自己,则一直守在护城河河廊处,勘察四周形势。
河廊上每根红柱都派设了一名护卫,护卫身姿挺拔,将斜照入廊内的阳光剪成道道人影,铺陈在廊内地砖上。
夏候浅绕着河廊巡视了一圈,见守备森严,将士们严正以待,总算不负重望。但他自己却是心绪难平,只能靠一圈又一圈的绕转,来微微减轻。
他腰间吊有一坠口哨,正是严子陵所养的传信青鸟。严子陵将此鸟交予他时,曾说:“若夏候将军执意要去寻找秦筝的下落,便带着这鸟上路,方可助你。”
那口哨与其他坠饰相撞,呯呯乓乓响个不停。夏候浅一抬足,一弯腰,只要行一个动作便被这声音所烦扰。但他却依旧将他坠着,只为平复每一次自己闭眼时便显现出的,那人的身影。
与山水间,那人携着一把古琴,身上蓝袍被风吹得烈烈摇动,发丝也似零乱风中。却仍是直着背脊,只余一张侧脸,眉目不清。
斋宫城墙中心,便是淮南帝用来休息的寝殿。寝殿左边是轮值大臣用来夜间小憩的值房,右边是宫女太监准备小食的点心房与茶果局。
此刻,见太阳将要落山,伊宫便遣了宫人与她一起在点心房备些点心,给淮南帝与大臣们食用。
“瓜子、核桃、杏子、春桃。。。”小宫女将这些东西分了盘,搁置在了托盘内。转身禀道:“伊宫姐姐,已经准备好了,陛下那边还烦请姐姐送去了。”
伊宫回礼谢过,拿着托盘,便朝寝殿正殿走去。
寝殿正殿夹在两株千年古树之间,为人字形青瓦硬山脊式屋宇。屋檐下有立柱,却无槛座倚靠。整座大殿墙面只砌了小半,其余皆为明窗,意在使阳光可直达室内,堂室通明。
殿中正间是淮南帝用来斋戒的地方,摆放了青蓝布匹套裹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