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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淮轻轻一提,景春就不得不转脸对向他。
“昨晚上,看着那火,你可是怕了?”猛地一问,把景春的倔劲儿又逼上来了。景春只看着南宫淮,又是无言以对的样子。
“还以为好了?怎么还是那样。。。热的饭菜也不吃,尽吃那些冷了的东西。。。”话里有责怪,有心疼,只是景春分不出真假罢了。
被南宫淮握住的手腕,微微颤了一颤。但景春眼里抹了绝决,笃定了是不会答出一句的。
南宫淮没辙,叹气般松了手:“你就打算一直跟我耗下去?”
景春心里松了防备,以为南宫淮不再追问了。正要转头继续盯着窗外发呆。
“呜。。。”怎料南宫淮双手按了他的肩,硬是没让他转过脸。更让人费解的,是南宫淮向前一倾,狠狠地吻上了景春的唇。
两人的唇俱是冰凉的,气息吞吐也都偎着寒气。景春心里一惊,就要挣扎。
南宫淮倒是很快地离开了,笑着看景春一脸诧异:“叫人煨了粥,如今放凉了,快去乖乖吃了。”半哄半闹地,脸上始终是宠着的表情。
景春的怒意就卡在喉咙里,想要拒绝的话,一句也蹦不出口。身子早被那一吻弄得不知该如何反映,被南宫淮轻轻一拉,就带着站了起来。
被半推半就着坐在了饭桌边,等南宫淮拿着汤匙将粥递到嘴边时,景春才蓦然反映过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是怕了他了。
于是,开了口,任他一勺一勺地喂着。两人倒难得没有剑拔弩张。
【3】
四人再上路时,天色却将晚不晚。夏候浅急着驾车,马车颠簸晃动得利害,坐在里头的三人真是活受了罪。想睡个觉,也睡不安稳。
无奈,三个人都睁着眼睛醒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里都聚着怨气。
忽然,来了个急刹车。车里三人更是被冲力撞得头晕眼花。
秦筝忍不住小宇宙爆发,拉开车门冲着夏候浅一顿乱吼:“你小子成心的吧!想弄死我们啊?”
哪知夏候浅压根不理他,对着秦筝身后稳丝不动坐着的南宫淮说:“主子,前面有一群难民逃难。今早出门的时候,就听街坊在传,说是张大人所在的州府近日闹山贼。”
南宫淮其实刚才被颠得也不轻,虽直挺挺站着,脑袋里还一团浆糊了。隐约听清了夏候浅的话,抬头看着秦筝,见秦筝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你打探的情报呢?”
秦筝狠狠瞪了眼夏候浅,怪他多事:“我正准备说呢?但马车晃得实在利害,一下子给忘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好像错都在夏候浅身上:“我调查过,那地界百年都不见有天灾,千年难得出人祸。突然有山贼,实在蹊跷。”
南宫淮点点头:“我也道张太傅选的地方,怎么可能如此多事。”
正说话间,不远处果见一群衣衫褴褛的平民百姓。
景春自车内向外望去,见那些百姓成群结队。年幼的被父母抱着,年老的被小辈搀着,剩下的有些力气的妇女壮年们,便都是肩抗手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袱。的确是逃难的景象。
南宫淮深思了几秒,下令道:“我总预感事情不妙,先赶路要紧。”说罢,等着秦筝回了车内,复将车门关上了。
马车行进速度愈加快了,但车里三人早没了刚才的不满,反而都有些神色紧张。
一路奔驰,不出两日,便到了张禹退休隐居后的青州府。
青州府地处偏西南,有山有水,远离尘嚣。经济不算发达,也可养活一方百姓。州府大人也算是张禹门生,政绩不算显赫,好歹两袖清风,是个廉洁的好官。
秦筝仗着秦楼当家的门面,轻轻松松便从州府大人那得知了张禹府邸的具体方位。
只不过,人家州府大人怎么说也是地方官,可不能随便放任几个外乡人在他的辖区内走动。
所以,当留在马车中的三人见到秦筝带着另外一个陌生人出现时,明显都出现了被什么东西噎住的表情。
相比之下,秦筝则表现得自然大气得多。他穿着件略有些泛旧的宝蓝色深衣,料子轻且薄,风一抚,偏然盈动:“这是青州州府大人栾宁仇。这三位,是我秦楼下属。”说到“下属”两字时,秦筝很不客气地看了看南宫淮。
不约而同地,景春和夏候浅也跟着瞄了瞄南宫淮的表情。
南宫淮感受到了三个人同时聚集起来的目光,微微翘着嘴角,低声道:“但听当家的指示。”一声“当家的”,直叫得秦筝后背发凉。
栾宁仇也是个老实孩子,听秦筝如此介绍,也就信以为真了。他没参加过殿试,自然无缘亲眼见到淮南帝。后来又长年在青州当官,离都城远自不说,身旁也没个见过市面的。倒真无从辨伪。
张禹府邸在州界边陲处,隐蔽于一片青山间。一行人驾着车马,在石径小路上慢慢摇着,别有番闲情。
秦筝、夏候浅和南宫淮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般,巴不得飞到张禹面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但碍着个天真无邪的栾宁仇,大家还真得装成没事人一样。
“栾大人。。。”被南宫淮灼灼的目光盯着越发心虚,秦筝觉得自己再当甩手掌柜,回去之后非得被凌迟处死不可。遂决定先下手为强:“先前在路上,看到许多难民逃难,都说是从你州内出去的。可有其事?”
栾宁仇脸色一变,尴尬不已:“不瞒秦大人,确是从我州内逃走的。不过算起来,也是小半个月前的事了。偏隅一方的小村落里闹了瘟疫,后来更有一伙山贼趁机打劫。好在张禹张大人携了我和几个手下前去查探,将山贼赶走后,也就无大事了。”
栾宁仇脸上十分难堪,略隐浮着自责:“听说青州向来安定,不知是不是本人不才,居然遭了这种事。那些个逃难的百姓,我已派了手下去寻,定会好生照顾。”说得情深意切,确有难过之心。
南宫淮和夏候浅堪堪地听着,因各自存了其他心思,对栾宁仇的“难过”也没多在意。景春更是,一路上本就算半个路人状态,这会也只是心内默默为路上见着的难民歉疚了星点。
只秦筝听得真切,瞧着栾宁仇的目光,也多藏了份安慰。他装作不经意地将手安抚地放在栾宁仇手背上,低声道:“莫要自责,也未见得是你的不对。”
栾宁仇甚是感激,抬眼瞅着秦筝,狠狠地点了下头。
【4】
张府修缮得十分简单,从正门看去,倒真不像前丞相的住所。
栾宁仇去应的门,小斯们显然经常见到这位州府大人,连忙地将人迎了进去。
张禹再次见到南宫淮,心内五味杂陈。本想着行跪拜之礼,没料到秦筝先说了句:“张大人可好呀!我携着几位秦楼的新人来看望您老人家。这隐蔽退休的生活,可还舒心?”
张禹心下明了,转而看着秦筝:“劳烦秦大人惦记,在青州住得很好。”
栾宁仇见大家都站在院内,急忙道:“各位有话屋里说。我去叫厨房备些菜饭。正巧着用晚膳的时辰了。。。”说罢,倒像是主人家的去张罗了。
张禹会心一笑,对着南宫淮说:“陛下可见笑了,宁仇这小子,单纯。”
南宫淮心内一下想不出应对的词,脸上倒略有些受伤的样子。张禹的语气,很多年前,也曾这么说过自己。
上了饭桌,几个人都落了座。栾宁仇依旧前前后后地忙着置菜,偶尔秦筝会去帮忙,余下四人也就安安静静地等着。
菜齐了,大家也就动筷了。
偶尔小饮几杯清酒,略夹几个小菜。闲谈间,气氛宜人。
景春见南宫淮有一下没一下地瞅自己,眼睛里满是警告的意味。也就硬着头皮,乖乖地吃着菜饭,没再当“神仙”。
宴席用了大半,天色也晚了。栾宁仇先行告辞,由秦筝送到了门边。秦筝回来时,见夏候浅站在门槛处,奇怪道:“你不去屋内守着你的陛下,伫这儿干嘛?”
夏候浅似笑非笑地:“你对栾宁仇可真上心?”微微上挑的眼睛,活脱脱像几天前秦筝挑破他心事的时候。秦筝有些气急败坏,“哼”了声,把头向边上一扭:“要你多管闲事。”
夏候浅也没再接话,只看着秦筝。好半天,看得秦筝心里毛毛的,才说:“进屋吧!”
屋内,下人们刚收拾好饭桌,正忙着退下。
张禹拉着南宫淮准备进内屋商议,景春却突然上前止了他。南宫淮正奇怪景春的异举,景春却先行了一揖,道:“张大人,可容景儿给您把一脉?”
话来的突兀,要求也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