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庆少爷……会生气的。」
「哦。」他走到她们的面前,嘻皮笑脸地说:「有什麽关系,二哥是什麽身分,岂如你们所说这般小气。」
推开了她们俩,高颢迳自打开书房大门,喊:「二哥。」
高庆端起官架子,语气不佳地问:「你怎没向丫鬟禀报要见我。」
打从进入书房就听见屋外的丫鬟嚷嚷这小子私闯藏书阁,此举令他心头不舒坦。
「二哥也未免太见外。看来是咱们兄弟俩以前少亲近,显得生疏。如今你都当官了,虽是一名小县令,有爹罩著,不久的将来,二哥前途不可限量哪。为弟的我,能不过来巴著你的腿吗?」他迳自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朝外头喊:「春兰,还不奉茶!」
「你……」高庆指著他的鼻子,怒斥:「敢支遣我的丫鬟,胆子不小!」
高颢瞅著他,笑问:「我如何不敢?」
高庆怔了怔。颢弟何时开始变得与印象中的模样不同了……他眯起一双小眼儿仔细打量,那神情显得放荡不羁,精锐的眸光似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
「高颢!」高庆拍桌连名带姓的叫:「你是仗著爹不管你,才变得这般放肆是不?」
春兰瑟缩在门口,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庆少爷气得不轻。
府里众人皆知,庆少爷是二夫人生的,从小就恃宠而骄,二夫人相当宝贝这个儿子呢。
高颢弹弹耳朵,回应:「二哥,你别把爹拖下水了。我本来就有胆子,只不过没人肯理我,又怎会发现呢。」他不就专程来找碴了吗?
箭头一转,他朝春兰勾勾手指头,「别傻著不动,快奉茶。」
春兰觑了一眼庆少爷点头示意,这才走去桌旁倒了两杯水,一一奉上。
高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贼兮兮地问:「我瞧你挺会伺候人的,何不今晚转来我的小苑内,我正缺温柔的丫鬟暖床呢。嗯?」话落,他倾身瞧二哥,「你愿意放人吧?」
高庆的脸色一变,嘴唇抖啊抖地,说不出话来。
春兰的脸色煞白,连连摇头说:「不要……」
高颢松开箝制,睨了他们俩一眼,「我随便说说,你们还当真哪。未免太不了解我了,我这人念旧,老嬷嬷待我还不错,我脸皮也厚,自当是她的亲孙子。至於手足之间嘛……」他顿了顿,让别人去联想。
高庆抓起桌案上的书册想打他,「你要说我们待你刻薄是不!」
「当然不是。」他瞧二哥小鼻子、小眼睛也生得人模人样,怎那脾气就像猴儿似的暴跳如雷?他顺势放把火,让他去烧个够。
「我当龟孙子挺久了,闷也会闷出病来,我怕老爹担心哪,届时他少了一个儿子,那可罪过了。」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喉。
高庆浑身颤抖,一把捏紧杯口,差点儿脱口而出:你不是老爹亲生的!
「二哥认同了?」高颢就像无赖撒泼,明知不受欢迎,还不打算走。
放下瓷杯,他閒话家常地聊:「我知道二哥当官辛苦,身为老百姓的父母大人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插手。若是城内出了盗贼、采花贼等等之类的,二哥也得想法子把人给逮著。
「我虽然少出府外,光是听你的春兰和秋菊閒聊些事儿,也知道你这阵子为了逮贼忙得焦头烂额,回到府中难免为了丁点小事就发脾气。二哥,你凶我,我不会往心里去。」
他笑了笑,刻意强调:「为弟的我,还奢望你早日将贼逮著,心情一旦好,咱们就有空多培养手足情谊,你说是不?」
高庆岂会听不出他话中带刺,「你是存心笑话我。」逮不到贼,他只好派手下的人上街抓乞丐来结案。
高颢喊得冤枉:「二哥太多心了。」一双游移的目光瞟向春兰,欣赏那杏眼朱唇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
「啧啧……」他话中有话地暗示:「人一旦多心,在意的事儿就不少。」
他站起身来,作势一揖,「二哥,我今日放肆了。你就瞧在老爹的分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转身,他迳自走人,经过春兰的身旁,动作轻佻的勾起她的下颚,交代:「好好地安抚你的庆少爷。」
「砰!」书房门,在身後被人甩上。
高颢走下石阶,提醒仍杵在原地的秋菊,「还愣著?你的庆少爷缺奶娘了。」
秋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热,啐了句:「说啥浑话,羞也不羞。」
第三章…1
连著数日,细雨绵绵。
高颢待在府中,到处走串,心情煞是愉快,逢人便招呼,热络地像是跟人结了八拜之交。
不过府中的丫鬟,见到他就讨厌,背地里多瞪了两眼──谁教他调戏春兰和秋菊,色胚子一个。高颢不是没听见丫鬟们私下将他说得多放荡,无关痛痒,他一点也不在乎。
寻到柴房,他接手了家丁阿让该做的的粗活。
两人閒扯淡了好一会儿,高颢提出要求:「阿让,我閒来无事帮你砍柴,你能不能帮我跑跑腿?」
「颢儿少爷要我干啥?」
在府里,他颇同情颢儿少爷没什麽自由呢,老爷有下令过,不许随意放颢儿少爷独自出外。
高颢塞给他几两银子,吩咐:「你去打铁的店铺里头找榔头、铁锹、耙子,无论大大小小,统统给我买一支回来。」
「啥?」
「没听懂?」
阿让直点头,「小的懂。」
「既然懂,你还不去。」
阿让搔著脑袋,问:「您要小的买这些铁器干嘛?」府里没田呢,颢儿少爷想当农夫想傻了吗?
高颢举斧劈了一块木头,头也没抬地说:「我太无聊,碍於身分,没法儿为自己找多少事来做。可是我看兄长们所居的院落都有一口池子养鱼,偏偏我住的小苑内没有。乾脆自己凿一口,栽些莲花、养养鱼。」
「哦,原来是这样啊。」阿让不疑有他,立刻出府去了。
高颢丢开斧头,拍了拍手掌,旋即走入柴房内,瞧著一口弃置不用的大炉灶,心下暗忖:用来烧铁打造工具挺适合,就这麽办。
他研究好些天了,要打制一把能带上土的铁具不容易,分寸没拿捏好,一挖就松土。若是吩咐外头的店家去做,难免留下蛛丝马迹。
他可没打算这麽快就把命给玩掉。要干一番大事业,仅靠一己之力无法完成。他与一帮人分工合作,处在外头的人去搭农舍掩人耳目,而他研制工具,为耙坟土所用。
天候渐凉,三天两头就下雨。
他耗在柴房内烧铁,热得一身汗水淋漓,索性坦胸露背,铿铿铿的打铁趁热。
柴门外搁置了一口大水缸,供他制造铁器冷却温度所用。
府里的几名家丁都知道颢儿少爷在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过没人愿意前去帮忙做苦力,多费劲儿。
高颢拿著工具回到小苑内,一门心思都是蹲在地上挖土、凿泥块。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改造一把圆筒式的铁锹能带土,乐得嘴角上扬哩。
老嬷嬷怜他像个傻子似的,打赤膊在屋外淋雨,挖得满地坑坑洞洞,都积水了。
「颢儿少爷。」她喊。
高颢抬起头来,问:「什麽事?」
老嬷嬷说:「我特地煮了一盅甜汤圆,搁在屋内正热著。你先别忙了,快进屋内吃。」
高颢兀自淋著雨,怔怔地望著老嬷嬷那瘸簸痀偻的身影走进屋内,人的年纪大了,双腿也不管用了,却费心地为他煮了一盅甜汤……
心里暖暖的,自从老爷子过世这麽久以来,他终於再度感受到有亲人疼宠的滋味。
这会儿,脸皮更厚。他一进屋,直喊:「奶奶──」
第三章…2
春苑,万籁俱寂。
在朝为官的高老爷为了督察各地农务而忙了近三个月才回府。
累得像条牛似的,回到房内,一沾上床缘,彷佛在此刻才忆起自己尚有一名小儿。不禁感叹:「再熬过一年,颢儿也将满十八岁了……凤儿,你说说,那孩子越大越像谁呢?」
夜半三更的,高老爷的二夫人睡眼惺忪,听著老爷谈起那多馀的孩子,实在扰人清梦。
「你管他像谁呢,人不是活得好好地,咱们可没亏待他。」
高老爷脱了鞋袜,掀了棉被,躺在她身旁搂著。须臾,又叹气:「欸。咱们是没亏待,但也没花多少心思栽培。」
「他能活著就该偷笑了……」凤夫人闷声咕哝:「想当初老爷子对咱们说起他的身世,咱们多震惊。若是让有心人知情,他能活到现在吗?」
「嗯……这官场如刑场,弄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