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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五宝笑吟吟过去与金小猫两个一道坐下。敬哥儿抬眼看见脸前多了一个好生漂亮的男子,不由皱皱眉头,扑过去用小手把金小猫腰里一抱,歪着脑袋去看。
眼前这两人今日皆是一身白衣,脸上表情都是一般无二的亲切,不由往金小猫怀里又爬了爬,咬着金小猫耳朵,奶声奶气发话:“叔叔叔叔,哥哥好漂亮呢…”
金小猫瞥了眼一旁方才还有些古怪面色的虞五宝,低头把敬哥儿再往上抱了抱,故意装作委屈逗这小儿:“哥哥漂亮,叔叔便不漂亮了?”
敬哥儿立刻爬下金小猫膝头,站在地上把这两个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看过一遍,最后才把头一低:“叔叔好……”
姜文忠噗嗤一声笑,自家这侄儿哪个都不得罪,真真是,又聪明,又狡猾,这性子,也不知到底是随了谁。
虞五宝被这小儿耍的心机逗得越发开怀,伸手把敬哥儿一把抱起狠揉一通:“好乖乖,真会说话!”又指了指金小猫,“那个是叔叔,”再指了指自家,“我也是你叔叔,要记得,莫再叫哥哥了!”
说罢,偷偷去看金小猫。金小猫也正看着虞五宝,两人目光相对,都是一笑。
金小猫低笑:“你呀,怎么与小儿计较。”
虞五宝拿肩轻轻撞撞金小猫,柔声笑道:“五爷可不喜欢做旁人的好哥哥,五爷只喜欢做我家小猫儿的好哥哥。”末了,还轻轻在敬哥儿面上亲了一口,眼睛却是斜斜飘了金小猫一眼,目光流转之间,些些情意呼之欲出。
金小猫险些被虞五宝这等孟浪话儿唬了一跳,不光脸上红云似烧,连耳尖都是热红的。逃避似地站起身,那神色,比初次见到二美时还窘迫:“五宝你和敬哥儿先玩,我去厨间看看。”
说罢逃也似的出来门。
虞五宝望着金小猫背影,眉头却是微微蹙起:小猫儿,你是听得懂,看得也懂……是吗……
虞五宝归来,金小猫见着自家的这个不着调的好哥哥自然多几分快活,便是金大郎,也觉得故人新聚亦是欢喜得紧。
是以这夕食,除却前几日回金陵携妻带子探亲的刘长荆,在方方食里头数银子的雁八愗未至,再带上来谢金小猫照顾敬哥儿的姜小侯爷,竟都是连亲带故的,这般热热闹闹,全然变作阖家欢聚的接风宴。
按着尊位,姜小侯爷自然坐了主席,旁边坐着的是主客虞五宝。对面便是此间主人金大郎。金小猫抱着黏糊自家不放的敬哥儿坐在虞五宝旁边。
席面虽说随意,到底也还有个九菜两汤,热凉甜咸俱备,端的算不得简陋——金菇拌鸡丝儿、莲藕拌耳丝儿、蒜蓉茄子、水煮花生、五香牛肉这算是凉菜。热菜有个扒羊肉、清蒸武昌鱼、葱烧小海参、八宝仔鸡。汤却是两道,一是咸汤,乃是紫菜蛋花羹,一道甜汤,银耳莲子羹。酒却是刘长荆金陵家中所酿,赠与金大郎不过三坛,现下也就余了两坛,便都开了酒封。
诸人说说笑笑,酒已过了三巡。
金大郎把酒杯放下,朗声笑道:“虞小官人与我家小猫是好友,如今算是久别重逢,正该与小猫一道满饮一杯。”又对金小猫吩咐道,“小猫此杯过后便不许了吃,小心再醉。”
虞五宝侧脸往金小猫那边一看,果然见金小猫杏眼眼角微微泛红,衬着苍白的面色,倒觉得多了三分妩媚。
金小猫亦去看虞五宝,笑着把酒盏一举:“五宝,请你。”
虞五宝也举杯碰碰,一饮而尽:“真好酒!”
姜文忠一旁看着这两个,一个满眼欢喜地看过去一眼,一个满心快活地瞧过来一眼,虽不过简简单单把酒杯子两厢一对,却分明透出一股子旁若无人的亲近。这等情意,说不是有了厚于别家的感情,便是天王老子都不信。
金大郎见自家兄弟伙着虞五宝一起把酒沾沾筷头给敬哥儿吃,也笑出声来,对敬哥儿道:“乖乖,你也来吃酒啊!”
敬哥儿砸吧砸吧嘴,眼睛眯了眯,把小舌头吐出来,仰脸看着金小猫:“叔叔,好辣好辣啊!”
诸人皆笑了。
虞五宝捏捏敬哥儿鼻头:“乖乖是男娃,还怕什么辣!”
敬哥儿被虞五宝捏得有些害羞,往金小猫怀里缩缩,眼神却一直往姜文忠处飘,口里软糯道:“敬哥儿是小将军!不怕辣!”
姜文忠被这小儿说得心头一软,叫金小猫把敬哥儿递过来,自家抱住在怀里晃晃,哄他:“是呀,我们敬哥儿是小将军,哪里怕辣来?”
敬哥儿难得被姜文忠夸了一夸哄上一哄,心里头美滋滋的,脸上就带出来了,挣着下地要背金小猫教他的诗词。
众人看这小儿笨悠悠的举止,听他奶生生口齿,怎么都觉得是个又香又甜的软团子,皆恨不得抱在怀里头不撒手,人人都爱他得紧。
是以金大郎还打趣金小猫,官家已赐了美人来,就不知何时才能自家生出个这般乖巧的小儿。
金小猫不过红着脸笑笑,虞五宝却立时想起先头见的那两个美人,一时间心头狂跳,不觉盯着金小猫看他怎生说话。
那目光仿若实质,把个金小猫看得回看过来,望见虞五宝桃花眼里头的百转情绪,金小猫暗地捏了捏虞五宝的手,俏声道:“放心。”
虞五宝立时觉得满天阴云都散了,心底美滋滋的,不意又听得金小猫接着说道,“我若娶妻,一定叫你看看,不会随意,定会对她好,不拖累她。至于那妾室么,我自是不会收的,守着一个就好,哪里还顾得上旁人!”
虞五宝闻言,顿觉那天上的乌云重又聚来,直压得他脸色黢黑黢黑,真真是说不来的郁闷,只好一杯连一杯的饮酒,连菜也不多吃一口。
姜文忠耳功甚好,两个私下说话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心下不免对这情场失意的虞小官人同情几分。——他那心上人金小猫,见这条鱼儿不快活,倒未曾多想一分,是不是与己有关。想来虞五宝这等追爱之路,着实难矣!若无个契机,只怕等金小猫自家想通,虞五宝自家也会添上五分倦怠了。
凡有了心事,这辰光总觉过得慢些。虞五宝不知自家吃了多少酒,只觉脚下略有些软软,人却分外明晰。默然看着金小猫与姜文忠金大郎闲话,又逗着敬哥儿玩耍,倒是比先头病时精神许多,虞五宝忽然失笑:自家心悦金小猫,应要看他过得顺遂无忧才是。若天意叫自家与金小猫果然无缘,日后躲得远远便是,哪里用得这般苦恼。便是有了苦恼,那也是以后的事,如今只在一处呆着,自家多顾些他,对他多多好些,才能叫他把自家放在心上,永永远远不能忘……
想至此处,虞五宝微微翘起唇角,伸手夹了一筷子蒸鱼搁在口中:“好吃。”
宴饮已毕,众人告辞。金大郎金小猫起身亲送姜文忠叔侄两个出来金宅。金大郎见虞五宝拖拖拉拉跟在金小猫身后,不由笑道:“你们小哥儿两个有体己话说,大哥就不打扰了。”说罢,转身回房。
金小猫虞五宝两个躬身相送:“大哥慢走。”
两人并肩往开合居走。虞五宝忽然望天长叹一声:“小猫儿,今晚月亮好圆,怕是十五了吧?”
金小猫亦抬头望月。天穹高深,一轮满月初挂,周边些许几颗星子,若隐若现。
“正是。”
虞五宝伸手把金小猫腰身一揽,纵身上了房顶:“去岁中秋,咱们两个在临安赏月,去的是西湖,今年咱们还赏月,却是在房顶!”
金小猫好容易在屋顶站稳,嗔道:“也不提早说,倒唬了我一跳。虞五宝,你发什么疯!”
虞五宝双眼精亮的望着金小猫,得意洋洋笑道:“小猫儿,你知道吧,我把樱桃酒埋在咱们赏月的那树下了!日后咱们再去临安,挖出来再对月小酌!”
“敢不从命!”金小猫实被虞五宝这般快活感染,自家也心情甚好,“到了临安,咱们再去船家吃鱼,最是地道美味!”
两个肩挨着肩躺在屋顶上,仰脸看着明月,阵阵清风微拂,心情竟如去岁临安一般无二的悠哉悠哉。
将将得趣,忽然院中一阵人慌马乱,虞五宝金小猫两个刚要下得房去,眼前一前一后掠过两条黑影,那身形极快,转瞬便跃得远了。虞五宝把腰一紧,弯腰把长袍下摆往腰里一塞,就要去追,却被金小猫一把扯住:“不必去追。”
不多时就听到下头金山喊道:“大爷,贼子往七爷那厢去了……”过一时又有人喊:“莫追了,莫追了,追不上了,贼子已出了宅门了!”
虞五宝望着灯火通明之处笑道:“这多人也捉不住个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