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虞五宝先只觉这匕首的鞘子精致,被雁八愗这一歪解,不由噗嗤一笑,满心郁闷都散了一多半。
姜文忠用罢夕食,见虞五宝眼含笑意,痴痴地拿着匕首把玩,不禁偷偷走到虞五宝身后,大声叹道:“真好匕首!”
虞五宝神思专注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匕首往后一捅,饶是姜文忠躲得快,这一下,堂堂安北侯的腰封也差点被挑断,若不是有玉带钩挂着,姜小侯爷就春光大泄了!
姜文忠直摇头,双手轻轻拢过自家衣袍,转过来似笑非笑看着虞五宝:“你这条鱼儿倒是警醒,不怪本侯也看上你了……”
虞五宝倒真被这位不正经的语气给窘住了,这口气也忒像调戏了……而且这人,哪里还是金小猫虞五宝两人初见时的那个冷美人啊!果然只看外表是摸不到内心的!
虞五宝哼了一声,板着脸起身就走。
姜文忠在身后扬声笑道:“小鱼儿去哪里?”
虞五宝也不搭话,弯腰把匕首往靴子里一插,大步赶往金宅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我们虞鼠儿要吃金小猫的壮行菜了!
☆、第四十四回:别情缱绻烩长生
开合居内,暖意融融。
书几前头,刚用罢夕食的靖哥儿正在习字。因他年幼,腕力不足,写出的字都是歪歪斜斜的。
金小猫看了会儿,便招手叫靖哥儿依在他怀里,手把手地教他。
靖哥儿歪着脑袋看自家小胖手被金小猫握住,手里的毛笔一下子听话许多,那些原本如同蛛脚一般的笔画都柔顺起来,不由得意地伸手指着,嘎嘎直乐:“爹爹,爹爹你看……”
金小猫淡淡一笑:“靖哥儿写得甚好!”精力过剩的小儿,难得有静下的时候,如此夸一夸也是应该的。
靖哥儿一听夸奖,立刻把毛笔丢了,转过身子趴在金小猫怀里好生扭了一扭,仰脸就在金小猫脸上亲了一口,又笑嘻嘻地眨眨他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爹爹再夸靖哥儿一次好不好……”
金小猫唇角翘起,看着这小儿如此殷切地望着自家,满脸都是期待,自家也不好没有表示。
金小猫伸手在靖哥儿发顶狠狠揉了揉:“靖哥儿可以写得更好些!”又哄他,“自己写好不好?”
靖哥儿高兴地又抓起笔,在宣纸上习字,只是这次,那些子蛛脚又横七竖八地不听话了。
靖哥儿委屈地看了半晌,忽然眼圈一红,拿小手把宣纸很拍一拍,扁嘴道:“爹爹……打……不听话……”
金小猫与靖哥儿相处这几日,也把这小儿的稚语弄明白了七八成。此时此景,便是要金小猫把那纸上的字儿打上一顿,谁让它们不听话呢!
金小猫被靖哥儿这话逗得心头大笑,脸上却得板着。自家威严的嗯了一声,把宣纸拿过来,上下看了看,就在靖哥儿愤怒的小眼神里团成一团丢进纸篓,假意阴森森开口:“既不听话,不要便是!”
靖哥儿连连点头:“嗯嗯不要不要!”又小心翼翼瞄了一眼金小猫,怯生生道,“靖哥儿听话,爹爹要我的!”
金小猫不觉就被这句话说得心头酸软。这小儿,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才会这般小心小意,总归是最叫人心疼不过,真不知他家那叔父真舍得把这孩子丢与旁人……
金小猫揽过靖哥儿,取过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湿帕子亲手给他擦脸擦手,安抚地笑道:“靖哥儿莫怕,爹爹不会不管你……”
一对便宜父子正亲亲热热,不意窗外却是一声冷哼,接着便是阴阳怪气的一句:“好个天伦之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亲父子呢!”
金小猫抬头看去,窗外站着的那人,桃眼微眯,唇角微扬,明明是一张阳春繁花的脸,生生透出一股子秋风乍起的凉意,不是虞五宝又是谁?
“你来了。”金小猫收了笑,略不自在地看看一跃而入的虞五宝,“那个,你都准备好了……”
虞五宝不发一言,慢慢踱到金小猫跟前。倒是靖哥儿看见眼前来了个美人,一时兴奋,也不辩男女,只张开双臂拐着弯儿喊:“娘亲……”
虞五宝把眼一瞪,冷意勃发,把靖哥儿吓得一哆嗦,慢慢蹭到金小猫怀里,这才想起这只美人虎,才不是自家想象中的柔美娘亲。一时间又想起自家被这人夹在腋下提来提去,亦被打过屁股,实在是再也不敢错认。
虞五宝一把把这小儿拎过,几步走去丢到里间床上,抖了一床被子盖上恶狠狠冷冰冰道:“去睡!”
靖哥儿悄悄看了虞五宝一眼,被这股子冷气陡然制住了,乖乖窝在被子里去睡。
金小猫摧动轮椅也进了里间,见此一皱眉:“莫吓他。”
虞五宝冷笑一声:“有心去关心旁的不相干的,就不能关心关心我?”
说罢,虞五宝自家倒觉得这话说得有醋味,不免心头暗悔,耳根更是一热,只得别过头不看金小猫。
金小猫面上只作未闻,心底却是百味夹杂。想想虞五宝对自家的情谊,实在叫他再说不出前几日努力说的那些生疏客套的话来。是以他只得淡淡一笑,把话题岔开:“虞五宝,今日来,怎的又跳窗?门没有么?”
虞五宝心道,自家也愿意打大门进来,不过,能不能见到正主儿就不知了!谁不知道六二得了主子的吩咐,拿着生病当挡箭牌,素日里任哪个外人都不见呢!若不是自家这身功夫,怕是也看不到这只猫儿父子情深的戏码呢。
虞五宝想到此处,心下不免也要呕一呕这只口是心非的猫儿,故意幽声道:“怕被你赶走……”
金小猫果然被这声百转千回的怨怼给噎了一下,想笑,却更心酸。
金小猫只道自家先头把虞五宝赶得远远不叫他牵涉进来——这等阴霾渐来,虽不知何时何事,到底有所征兆,何必把自家难得看重的好友再牵连了……
如今,莫说虞五宝自己来了,就是那日晨起,看到满盒子的药丸与那封殷殷叮嘱的信,金小猫的心也软了。
既躲不开这份厚谊,那便尽自家所能护他周全罢了!
何况虞五宝亦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因此金小猫强压心事,脸上露出一丝明朗笑意:“哪个赶你走。”
虞五宝闻言偏过脸去瞧,只见金小猫一双杏眸又深又亮,满含星光地看着自家,那苍白唇色更被室内烛光映得胭脂般的温润柔和,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闲适又温和的味道。
虞五宝心头一悸,只觉面前这人温暖无比,不由自主走过去抱住,把头搁在金小猫肩窝。许久,才轻声道:“你不知道,那天我真生气了……也真伤心……以后可不可以别再这样了……”
“小猫儿,兄弟是要同甘共苦的……”
金小猫双目登时一阵酸涩,他想开口,却不知要说些甚话,只一遍一遍地抚摸虞五宝后背。
只听虞五宝忽然啊了一声站起身来,桃花美眸波光潋滟,看得金小猫都忍不住赞叹,这人若是欢喜起来,这眼中的光彩,就是叫人心跳不已的。
虞五宝笑道:“小猫儿,五爷我准备云游四海,你可要亲自与我壮行?说来五爷我也不要吃旁的啰嗦的,只要小猫亲自下厨做一碗寿面?”
“加冠之日在三月,五爷我怕是赶不回来了,今日提前可好?”
金小猫轻轻颌首:“推我到小厨间吧!”又迟疑了片刻,浅浅再笑,“无酒不成席,梅树下有樱桃酒,咱们先挖出一坛来吃。”
小厨间里的灶火并不好生,虞五宝把六二叫过来生着就又把他一脚踢回去睡了。
金小猫瞥了虞五宝一眼,打趣道:“过河拆桥,果然是五爷做派!”
虞五宝把厚脸皮一挂,嘿嘿笑道:“六二太能吃,五爷怕分量不够……”
金小猫也笑了,指着面粉道:“现下我身子无力,你一会儿把面擀起。”自家却叫虞五宝把他扶到案板前坐好,案台下头取了食材。先把一块羊肉照横丝薄薄地切好,葱切成段,姜切片,蒜也拍扁切碎。辣子也捡了油红的备好。木耳现用热水发开,粉条也煮得筋道软滑,豆皮切成粗细均匀的丝儿备用。
金小猫这几日也不白白休息,又服了虞五宝特特制的药,手上腿上倒是有了好转,力气也多了些,是以这亲自料理食材也还顶得住。
虞五宝一边和面一边微笑,他只觉得听到身边叮叮咚咚的切菜声就高兴得紧。他朗声笑道:“小猫儿,吃得甚寿面啊?”
金小猫笑答:“西域有种做法,叫做烩长生,今日便吃这个。”
这烩长生,与后世的烩面差不太多,只不过那面条不是长的而是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