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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斗胆问陛下一句。这种种事情,罪魁祸首真的不止文家么?”云清问。
龙天煦一顿,“嗯”了一声。
隔了片刻,他压低声音幽幽道:“其实文家就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一根搅混水的棍子,因为文彦章这个年轻气盛的废物,便给人家用了……只是这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一方藩王,平日里做出一副吃斋念佛的活菩萨样子,没有确切的证据,朕也不好去扳人家。”
龙天煦肯和他说这些,说明皇帝是真的相信他,可云清莫名觉得心里寒了一下。
“……陛下当真没有半分鸟尽弓藏的意思?”他忍不住追问。
龙天煦苦笑一声,“也不能说没有,却也不是故意为之。只是文家给了机会,朕便顺坡下驴了而已,毕竟……毕竟文家的权势太大了。”
云清没接话。
龙天煦却在广袖下面扯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的握着,“文瑛那混蛋与你说了什么?清儿,你与他不一样,朕要除掉他,是朕不相信文家,可朕不可能不相信清儿。”
“臣知道陛下相信臣,那太子呢?臣是活不到那时候了,那臣的家人呢?”云清垂眸低声道。
龙天煦拉着他的手猛地一紧。
“别胡说。”龙天煦低声喝道,“什么生生死死,什么鸟尽弓藏,都给朕见鬼去!”
云清一眨眼睛,笑了,应了一声“好”,而后一顿,复又道,“对了,昨日臣带给陛下的那一篇策文如何?”
“书生之见,纸上谈兵。”龙天煦哼道。
“半分可取之处也无?”云清问。
“倒也不是。”龙天煦皱眉,“这事儿你别管了,朕会找到这个书生。他是不惜一死也要千古名扬,你可别给他拖着下水。唔……现在咱们回宫。”
说罢,偷亲一下。
云清左右一看,德奂与司明早已不知踪迹,他却还是无奈道:“陛下别闹,臣还要回家呢。”
“不要,御医好不容易说你行动无碍,都可以适当练练剑什么的了。现今都十一月末了,从八月初算起,这都多久了,朕想要你!你不想要朕么?”龙天煦用暧昧煽情的语调道。
……
事实证明,七岁就没正经的人,这辈子估计也正经不了了。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先人是不会随便骗人的,那可都是血泪总结的智慧……
作者有话要说:我自己觉到了这章我对情节的驾驭力已经严重有问题OTL,我努力写完【握拳,不过不知道大家看得下去不……然后,我会说我很喜欢“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句话,想把它写出来已经很久了么= =~我说了什么晋江你老屏蔽我QWQ
☆、第十二章
大律祺祥十一年的二月初七是太后四十岁的寿辰,因此一月廿日一过,龙天煦便下了圣旨准许尤家亲眷当日入宫贺寿,又批准与自己平辈的三位王侯返京祝寿。另一面却像盯什么似的看着云清为太后选取寿礼,连寿礼单子都要先送给他过目。
云清如今是三公九卿之一,今年太后不是大寿,用不着百官入宫相庆,他却是朝廷重臣,有个可以送礼套近乎的面子。
“这对粉彩麻姑献寿坐地大花瓶不错,能讨到母后的欢喜。这镂空牡丹富贵图的食盒却不必,早先的文德妃喜欢牡丹,因而母后十分厌恶这牡丹花……”龙天煦坐在安泰殿内,拿着批改奏折的朱笔在云清的礼单上涂涂画画。
云清在一旁看的苦笑不得。
“臣就打算送几样意思意思,用不着这么精细吧?”云清被他指点了半天,终于无奈道。
这指点之精细,连太后不喜欢牡丹花这种先帝都未必清楚的事情都说给他听了。
“不行。”龙天煦斩钉截铁的说完,看云清一眼,“你得讨到母后欢心的话,这礼得比朕那个御史大夫舅舅送的更贴心。”
“臣讨太后欢心做什么?”云清苦笑。
龙天煦用一种批判的语调说:“这话说的,哪家的媳妇儿不要讨婆婆欢心的?也许母后一高兴,朕就可以把皇后废了,立清儿为后。”
云清怒喝:“陛下!”
他真想把龙天煦的头摁到案几上的那砚朱墨里。
“这单子一上去,母后和舅舅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这是朕批过的。日后他们尤家使手段,看着你总会多几分忌惮。”龙天煦收敛了调笑意味,正经道。
“……”这种人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龙天煦把单子一合,又问道:“你猜淮安王会送些什么上来?”
“臣如何知道。”
“哼。”龙天煦哼了一声,道,“必然是一套佛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最为可能,想来还是金砂研的墨、上好的冷金宣纸,他亲自细细抄写多少遍,选了最好的一套送上来。唔……后头这一截辛苦,必然是他的王妃‘不经意’和母后说的。”
……
“真是辛苦淮安王了。”太后尤氏笑道。
她虽已是四十的年纪,容貌却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模样,眉目间风情万种,唇腮旁风流自生,真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举手投足又拿捏着一种端庄大气的气度。
淮安王妃笑道:“母后说的客气了,王爷说母后喜欢便好,若是当真能诚感上天,为母后积德延寿,就更好了,也是我们淮安王府的福分。”
太后笑道:“你们几妯娌里头就你的嘴巴最会说,配了淮安王这么一个闷葫芦,倒也互补短长,真是般配了。”
她略侧过头,对南阳王妃韩氏说:“这次你们便在长安多住些日子,陛下就纳了三位妃子,连皇后只有四人,子嗣也就太子一个,这后宫冷清的很。你们来了,本宫身边才热闹些,别急着回去。”
“这恐怕不合祖制吧。”韩氏略有些不安道。
“哼,陛下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几个字都不放在心上了,还什么祖制。”太后见着龙天煦与龙常宁两个人进来,故意提大了声音说道,眼睛微微斜着,视线很是责怪的放在龙天煦身上。
龙天煦无奈讨饶道:“而今御风都六岁了,母后怎么还说这个话?先与母后说好,儿子可是真的一个都不愿再往宫里纳了。”
众人连忙给皇帝见了礼,龙常宁又给太后行了礼。
“皇嗣只需一个便够了么?要不要本宫给陛下复述一下皇室宗亲还有文武百官是怎么说的?”太后问。
龙天煦给她噎了一下。
龙常宁忙上去打了圆场,“今日是母后寿辰,不说这些。”
太后便也作罢,目光一扫,“淮安王呢?”
“被德正拉着,在外面逗着信风和御风两个玩呢。”龙天煦坐在上座,随意答道。
先帝有五个皇子,大皇子早夭,连带着皇后命也并不长久,留下三皇子龙常宁被先帝交付当年的淑妃尤氏抚养;二皇子龙玉煌是文德妃所生;四皇子龙天煦为尤氏所生,后为太子;五皇子龙德正则是宫女所生,所以一向立志做个闲散王爷。
“德正也是,多大的人了,又是徐州王,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太后笑道。
龙天煦道:“他自小就那性子,估计是改不掉了。”
太后却道是龙德正年纪也不小了,该正正经经去个王妃回家收收性子了,原先娶的那四五个侧室小妾都是些媚骨子的狐狸精,这些个戏子、舞姬,没一个是好东西。
两位王妃自然附和。
待得龙玉煌与龙德正二人进来,这事情已经聊得像模像样,简直让龙德正哭笑不得,他将目光投向自家早先进来的二位皇兄,却见两人也是一脸无奈。
要知道,已婚妇女铁了心要操心自家人的婚姻大事的时候,是村姑渔女也好,是太后王妃也罢,那本质真是没什么区别。
龙玉煌一脸淡然的坐在边儿上。
他们几个自家人聊了片刻天,龙天煦便说是要走了,那安泰殿内还有一堆奏折等着他去批呢,龙常宁说是有事,也就跟着走了。
入得安泰殿,云清正端端正正端坐在案几前等着,巨大的山河社稷图已经展开了,立在大殿右面的墙边。
“臣见过陛下,见过南阳王。”云清行礼。
龙天煦一挥手,“平身。”
“诺。”云清应了,在一旁站着。
有龙常宁在,龙天煦也不像平时那般随意,待龙常宁坐好了,才让云清在旁了坐下,两个人坐得难得的远,龙天煦也难得的的规矩。
“皇兄可看出什么了?”龙天煦笑道。
龙常宁摇头叹道:“二哥封地内确实不太安生,若说是伐木铸铁,却也没有,但往来出入的人员十分的杂。本王实在不知道二哥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