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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轮回中遇见,反复的遇见。
——“忆文,我来了。”
陆少游的脚步很轻,没有吵醒陆忆文,陆忆文伏在案前,眼角还有泪痕,手下压着一张已经破碎不堪的纸。想到那个在自己印象里一向要强不屈的忆文有这样的一面,陆少游的心便阵阵抽痛,要是以前他可以不懂,但这么多事经历过来,陆少游明白,陆忆文当初的强硬是因为没有人依靠,生活上,他必须变得那样。而他现在的这个转变……是因为他啊!
陆少游忍着喉咙里的气息,缓慢且颤抖地叹出口气,在有些寒意的秋季的早晨蔓延开来。
注意到陆忆文手下压着的纸,陆少游小心地抽出来。那张纸已经明显经过时间的洗涤而泛黄了,也曾被水打湿,但上面的字依旧可以模糊辨认出来,那是……那是最初,最初的时候,陆少游写的!
忆文喜欢我。
忆文爱我。
忆文是我的。
忆文爱陆少游。
忆文和我……过一辈子……
原本以为不见了丢在哪了,居然出现在这里,还被他保存着……他这几个月就是这样过的?陆少游不自禁地泪水蓄满了眼眶,他真想马上将眼前的人楼进怀里,不断重复地告诉他:“少游喜欢你,少游是你的,少游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所以,忆文……”
而忆文,他伏在案上,晶莹的泪滴终于止不住地滴落,落在他的脸颊上,混着先前他的,沿着脸颊滑下。
陆忆文自然是不自知的,直到陆少游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外衣陆忆文才在恍惚间醒来。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陆少游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他身上的衣服,也确实传来能温暖人心的体温。
陆忆文错愣着,好半天之后,才感觉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出来:“你……是真的?”
陆少游已经忍不住了,他激动地冲上去一把将陆忆文抱在怀里,将头倚靠在他颈间,痛哭流涕:“真的!真的!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陆少游出现的突如其来,陆忆文的记忆一直都是陆少游对自己的嫌弃,现在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陆忆文除了吃惊和不解,还能有什么呢?
“你……你?”陆忆文推开他,盯着他的眼睛,陆少游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陆少游了,他一定是有别的企图的。
“忆文……我错了,我不该吃旒彮的醋,不该不相信你,更不该拿柳雯凤气你,你……原谅我好吗?”
“……原谅你?”陆忆文轻微地摇头道,“我不敢原谅你,我原谅不起。”
陆少游上前一步:“忆文,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知道你有了……”
“你……”没等陆少游说完,陆忆文便吃惊地看着他:“你知道?”
“是的,旒彮告诉我的,”陆少游声音放低,头微微下垂着,像在认错,“你……那时候打算告诉我的,对不对?”
陆忆文百感交集,他起身缓步走过桌案,陆少游能清楚看到他现在明显隆起的小腹。陆忆文来到陆少游面前:“对……”
“你跟我回去好吗?”听到陆忆文的回答,陆少游立即道,似乎原本陆忆文会答应要过个一时半刻他就否决了一样。
然而,陆忆文也确实道:“但那是以前了。”陆忆文看一眼陆少游的表情,还是继续道:“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将来……”陆忆文轻轻抚摸过自己的腹部,轻缓地就像一碰就会失去它一样害怕和小心,“将来我也不会再见你,要是你还一味强求的话,那我只好再换一个地方。”
屋外的雨似乎下大了,密密麻麻打击着房顶的茅草,发出“溯溯溯”的声响,像是对人心的叩问。
陆少游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你不是这样想的。”
“我是。”
陆少游的表情已经接近绝望了:“你不是这样的,你希望我跟你一起,还有将来我们的孩子,我们一起过日子……”
“我就是这样的!”陆忆文打断陆少游道,“这些年,太多了……你变得太多了!我跟不上你,我为了你什么都没了,现在,现在我只有他了……”陆忆文按着自己的腹部,一手原本扶着桌角,人顺着重力滑下来跪在地上:“求求你放过我吧……”
“忆文!”看到陆忆文向自己下跪陆少游吓得也同他一起跪了下去,陆少游扶起他的双手捂在自己手心里:“我没变过,我从没变过,我说过我要考取状元,当好官,拿了俸禄以后就辞官回乡,到时候就买块地,跟你一起过早出晚归的日子。我没有忘记过阿。”
“我……”陆忆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这时,陆少游的双唇贴了过来,与他的触碰在一起,柔软而温暖得像春季里开放的小雏菊,迎风摇曳的柔和。
陆少游没有进入,只是捧着陆忆文的脸,单纯地亲吻着他的双唇,像是一种诉说,所有的一切都在里面相互传达了。
“忆文……”陆少游松开陆忆文,与他双额相抵,笔尖相触,叫他名字的时候嘴唇的动作让两人的也轻微地碰触。
“等我推翻了柳世圭,帮你爹平反了,我就辞官,我们回景德镇……好不好?”
陆忆文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平……反?”
“对,”陆少游点头,“我也是听柳雯凤无意间说的,你爹是被柳世圭陷害的……”看到陆忆文失神地看着自己,陆少游的话也停了,“忆文?”
陆忆文豪一会儿以后,兴奋地抓住陆少游的手臂,陆少游被抓着的手都因为他的手的颤抖一起发抖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爹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忆文……”陆少游一把将陆忆文拥住,让他下巴靠在自己肩膀上,“对!你爹是被冤枉的,你爹不是罪人,你也不是罪人的儿子……都不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陆忆文不断重复着,陆少游也同样重复着他的话,安静的小屋里两人就这样在地上相拥着。而屋外,缠绵的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丞相府。
旒彮靠在窗外看外面一直下着的雨,百无聊赖。
这时,门被敲响了。
坐在一边跟着旒彮发呆的龙儿顿时来了精神,跳下凳子就过去开门。
旒彮抖抖衣服,一脸被怠慢的语气:“终于来了。”
开门进来的人也是一脸被怠慢的语气:“真是,下着个雨还把我叫来,怎么说我也是个官阿。”
这话一说完,一块硬物便直冲李成明的脑袋砸去——“闭嘴。”
旒彮嫌手脏一样,拿起自己衣服下摆就擦擦:“不干净。”
李成明自然是不服的,毕竟他之前从陆少游那里听来说的,这个叫旒彮的绝对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而他现在还摆大架子让自己冒个下雨天赶过来,还这番态度。
旒彮翘起二郎腿,清高道:“等陆忆文回来,将这块玉交给他。”说着,努努嘴,指指刚才用来砸李成明的东西,“就说……”勾勾手指让李成明过去。
李成明还真觉得他神神秘秘有什么大事情要对他说,乖乖过去凑了个耳朵听。
一会儿以后,旒彮还是二郎腿,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李成明眨眨眼,再眨眨眼:“就这样?”
旒彮点头:“就这样。”追加道,“别记错了阿。”
“哦。”李成明像中了蛊一样,又乖乖打算离开了,到了门口抬了只脚刚想跨出去,才突然爆发出来:“你当我是病猫阿!”
柳世圭书房内。
柳世圭坐在茶几旁,边上放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如今柳世圭唯一的儿子柳裕龙坐在他身边。
柳世圭道:“最近凤儿怎么样?”
“一直待在房里没出来。”
“陆少游呢?”
“他昨天半夜见了旒彮之后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柳世圭点头,取过那封信,交给柳裕龙:“这件事,你去办好。”
“这……”柳裕龙不是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这样的手法自柳世圭坐上丞相的位子以后就再没有用过。
“不放心?”柳世圭试问道。
“当然不是。”
“那便好了,”柳世圭将信交到柳裕龙手里,“快则一月,慢则三月。我等你的消息。”
柳裕龙看着信封上原本该有署名现下却空着的红格子,心里一阵凌然:“是。”
第 41 章
笠日,中午。
秋月慌慌张张跑进柳雯凤房里:“小姐!不好啦!”
此时的柳雯凤已经虚弱不堪地躺在床上,和之前旒彮看她时相比,已经是个半死人一般。
柳雯凤已经没力气撑起来,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