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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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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滚回去睡你的觉好不好?」少年话声闷闷的,仍是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也不知是自知理亏还是怎样,言语上虽是顽抗不从,听上去却明显不若刚才挑衅。
  顾长歌委实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自问也不会同情心泛滥地怜惜甚麽人,但要他丢下一个受伤的少年不闻不问他做不出来,更别说他担下了作为一个师兄的责任,根本不可能将他丢在这里不管不理。何况都来到他跟前了,与他对峙了半夜,不想打扰睡眠也被打扰了,眼看著少年脸上青青瘀瘀的伤,自己看了也不忍心,未细看便罢,现下看了就更不可能丢下他了。
  不欲与对方再作言语上的对碰,顾长歌低了眸,默默地打开木盒,用薄片刮下一层黑浊膏药,另一手轻轻扯过少年横在面前的手肘,往上面或新或旧的血瘀涂了上去。
  那膏药冰凉沁肤,触碰伤口时像针刺般辣疼著,少年只觉手肘上的大片肌肤都烧了起来。
  顽强如少年自是疼死了也不吭一声,况且这又没有多疼。
  顾长歌自是乐得他安静乖巧,即便是不得已强装出来的安静乖巧,也总比他倔傲难驯的模样好得多。顾长歌弄好了少年的双手,便去翻看对方衣衫下的伤势,这一看,才发觉不得了,少年身上几乎无一处是完好的,新的伤、旧的痂,杂乱地交错著。
  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性子太顽,讨了一身伤,是高兴了谁?」
  少年哼哼声,别过脸不理他,嘴里含糊地说著「我高兴」或「要你管」之类的骂语。
  顾长歌淡淡地为他上药,薄片刮了一层又一层的膏药,这贴自己几乎不曾用过的上等金创药,没想到在一夜之间就被眼前的少年全用去了。顾长歌涂著,越发不是滋味,无法想像少年过去是如何熬过来的。
  虽自己并非富贵出身,不过是山村不识字的爹亲死後相托於当时路过的杜十方,可日子一向过得平顺安适,像是被欺负被干架的事,自己是从来不曾经历的,来到雪月峰後,更是受师身器重受师弟妹尊敬,手上的剑似乎未曾真正用来与人争斗。
  当然他也清楚眼前少年身上有一半的伤是自个儿讨来的,处於弱势而不肯服输,心恶的人自禁不住要下重手往死里欺负,这性子,是要吃亏的。
  「忍一个晚上吧,你浑身是伤,难免睡不了。」顾长歌盖上药盒,见少年马上蜷缩成一团在角落不理人,心中无奈又好笑。「会不会冷?」
  少年想当然是不会搭理他的,现下甚至连骂人都懒了。
  顾长歌淡然逸出叹息,著实拿他这种性子没办法,放弃和他沟通,自己默默取来暖炉,在炉里烧了火,往少年坑前不远处一放。
  「好好休息,明日早起,我便教你些入门武功。」
  话音未落,是意料中少年从被窝里传来的不屑一嗤。


  ☆、〈雪月歌〉20

  
  满身那火辣辣的膏药灼疼煎熬了他大半刻後,那皮肉上撕裂的痛楚、筋骨里杯瘀的伤疼竟在热辣如刺的膏药下逐渐消散,彷佛被那药逐渐吸收、消融去一般,床边那坛小火炉,偶尔冒著一二毕剥火星裂声,汩汩涌散出不绝的暖意,晕煨著他的床榻,和暖了他这副自入了雪月峰便冷得不断发颤的身子。
  不消多久,他那原先对陌生之地宛若兽物般紧绷警戒的意识,竟缓缓松懈、宛若在一坛温柔的水中逐渐下沉、下沉,深深地沉入那一片幽黑的梦乡。
  寅时之末,天光稀疏,挟著雪月峰上丝丝沁凉微风,筛落入屋舍角落最幽静的一间房,照在角落床榻上那一副单薄得却有几分结实筋骨的身子上,感觉面上一丝凉意,那人蓦地著惊似的,猛然弹起身,自床榻上惊惶坐起,面色稍稍红润了一些,却是一时惊惧。
  那双深邃炯然的瞳眸倏然一睁,却只是瞪见了一片空虚荡然,只有自窗缝间筛入的清澈天光,照亮了眼前丝丝飘摇的烟尘,悠悠忽忽。
  「什麽啊……我还以为是那脑满肠肥的肉包店老板又天杀地拿水泼我了……」他恍悟事实,心里一颗吊紧的心忽然一松,鼻间重重泄出沉沉浊息。
  他许是被抛弃的、又许是生来无家,自小便是市井浪迹,流落街头,每日夜里都偎著那收摊了的肉包铺,嗅著那丝毫残留的肉包香气,以忘却那腹中空绞的辘辘饥肠,方得入睡。
  身上掩覆著的厚重棉被,顺著他惊坐挺起的身子自肩头滑落,一丝凉意袭入他被棉被裹得暖热的身体上,令他登时回过神来,低头下望,望见一床厚软的棉被罩在自己身上,反显得自己身躯的单薄。
  他向来以天为衾地为床,这辈子压根连盖件薄被的命都没有,这哪来的?他拧皱了一张黝黑的小脸。记得昨日入睡前最後一丝意识,自己身上还是空盪的,因全身皆给上了伤药──
  呿!想起这事作什麽!那家伙昨日将自己一处处的伤抹揉得他全身发疼,他还没跟他算帐呢!看他等会不教训教训那个冰块脸!
  他气怒得忘神,抬臂作势要挥起拳头,却意外惊觉筋络处一阵未有过的舒畅,反而比习惯了的一身痛楚还要叫他清楚意识到。
  一身皮肉伤好了大半,身体上舒服,心里却憋拗了起来──看在这份上,这次就先饶了那个冰块脸,他要下次再这麽自作主张,他定要好好教训他!
  一股气,不甘不愿地硬是消了下去,想气恼他,却发作不出来。
  这棉被,该不会也是……
  他望著那床又厚又温暖的被,狐疑了起来,他这才偷偷将目光瞥过矮屏,想去瞧矮屏彼端那人的床,却只望见棉被给折得四方齐整叠在床头,榻上早是一片空荡,人去床空。
  他遂掀了被下床,尽管眷恋那棉被里的温暖,可他对於这块陌生的地方的警觉让他不敢太过安逸放肆地赖在床上。伸下脚时,不意碰上了床边那只渐渐熄冷的火炉,只见炉心早被灭去了火芒,只剩一丝稀薄的馀烟,微微飘散。
  下了床,正要往外头探看,眼角馀光却瞥见床脚处搁著一叠衣物,折得跟那人床头上的棉被一样齐整,他探手抓起摊长,发现是一套雪白的长袍,衣上样式图腾与昨日所瞧见的雪月峰众人所著相似,猜想是峰内规定的服饰。
  他不禁低颚一望自己的一身褴褛。衣衫残破不说,在这连夏天也这样冷的山上,著实是御不了寒,正如此思索时,一阵风来,吹散他身上被窝里的馀温,冷得教他打了个哆嗦。
  他耐著凉寒,换上了那件长袖衣袍,材质果真保暖许多,只是他总觉自己在市井打滚来的一身粗莽,著实与那净白得宛若霜雪的衣色格格不入,他浑身不自在地不时瞄向自己的衣袍下襬、双手袖口,别扭得好像快要不会走路了似的。
  他出了寝间,越过屏风,外室亦是一片空荡,不由得皱了眉头,被独自留下在这个陌生的空间,任凭他胆子再大,心里也有些警戒的不安。他试探地悄悄推开房门,看见这列屋舍四周,竟是空无一人。
  起初有些茫然、在这偌大的雪月峰中不知道该往何方,寻思了自己来此的前因後果,他闪身出房,决定去找他那个不教他武功的「师父」。
  那人说他叫什麽名字来著?杜……杜十方?他皱起眉头努力回想著。
  说好赌输了不过认他当师父学他武艺、随他到一处足供自己温饱之处,这麽划算的赌注,他哪有不跟之理?!可如今那人既不传授自己武功便罢、还把自己丢给一个连笑一下都吝啬的冰块脸,这雪月峰又冷得老教他发颤、不知道温饱在哪儿,真叫他一个气就要呕上来,自己定是被那人拐骗了!可恶!
  想起那时……他手中捧著好不容易讨来的一颗包子,百般珍惜地嗅著还舍不得咬下一口,竟让隔壁街一个跟自己同样也是在街头流落的兔崽子给自身後一个偷袭抢走了。
  他挨饿多少餐,才能讨到这麽一颗肉包,怎能任人抢去?!他拔腿不消几步便追上,将那人押在地上欲抢回他手里的肉包。
  哼!他虽是无家可归,不是乞讨、便是偶尔替人跑腿、作点苦劳差事换那一点足可垫腹的食物,可他一点骨气还是有的,不偷不抢,偏不拿不是自己的东西!这人与自己同为天涯沦落人,竟反过来欺侮他?真叫他一口气吞忍不下!
  正在他与那人纠缠时,不知他自那儿吆喝出了一群朋党,竟朝著自己围上来,却仍是扯不开他对那人固执的纠缠──他的东西,谁也别想碰!
  那群人竟转而握了拳,朝他殴落下,叫他一时吃痛,却倔强得更不肯收回手,一个个与他们扭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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