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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倍大喜,登时跳了起来,自怀中摸出个烟花点了放上天,不一会,密荫深处便匆匆跑来个少年,手中捧着个冰盒,跑得又稳又快。
刘倍站在船头接过少年手中的冰盒,吩咐道:“去我房中拿三坛香雪酒七坛栀子酒,再弄一大包酸梅过来,快!快!快!”
作者有话要说:蒲桃就是葡萄……唐代就有葡萄酒了,只是以前人不大明白葡萄酒的酿制方法,其他酒用酒曲,葡萄酒也另加酒曲。例如北宋的著名酿酒专著《北山酒经》里就这样记载:“酸米入甑蒸,气上,用杏仁五两(去皮尖)。蒲萄二斤半(浴过,干,去皮,子),与杏仁同于砂盆内一处,用熟浆三斗,逐旋研尽为度,以生绢滤过,其三半熟浆泼,饭软,盖良久,出饭摊于案上,依常法候温,入曲搜拌。”这样一来,葡萄成为个附属品,不算正宗葡萄酒。
但也有不少人是自然酿造的,例如文中提到的那个苏敬就记了酿造葡萄酒不需酒曲。
唐《南部新书》丙卷记载:“太宗破高昌,收马乳葡萄种于苑,并得酒法,仍自损益之,造酒成绿色,芳香酷烈,味兼醍醐,长安始识其味也。”说明还是有人明白怎么酿葡萄酒的,只是民间大概知道的人少吧,还是多以米合之。到清末1892年,张裕葡萄酿酒公司成立,中国才有了成批量的葡萄酒问世。
龙山黄泥螺是名产,佐酒大佳。以春季的桃花泥螺为上品,无泥无菌,味道极鲜。鲜食会中毒,当地人常以酒渍来吃。就是将泥螺用海水洗净,放入容器内,加盐后快速搅拌,静置若干时候,待泥螺死亡后,去掉水份,再加盐,加黄酒,将容器口封住,经一星期以后,即可食用,异香扑鼻。只要不开封,久储不坏,味极鲜脆香美。
香雪酒是黄酒的一种,很甜很香很好喝,我选这个,是因为名字好听……
栀子酒是种药酒,主治黄疸,我选这个,还是因为名字好听……
那个香雪兑栀子加酸梅的法子是我胡编的,大家不要去试……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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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出身 。。。
那少年愣了愣,刚要开口问,刘倍一叠声地催他,他只得领命匆匆去了。
饶是奚吾满腹心事,见刘倍心急成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好笑,安抚道:“不用那许多,每样取一坛足矣,让贵仆捧十个坛子,只怕连路都走不动了。”
刘倍赧然一笑,对已跑远了的少年扬声道:“离朵!一样取一坛!啊!不是,一样取两坛就够了!”
奚吾微笑道:“你要喜欢,回头我多配几大坛留与你慢慢吃,不急在这一时。”
刘倍眼睛一亮,击掌笑道:“小易却哪里寻来的这样妙人,不早让我识得!”
名易在那边捞出煮好的面,一条条码在冰上,粉缕银盘,晶莹剔透,很是好看。他一壁忙着,一壁口中答道:“薛兄自来,就不曾出过书库一步,今日难得出门,便叫你赶上了。”
“原来你就是大家说的那个书痴。”刘倍恍然,“怪道这样见闻广博。”
奚吾脸微微一红:“哪里,在下……”他不曾说完,却忽然被一筷子冷淘堵住了嘴。却见名易端着个大碗站在面前,板着脸道:“我好容易做了面,你们不吃,我通倒了喂鱼!”
刘倍忙不迭过去捧了一碗,淅沥呼噜吞了一大口,一壁嚼一壁轻轻撞了下奚吾的肩头,嘟囔道:“好吃好吃。”
奚吾会意,便也接过名易手中的冷淘吃了起来。
那黄鱼汤已放得微凉,却无有半分腥气,合着冰凉劲道的冷淘,就着细细缕缕脆生生的菜梗同吃,着实鲜美快爽。只是没吃一会,那个叫离朵的少年已陆续提了几坛子酒堆在岸上,刘倍便眼巴巴看看酒,看看奚吾,欲言又止,目光却越来越热切。
奚吾晓得他的心意,匆忙吃完最后几口,便借着炉子起火煮酒。三分香雪,七分栀子,点进去两颗酸梅,煮到瓮底翻出鱼眼泡,便住了火,倾一点在碧绿的荷叶杯中,香气虽淡,却有几分素颜惑人的味道。刘倍连忙吃干净碗中的冷淘,又吃了盏茶漱口,之后才虔诚地接过荷叶杯细细抿了一口,闭目良久,又取一粒泥螺吃了,陶然道:“果然好滋味。”
名易收好碗筷,也凑过来吃了一粒泥螺就一口酒,却撇嘴道:“也没甚特殊。”
刘倍只是摇头:“你小孩子不懂得,这泥螺虽味美,终究是水产,滋味较牛羊淡一些,若用寻常曲酒配来吃,酒味重,会将泥螺的滋味盖去大半。今日薛兄这盏酒,有曲酒之香,却无曲酒的霸道,不温不火,刚好将泥螺的鲜香托到极致,恰是绝配。真不知配上蒲桃酒,更是何种美味,唉。”
他在那里左一颗泥螺,右一口美酒,吃得不亦乐乎,奚吾却向岸边站着一动不动的少年招呼道:“这位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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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吃罢。”
那少年劲瘦的身躯站在骄阳下立得长枪般笔直,回道:“谢了,不必,小的身份所在,不敢逾越。”
刘倍蹙眉挥手道:“你回去罢,直标标立在这里,没得扰了我的兴致。”
那少年面色有些不渝,仍恭谨地单膝跪地行了一礼,便退出了这片柳荫,却远远地立在道旁,任阳光暴晒,一动不动。
刘倍一脸不耐,只是闷头吃酒。
名易笑着问:“今日离朵怎这样执拗,你两个又吵架了?”
刘倍烦躁地捏碎了手中的荷叶杯,又揪一片新叶子乱卷,发作道:“那小子从昨晚就开始催我回黑州,无非又是甚么人拜见那样破事,出来连半月都不到就要回去,闷杀人。”
黑州!奚吾脸色微微变了变。低头端着酒盏似乎在专心品酒,一颗心却全飞到了那两个人的言语上。
名易凑到他耳畔低声问:“你是不是又答应他,见过我就回去?”
刘倍点点头,仰面躺在船上,将手中那片荷叶遮在脸上,自叶子下面瓮声瓮气道:“你一个人在应天,我放心不下。”
名易却轻轻一笑:“阿娘那边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叫她受半点委屈。你放心回去罢,给人晓得你在这里,总是不好。”
他两个在那边窃窃私语,奚吾心中却微微发凉。
先前刘倍动作自然地从靴中拔出一柄中原很是少见的小弯刀切草绳时,奚吾已经模糊觉察到几分异样。
然后是他身边那少年,虽也穿着中原的袍子,说中原的话,但他的名字,说话做事的习惯,乃至走路的姿态,却与中原人有些不同。
刚才,他们还提到了黑州。
而黑州,正是东丹王图与现下住的地方。
早该想到,子文绝不会让他毫无准备地去黑州,只怕刘倍会来到应天,会与自家相识,全在他算计当中。虽不晓得这个名易是何种身份,但想来也是个被利用的人。
那边名易偷偷瞟了奚吾一眼,见他似乎没有注意,便低声道:“这个薛江的推荐人大有来历,连山长也要卖他几分面子,说不得便是朝廷中人,你且注意些。”
刘倍微微掀开叶子一角,望一眼奚吾,摇摇头,也压低了声音答道:“他这种人便是透明的,心事都挂在脸上,谁会用他做细作?”
他的声音陡然扬起来:“对么?薛兄?”
奚吾在心中一声轻叹,站起身一躬到底,朗声道:“在下薛江,拜见东丹王。”
刘倍微微一笑,躺在那里并未起身:“我身份敏感,在大宋地界,还是叫我刘倍的好。”
他凝神望了奚吾一眼,又道:“我不问薛兄来历,薛兄也不要探问我其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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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吃酒,不涉政事。”
奚吾苦笑一声:“便是如此罢了。”
三人团团坐下,吃酒看景,讲些闲话,奚吾见事已至此,索性放开怀抱,侃侃而谈,医经、酒经随口道来,倒也与刘倍讲得投机。至于今后如何,左右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且走一步看一步,顾不得那许多。
名易插不上话,便闷头倒酒,三人吃到兴起,竟将兑好的一坛酒吃个锺尽,连刘倍先前带来那坛元红酒也一并吃光,只吃得酩酊大醉,横七竖八躺在小船上,望着被柳枝切割成小块的天空傻笑。
刘倍捉着个空螺壳,津津有味地嘬个没完,叹道:“时光苦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