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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还是因为后船两道极强灯光所致,否则五老丐再好目力也只能廿丈以内视物。
诸人略一眺望,“疯丐”查义便自怨声载道的说道:“放着一大桌佳肴美酒不让疯要饭的尽情享受,却跑到舱外欣赏什么狗屁海景,如今一片黝黑,什么也看不见,鬼丫头,你到底搞得什么鬼?”
陆菱艳尚未说话,“瘦丐”查礼便自一笑指着后船说道:
“老二你埋怨怎地?亏你长着一双眼睛,你难道未看到免崽子们大发孝心,让咱们瞧着么?”
查义冷哼一声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明月无明月,美酒无美酒,却让我疯要饭的仁立船头,看着星斗喝海风,我……”
查仁突然笑骂道:“老二你当真一辈子也去不掉你那付馋相?难道这位立船头喝海风的仅只你一人么?”
查义怨声说道:“你老大不馋,拼命让我跟老四、老五出舱,还不是担心桌上酒菜被我三人扫个净光?况且你们站立船头喝海风那是你们自愿的,怨不得别人。”
查仁笑道:“你若不愿在此,大可再回到舱中去煞馋。”
查义嘿嘿一笑道:“你当我不好意思去么?我疯要饭的向来不知难为情为何物……”
一挥手,接道:“老四、老五!咱们走。”
跛丐查智一笑说道:“要去你自己去,这个人我们俩丢不起。”
查义一怔,哇哇怪叫道:“好呀!你们俩人敢情是吃了盂婆汤了,你二哥一番好心替咱们三人争来一顿酒菜,如今你们二人竟然打肿脸充胖子!真是可恶。”
话锋微顿,随又一笑说道:“嘿!我怎么这么傻,你们不去我正好独享,没有你们我照样吃得!各位,待会儿见啦。”
话完,喜笑连声地向舱内大步走去。
查仁睹状方要张口,陆菱艳向着查仁暗一摇头,转向狄仁杰一笑,说道:“‘狄怕伯,请你下令,即刻将全船灯光熄灭。”
狄仁杰闻言顿感为难,急忙向查仁投过一瞥探询目光,希望这位位列五老丐之首的风尘异人能说上句话儿。
查仁微微一笑,轩眉轻喝道:“老贤侄尽管下令,有事我替你担当。”
狄仁杰暗暗一笑,转首喝道:“一风,即刻媳去全船灯火,全速前进。”
话声甫落,诸人倏觉眼前一暗,全船灯光刹那熄去。
查义方抵舱门,倏然转身,双眉一挑,方待说话,突然触及查仁一双冷电般薄怒目光.心中一懔,倏又将话吞回,嘿嘿一笑,向陆菱艳说道,“鬼丫头,今夕算你厉害,且让你得意一时,来日方长.你总有求着你二师伯的一天,到那时,嘿嘿!莫怪你二师伯袖手一旁,不闻不问。”
陆菱艳玲珑心窍,冰雪聪明,焉有不知疯师伯所指?倏感娇靥一热,脑中百转.暗忖自己果然得罪这位二师伯不得,妙目一转,娇笑说道,“二师伯您老人家且莫生气,艳儿就是天胆也不敢得罪您老人家,何况日后央求二师伯的地方还多呢!艳儿此举只不过欲摆脱他们,熄灯在所必然,否则让他们窥见灯光踉来,咱们势必功亏一篑,冉说,黑黝黝的闷坐舱中太以无聊,外来看看艳儿这笨办法岂不更好?”
查义闻言笑骂道:“鬼丫头你何不早说?若是你这办法儿真能摆脱他们,二师伯这顿酒菜牺牲得倒还值得,若是
狄仁杰突然一笑接道:“老前辈,不,二师伯,如果艳姑娘这法儿不灵,晚辈甘愿加倍请二师怕吃喝一顿如何?”
查义道:“老娃儿,君子一言。”
狄仁杰随声应道:“快马一鞭。”
查义人耳此言,心中一喜,方待要笑,倏又哺哺说道:
“一夜功夫转瞬而已,似这般仅是熄去灯火,加倍航行,若是在这一夜间无法将他们抛出视线以外,那疯要饭的这顿酒菜岂不成了画饼?”
一顿,又遭:“不过话又说回来啦,疯要饭的倒不希望这顿酒菜到口,宁愿……”
查仁一笑说道:“老二放心,冲着你这句话儿,不论艳丫头这条法儿灵与不灵,我担保你有一顿吃喝好啦。”
查义喜道:“老大,你这句话儿但愿不是说着玩儿的。”
查仁道:“你最好相信,否则那是你自找烦恼。”
“好,好!信,信,信!其实,不信又如何?”
嘿嘿一笑,大步走回。
诸人闻言见状,不由又是一阵暗笑。
陆菱艳突然说道:“狄伯伯,咱们此刻可是偏西北行驶?”
狄仁杰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偏向西北。”
陆菱艳道:“请狄伯伯传谕维持这个方向继续行驶,不必忽左忽右。”
狄仁杰虽然一时难以了然她用意何在,但此刻他心中却莫名其妙地对陆菱艳产生一种敬服之心,闻言毫不迟疑,照样传谕。
陆菱艳妙目略一环顾,举手理了理云鬓。
“此际咱们还可高声谈笑,再过盏茶功夫便要将话声压低了,不过最好还是尽可能的使本船不出一丝声息。”陆菱艳说。
诸人尚未说话,查义便自诧声说道:“丫头,你又要搞什么鬼?”
陆菱艳淡淡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此际恕艳儿暂时保密,稍时自会揭晓。”
诸人闻言,情知此刻要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不如甘脆耐心等候,反正稍时自会揭晓,到那时自能一目了然。
海上周围一片黝黑,如今但见后舱射来的两道极强灯光外,别的再无一丝光亮。
黝黑夜色中一片寂静,间或地传来一阵阵海浪冲击船板的哗哗声。
诸人闭口默然仁立船头静待事态变化。
奇怪的却是后船自始至终未闻一丝人声。
盏茶不到,诸人渐渐觉出后船射过两道奇强灯火,竟是越来越弱。
而且海上周围也不似先前那等光亮的尚能远视。
又是片刻过去,诸人更觉得除了自己这只船儿外,四周难以看出十丈。
陆菱艳娇靥上喜容渐浓。
诸人数十道目光满含诧异神色,齐齐凝注陆菱艳娇靥。
夜空中原本清晰可见的闪烁星光。此际竟也渐渐难见。
“雾!”不知是谁,突然一声轻呼。
诸人顿时恍然大悟一齐如吃了颗定心丸般,心知陆菱艳这一着必能摆脱后船追踪无疑。
“哎呀!”查义首先一声怪叫,“啪”地一声伸出蒲扇般巴掌在自己乱发如猬的头上拍了一掌,狠声说道:“我疯要饭的怎么这么笨,怎未想到……”
“二师伯,噤声!”陆菱艳突然一声轻呼。
查义倏然住口,却大步走至陆麦艳面前,轻声说道:
“艳丫头,你这一着已使二师伯口服心服,这顿酒莱牺牲的大以值得。”
陆菱艳只是妙目霎了一霎,淡淡一笑。
其实何尝是疯丐一人叹服,其他四位仙快,仲孙玉、齐振天、狄仁杰兄弟、仲孙双成无一不是心喜之余,暗暗心折,更是惭愧。
这种法儿本不足为奇,但是单单陆菱艳想到,却不得不使人佩服。
诸人仁立船头,向后船一看,但见后船两道灯光由于海雾遮蔽,已变成两个迷蒙光团,空自发亮,却无法及远,当然无法再瞧见这艘船儿。
狄仁杰脱口说道:“艳姑娘智慧过人,老朽自叹难望项背,看来我这‘小诸葛’名号要拱手让贤啦。”
仲孙玉一笑说道:“狄老弟不必过于自谦,诸葛卧龙想必今日遇着水镜!……”
突然一个冰冷阴侧话声由船后数十丈黑暗中传来:“查仁,你们五个老不死的可在那只船上么?”
话声人耳,五老丐方自心神微震,神色一变。
仲孙玉齐振天已自脱口轻呼:“四邪之三,秃鹰西门豹。”
仲孙双成诸女年幼识浅,狄仁杰兄弟也是仅闻四邪之名,却未见过四邪之面。闻言倏感心头一震。
尤其仲孙双成诸女,乍闻心上人大仇近在飓尺,却不能奋起为心上人一雪师门之恨,心神一震之后不由倏生一股惊怒,娇靥刹时堆起寒霜将仇火欲喷的目光齐向船后射去,直欲穿透重雾。
王寒梅秀眉双挑,方待出言相叱。
查仁已自哈哈一笑,轩眉说道:“我老要饭的以为是哪个免崽子有这胆量放船直追,原来是名震八表的四邪驾到,这就难怪了,老秃子!别来无恙你还没死么?另外三个老鬼可在?”
这句话儿尖损已极,请人方自暗暗一乐,遥空传来一声冷哼,冰冷阴侧话声又起:“查老鬼尖损刻薄不减当年,昔年黄山一别,至今已数易寒暑,故人健在可喜可贺,查化子何必玩嘴皮功夫,容西门豹过船,一叙别后如何?”
查仁冷冷一笑,道:“多谢垂顾,老要饭的如今康健如昔,老秃子不必在老要饭的面前耍花枪,我问你的话儿,你尚未回答我呢。”
“什么话儿?”
“哈!你老秃子是真糊涂或抑是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