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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双眉深蹙,默然不语。
显然,这位胸罗万有、博闻详记的盖世奇才业已陷入深思,正自运用他那超人智慧思忖蓝九卿与云姑二人的意图。
徐振飞看在眼内,心中了然,也不便再打扰他的思虑,遂也将头转过,默然赶路。
二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仲孙玉突然一声苦笑说道:“老哥高见不差,他们委实是有阴谋,在蓝九卿,更是随时随地欲将我们这班眼中钉、背上疽拔去,由于云姑的关系,自然已将老哥你排列在外,他们这次之所以用尽方法要将老哥支离,也是因为投鼠忌器,难以下手,而且他适才未对我下手,反而言明候诸异日,更使我猜测他并非采取各个击破,而是一举将我们清除,这些我都想到了,然而我却想不出他究竟要施用什么阴谋伎俩,更想不出徐振飞突然一声冷哼,目眦欲裂,须发俱张,咬牙切齿地怒声说道:“云姑那丫头如果变得这般毫无人性,我要不把她活活劈死。誓不为人!”
仲孙玉暗暗一叹,尚未说话,徐振飞倏地怒态一敛,满面黯然,痛苦已极地又道:“我真不敢相信,这丫头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唉!徐氏门中不知作了什么孽,竞会生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仲孙玉虽然有心慰功两句,把事情全推到蓝九卿身上,但是他对云姑性情已经了若指掌,知道此女一经改变,必然变得毒如蛇蝎,再加上她那深沉心智;委实可虑,这次他们即将施展的阴谋,云姑必然难脱关联;而且‘说不定还可能是云始在旁出的主意,若其如此,他们这个阴谋势必更为周详、更为歹毒,更为令人难以觉察,是故他话儿到了嘴边几次,终又将之强自吞回。
他沉吟半晌,暗一咬牙,突然一叹道:“徐老哥,有几句话儿,原谅仲孙玉父女等一直瞒你至今,但是此实事出于无奈,尚望老哥你不要见怪,事已至今。我想没有冉瞒你的必要,事实上我也不得不先让老哥知道,然而我希望老哥听了以后,不必过于激动,因为这种情形无可避免,更非你我所能挽回。”
徐振飞一怔忙道:“仲孙大侠何出此言?以前胸我想必自有道理在,如今既能明告,但请仲孙大侠直言。”
仲孙玉道:“徐老哥,可知云姑娘也是一样地将仲孙玉父女等视为眼中之钉,恨个得早日拔去?”
徐振飞神情一震,骇然惊呼:“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仲孙玉淡淡一笑,道:“徐老哥祖孙,无异仲孙玉父女等人之救命恩人,若非果有其事,仲孙玉不敢昧着良心信口开河。”
徐振飞呆了半晌,方始说道:“这实在是一桩令人难以置信之事,既然仲孙大侠如此说,想必不假,但这又为什么呢?”
仲孙玉微笑道:“很简单,云姑娘之嫉妒心特重,她不能忍受别人和她一样地爱上一个人,她要除去她的情敌,不然她宁愿落个双方皆空。”
这句话儿听得徐振飞身形连颤,双目圆睁,须发俱张地怒声说道:“好大胆的畜生,未想到她竟敢……”
仲孙玉一笑说道:“徐老哥,莫忘了仲孙玉有言在先。”
徐振飞怒态一敛,伤心欲绝,有气无力地道:“想不到她竟敢如此大胆,真使人想不到,我怎么一点也未看出呢?”
仲孙玉道:“云姑娘心智深沉,善于隐藏自己感情,即连仲孙玉等也是由她未曾留心之际,所流露出来的一些小动作、表情、目光中看出来的,老哥爱她无殊心头之肉,自然不会注意她那有时失常的表现,再进一步说,老哥即使曾经发觉一也绝不会往坏处想。”
徐振飞默然不语,但见老脸上泛起阵阵抽搐,双眶老泪在眼眶内徘徊,半晌方始无限羞愧欲绝,无限歉疚地看了仲孙玉一眼,颤声说道:“贤父女侠肝义胆、古道热肠,几位姑娘也是待人真诚毫无私心,对我这个出身洞庭水寇卑贱不堪的老头子,竟然敬礼有加,对云姑那丫头也是亲同姐妹、爱逾手足,已是我徐振飞天大荣宠,无以为报,这丫头不思感恩图报,竟然以怨报德,徐振飞教养无方……”
仲孙玉突然一笑说道:“徐老哥,我忍了半天了,你还没完么?”
话锋微顿,庄容又道:“老哥,你我相处虽短,谅老哥已深知仲孙玉性情,这些微小事,仲孙玉从未放在心上,更是不值一提。”
徐振飞流泪说道:“徐振飞员知仲孙大侠宽怀大量,然徐振飞自身却无不感罪孽深重,渐疚欲绝。”
仲孙王哈哈一笑,道:“仲孙玉另外有个怪脾气,我要连老哥你的思想都加以干涉。”
徐振飞方要再说,仲孙玉面色一庄,正色又遭:“老哥再要将此事永记心中,常挂口边,便是怪我仲孙玉信口开河,不但见外而且耻于结交。”
徐振飞感动得身形连颤,老脸上一阵抽搐,方始一声长叹,涕泪四流地道:“仲孙大侠既如此说,徐振飞再欲多言,便是矫情,只是……”
仲孙玉扬眉一笑道:“只是什么?老哥,云姑娘,恨让她恨她的,咱们仍是一对老兄弟,成儿等几个丫头,仍是你老哥的孙儿辈,咱们仍是各交各的……”
一袍袖轻抬,向前一指,微笑接道:“看见么?襄阳已到,莫忘了咱们还有一番好喝痛饮,你要如此这般,岂不大煞风景?
‘快快收起你那两行老泪吧!休要让襄阳城里的年轻娃儿们看见了笑话。”
徐振飞抬眼一看,可不是么,襄阳城已是近在目前,官道上行人更多,倏感老脸一热,慌忙举袖拭去满脸泪痕。
仲孙玉看在眼内,不由暗暗摇头一笑。
二人不再说话,迈开大步,直奔襄阳城而去。
这是一片空旷荒凉的草原,地上野草,色呈一片桔黄,为这原本空旷荒凉的草原凭添无限凄凉、萧条、肃杀的气氛。
这片荒原与巫山、襄阳势成鼎足,然距离巫山近,距离襄阳远。
荒原中空气,此时一寂若死,除呼啸寒风掠耳而过外,别的再难听到一点声响。
荒原的中央,此时却相隔五丈地对立着两个年轻的儒服书生。
面东的一个,一袭蓝衫,正是那“风流郎君”蓝九卿。
面西的一个,一袭黑衫,赫然竟是那形如鬼魅的“幽灵书生”。
“幽灵书生”依然面色惨白,不带一丝表情,只是一双发亮的眸子,射出两道冷峻光芒,不言不动地凝注着蓝九卿。
“风流郎君”也是面色发白,白里而且渗青,一双阴鸷狠毒的目光中还隐隐可以看出有一丝惧色掺杂在内。
二人四道目光互相凝视着,谁也不说一句话,一任寒风吹得他们各自衣袂烈烈作响,空气沉寂得令人窒息。
半晌,突然一声冰冷轻笑,打破寂静如死的空气:“蓝九卿,你我小别半载,想不到你竟变得如此胆小,见了我这个老朋友不但不趋前握手言欢,把臂畅叙,反而拔腿就跑,只可惜那身法尚不够快捷,使我未曾失之交臂。”
蓝九卿冷哼一声,道:“笑话,在我蓝九卿的脑海里尚不知胆小为何物,只是有心把你引来此处,彼此好做一番畅谈。”
“幽灵书生”冷冷一笑,说道:“是么?那倒是我错怪你了,可是你衣衫单薄,又是仁立在如此寒风中,怎地额上冒有汗迹?”
蓝九卿倏觉面上一热,下意识地抬手就要去摸,方抬一半,突然放下,阴阴一笑,说道:“小别三月,令人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还学会了攻心之策。”
“幽灵书生”冷冷说道:“夸奖,我如何能和你比?不过这次你到底无法掩盖你的心虚。”
蓝九卿双目凶光一闪,嘿嘿怪笑说道:“有什么心虚不心虚,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
“幽灵书生”冷笑一声,道:“好口才!也好厚的脸皮,蓝九卿,你在这方面修为,大有进步,委实不令人不刮目相看。”
蓝九卿双目!山光顿现,冷哼一声,阴恻侧地道:“柳含烟“住口!”“幽灵书生”突然一声冷喝,目中冷芒电射地道:
一蓝九卿,记住!我只是‘幽灵书生’,念你初犯,姑且饶你一次。”
蓝九卿被这双利刃般冷电目光看得暗暗一颤,故作无可奈何地一笑说道:“好,好,‘幽灵书生’就‘幽灵书生’,彼此多年故交又何必那么大火气?”
微微一顿,面色突然一沉,又道:“‘幽灵书生’,你我不必多费口舌,不用多费时间,我还有要事在身,未克在此停留,你
我之事不妨速做了断。”
“幽灵书生”冷冷一笑道:“蓝九卿,你还想离开此地么?
好!既然你已提出这桩要求,我也不愿耽误你的大好时光。”
话声甫落,双目冷电光芒大盛,一只右手已自缓缓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