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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见陈慕平像是愣住。
傅宁抒再淡淡道:「世事变化,朝代更迭,这乃是常理,但……」顿了一下又说:「前提是能够成功。」
陈慕平眉头微微的动,跟着收了笑,僵僵的道:「先生可真敢说……但我怎么半点儿意思都听不明白。」
傅宁抒哦了一声,「我以为,陈公子与孔家以及那些胡族人碰面,正是为了谋画什么。」
「……」
「无论这是你的意思,或者老将军的,我都能明白告诉你……」傅宁抒淡淡地道:「此举只会自食恶果,也保不了九族。将军真是老了,居然看不明白局势,此番改革早已酝酿多年,谁的意思并不难猜,不过是借人之力,两派冲突必有一伤,既有信心坐收渔翁之利,自不畏变异。」
他停了一下,略沉了口气道:「保全之计,便是教老将军即刻致仕,缴出兵符,至于旗下部员,则打散予另一支系收编为用。」
「不可能……」
「为何不能?」傅宁抒反问。
陈慕平张了张嘴。
傅宁抒又道:「你尽管放心去做,这样你所担心的那些便不会发生。」
唔,什么意思?
我实在听得一团迷糊,但陈慕平却是神情变了好几变。
好半晌,陈慕平才又出了声。
「你……到底是……」
「你不是早猜到了?」傅宁抒反问:「要不,又怎么刻意做些小动作,以及教人故意发觉行迹?」
陈慕平又沉默,但神情却平静下来,忽然就一抱拳,然后迈开脚步。
走过我身边时,他顿了一顿,轻声说了句方才抱歉。
方才……
我怔了怔,看着陈慕平走远。
手里揪住的衣袖隐约动了一下,跟着被抽了开。我转回头,对上傅宁抒温和的目光,有点儿不好意思,手不禁往后一缩,但立刻被抓住。
傅宁抒的手心很温暖……
我感觉安然不少,跟着去握住他的手指,才脱口疑问。
「……先生,陈慕平要去哪儿呀?」
「约莫去找人和解吧。」
我咦了一下,就瞧向傅宁抒。
傅宁抒没再多说,只对我微微一笑,同时把我的手握紧了一点儿。
一百零二
两个月前,陈慕平收拾了东西离开书院。
他走得很突然,每个人都很讶异。
而之前,陆唯安和陈慕平闹翻,书院里是没谁不知,不知怎地就有人说,陈慕平离开,是因为陆唯安逼走他的关系。
那会儿的几天里,周围时常有人在陆唯安背后议论。同陆唯安较好的人都很生气,好几次和讲闲话的人吵了起来。
但陆唯安从没澄清过。
之前和他打架的那个人,中间曾找来,也不知讲什么,最后却变成一伙人吵成了一团,还是经过的莱先生出喝止,才没有打起来。
后来两边的人都让院长请了过去,之后就没再听谁议论过。
然后过了一阵子,有人去了城里,回来说了个大消息——边关要开战了。
书院上下都骚动起来,四处都在议论这个,说了一月都没消停,不过没人说得清楚到底真的开战了没有。
而后,又半个月过去,消息忽地有进展,说着什么有个叫卫远的大将军带着军队,已经从京城出发去边关了。
但不知为何,这个消息传出,好些人都很感叹。
他们说……唔,什么辅国大将军致仕,旗下的官兵都归给卫远,包括大将军的儿子,还说什么谁想得到自视甚高的陈家,最后会甘愿效力于卫家等等。
老实说,这一些我听不大明白……
将军不都是听皇帝的么?怎么还要分谁谁的?听我这么讲,傅宁抒笑了下,就说很有道理。
是嘛!世上最大的可是皇帝啊。
最近实在热得吓人,日头晒得很,已经好些天都没下过雨,只要遇到非得在外头的课,大家全部苦叫连连。
尤其是莱先生的课,不光是要在外头,还得活动,一堂课下来,流出的汗都能积成一盆水了。
像是这一堂,莱先生让大家在毫无遮蔽的马厩前集合。
马厩位在书院北面,距离射箭场很近,那里头养了四五匹马。其中一匹母马前一阵子生小马,一伙人都跑来看,弄得母马紧张的差点儿就生不出来了。
不过这次,莱先生牵出的是另一匹棕马。
那马个头很高大,长长的尾巴不停甩动。
莱先生用手顺了顺牠的鬃毛,然后帮它佩鞍才骑了上去,跑了几步给我们看,之后他下马,让我们靠近和马熟悉,要我们一个一个骑上去试试。
之前看人骑在马上,模样一派威风的,像是很轻松自在,现在轮到我自个儿要骑了,才发现不是那一回事儿……
马这么高又会动,哪能简单的就骑上去嘛。
我有点儿畏怯,磨蹭半天才靠过去。
莱先生让我伸手去顺马的毛。马毛软茸茸的,摸着很舒服,我瞧马动都不动,不禁多摸了几下。
莱先生在旁指示我上马。
他说得容易,我却折腾了好半天,总算是跨过马身,能稳稳的坐好。
可是接下来,不管我怎么拉动缰绳,牠就是不走,径自低头吃草,连莱先生催促都不理会。
周围的人都在笑,我简直窘得可以。
后面僵持几下,马还是不肯走,我只能怏怏的下来,换下一个人上去。
那人一上去,轻轻一拉缰绳,牠就往前走了。
结果,到结束的时候,我一样没成功让马走出一步。谁骑上去都行,偏到我就不行了,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我忍不住沮丧。
丁驹走来,把手搭在我肩上安慰,说什么不会骑马的人多了去,要我别太在意。
那是你会骑,才这么讲……我挣开他的手,郁闷的咕哝。
旁边的李易谦看了我一眼,平淡的说着谁都有不会骑的过程,多练习几次便好。他这么说,我更加发愁了。
……那得练习几次啊?
依我看,小呆瓜还是别浪费——哇呃!丁驹说到一半,忽然被推开,他不满的往李易谦瞪了过去。
李易谦不理他,只是让我们都别聊了,催促我们快走,说是外头晒得很。
丁驹像是不满的咕哝了几句,我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但却让李易谦横了一眼,他就悻悻的闭嘴了。
天气虽然闷热,不过听了整整两堂柳先生的课,实在没有快活到哪儿去,气氛比在外头还要闷。
不过在怎么闷,可没人敢不认真……
于是,总算熬到了结束,柳先生前脚才走,众人就喧哗了开来。
李易谦很快的收拾好,然后说要先走一步。
我正收拾,听了就点头,和他说了句回见。他只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就走了。我过会儿也收好,也快步的离开,
「小呆瓜!」
走了几步,忽地听到有人在喊。
我停住,还没转头,丁驹已经晃到了面前来。
「去哪儿呀?」他问。
我答道:「书库。」
丁驹哦了一下,又奇怪的问:「你怎么老往那儿跑?」
我唔了一声,还没想好回答,丁驹已经说起另一个事儿。
他口气有点儿忿忿的:「小呆瓜,你怎么就受得了李易谦那家伙!真不知他骄傲什么!我家可不比他家差,老是对我不客气。」
莫名的,他抱怨了起来……
原来,他和几个人在书室里,正高兴的讲着出去玩儿的打算,却让李易谦打断,说是打搅了其他人的安宁。
丁驹不平的道:「那会儿闲聊说笑的又不只我们。」
我愣愣点头。
但是……
我觉得,肯定是丁驹他们的声音比旁人要大许多吧,上次我也不小心说太大声,李易谦也是说了我几句的。
丁驹还在继续骂,我犹豫几下,还是打岔了:「我赶着去做事儿,不听你说了。」
丁驹咦了一大声,跟着就一皱眉,闷闷的咕哝:「你怎么老要去打杂?」
我不禁纠正他:「不是打杂,本来我就得做的。」
丁驹露出不大明白的表情,跟着脱口:「小呆瓜,其实我老早有疑问了,我总是瞧你做些……根本不必我们来做的事儿。」
他看着我,追问:「为什么?」
咦?怎么问起来啦?
我一时愣住,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不管是在厨房,以及换到书库,一直都没谁来仔细的问过。
连李易谦也没有……
要怎么说呀?又不能说是当初和林子复说好的条件,这个可不能说出去的。
「小呆瓜?」
我支吾一阵,忽然灵机一动,脱口就道:「哦,因为……傅先生在那儿嘛,所以我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