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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昭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无奈地叹气:“你这孩子聪敏机智,又巧言善辩,和他是一样的。”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我父亲。我很不喜欢他借我父亲来训我。
“司徒逆此人,鹰视狼顾,向有不臣之心。你父亲在时,就常嘱咐我,此人不可大用,你倒好,即位后直接封他做了大将军。”
“哦,知道了,放心吧,兵权有一半在我手里呢,我心里有数。”
“大祭司九重性情狡诈残忍,行事诡异莫测,你不可与他交往过密。”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说:“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和九重见面。”外面传来子时的更声,我打了个哈欠:“相父年纪已大,早点休息吧。”
殷昭的神情变得很温和:“难得你能关心我一次。还有一件事情,你已经过了十六岁生日,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过几日我派礼部的人把全国十六岁到十八岁女子的名册记录下来,你看如何?”
“这种事情,也不必如此大费周张。”我兴趣不大:“只在朝廷百官中间选拔就可。”我想了一会儿问:“相父家的千金可有待字闺中的?”
如果和丞相联姻,能够极大的稳固我的政权。毕竟朝中有很大一部分官员都是殷昭的旧部。
殷昭笑:“我与先王都愿意结成儿女亲家,可惜我家那几个女儿比你年长,都嫁出去了。只有一个儿子。他原本是要娶陛下的。”
这时幼时的玩笑话,我以前在相府玩,倒是见过几次丞相的独子,现在全没有印象了。
“就随便选一个女人好了。”我对亲事不在意。
“陛下不耽溺美色,是陈留国百姓的幸事。”殷昭欲言又止地说:“但是陛下也不可与司徒逆、九重之流交往过密,以免惹出闲话……”
我心中羞恼,压着怒火说:“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刚写的,想尝试用第一人称。手感不错,大家多支持
☆、权倾一时
陈留国,是先王和殷昭联手打下来的天下,就在几十年前,整个天下还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殷昭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先王是隐居在乡间的书生。偶然一次,先王骑马到外地访问朋友,被殷昭带领兵马截住去路。殷昭见先王虽然衣着寒酸,然而气质儒雅,十分讶异,遂请入山中详谈,两人相见恨晚,引为知己。后来相约共图天下。
太傅在书房里没完没了地讲述陈留国的开国历史,我悄悄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武侠小说。
早课结束以后,侍女走过来问:“今日是丞相寿辰,陛下是亲自过去,还是只送去寿礼?”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把寿礼送过去吧。寿宴几时开始?”
“是正午时分。”
“去找两个侍卫过来。”我说完,继续低头看书。
那侍女却并不走,很困惑地看着我:“陛下,要出去骑马吗?”我没说话。那侍女忽觉失言,跪下行了一礼,匆匆离开了。
我坐在后花园的池边喂鱼,一直到中午。一个小太监跑过来说午饭准备好了。我抖抖衣衫,对身边站了两个时辰的侍卫说:“更衣、备马、出宫。”
我打扮成平常公子的模样,骑着马在街上闲逛。漫不经心地到了丞相府。一个侍卫低声说:“陛下,要通报吗?”
“不用。”我想了一会儿,低声说:“看清楚里面送礼的官员都是谁,全给我记下来。”
丞相府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地面上洒了清水,铺上地毯,旁边挂起几丈长的帐幔,路边的树枝上都挂满了五彩的绢布。殷昭年轻时是土匪,即使年纪大了,如今依然是一副土豪做派。
我领着侍卫进相府,门口的管家迎上来,满面含笑:“这位小公子……”他说到一半,睁大眼睛,哆嗦着跪下来:“陛下……”他立刻冲里面高声喊:“陛下驾到。”
里面立刻涌出一群衣着光鲜的人,为首的是殷朝,穿着卍字花样的锦绣蟒袍,白发白须,十分显眼。
殷昭显得十分高兴,跪下行了半礼:“陛下亲自给老臣贺寿,老臣不胜惶恐。”他身后是一群家眷,也纷纷跪下行礼。
我觉得有些疑惑,他身后是他家中的姬妾、女儿、女婿一类人。并没有朝中大臣。但实际上,殷昭在朝中党羽极多,几乎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我以为在他寿辰这天,会看到一个权倾朝野的官员在家中大宴群臣的场面。
花厅内的酒席十分丰富,我坐在首位,随便吃了一些,瞧宴席里的其他人都十分拘束,便起身说到相府花园散步。只带了贴身的侍卫和管家陪同。
相府的后花园很大,树木繁茂,楼宇广阔。
池边有一棵巨大的桑葚树,枝叶稠密,如同巨大的伞盖。管家找了一把布伞,遮在我头顶。树上经常有虫子掉下来,而我很害怕这些小昆虫。
“小时候我来你们这里玩,你们家那位少爷总捉虫子吓我。”我随口说。
管家笑道:“小少爷其实很喜欢陛下,他知道你爱吃桑葚,所以这颗树谁都不许碰,是专门给陛下留的。那时候你不来相府,他就天天念叨,你一来,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殷昭唯一的儿子,是殷南梧,我很小的时候和他玩过一段时间。后来就疏远了。据说这位丞相之子极不寻常,十岁和父亲决裂,外出游历,几乎到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国家,精通剑术、医术、巫术、星象。曾经独身携剑上贼山,一夜之间斩杀贼寇数百人。也曾经奔波于即将交战的国家,仅凭言语化解了两国千钧一发的局势。总之是一个亦人亦神的家伙。
我心想:这家伙现在还活着吗?嘴里说道:“你们的小少爷现在仙居何处?”
管家笑了笑:“陛下早来半个时辰,就见着了。”说着,吩咐下人端来一碟深紫色的桑葚:“这是少爷给陛下准备的。”
我心中一沉:“他知道我会来?”
管家答道:“少爷并不知道。每年丞相寿辰,少爷总会回来祝寿。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在这树下散步,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便摘了一碟桑葚,嘱咐我们若是陛下要来,就送给陛下。”
“他现在在哪里?”我极有兴趣地问。
“已经离开了,连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拿了几串桑葚,尝了一点。整个花园阳光明媚,在花香中带了一些脂粉香味。我想起了相府门口错综复杂的车辙,忽然说:“跪下。”
那管家立刻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
“是殷南梧提出,送走府内所有的宾客,是吗?”我问。
管家支吾了一会儿,含糊答道:“老奴不清楚。”
我从相府出来,殷昭送我到门口,吩咐我早点回宫:“出门只带两个侍卫,你胆子也够大的。”
我说:“南梧哥哥怎么不到朝廷做官?”
殷昭想起自己的孩子,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就是那个性格,不爱受拘束,连我都管不了他。”
“下次他回家,让他来见见我,我挺想他的。”我若有所思地说。
出了丞相府,我骑马到了王城东面的祭坛。祭坛十分大,占了都城十分之一的面积。这个祭坛是专门供王室的人祭祀。
祭坛后面有一片白色整齐的房屋,那是信徒们的住所。他们是祈神教的教徒,他们的教主,就是本朝的大祭司——九重。
两个穿着白袍的年轻教徒在清扫祭坛,见到我来,并没有十分惊讶,很恭敬地合掌行礼,然后把马牵走,说道:“教主在面壁修行。”
我让侍卫在外面等候,因为九重不喜欢见到外人。祭台后面有一扇铜色的小门。打开门,是一个通向地下的楼梯。
沿着楼梯走进了地下室,里面空气十分清冷,夹杂着神秘的香味。地下室的空间很大,宽大的木桌上摆放着奇怪的瓶瓶罐罐。挨着墙壁是一张木板床,十分窄小。
一个身材高大瘦削的男人在床上盘腿而坐,双目低垂,神态安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发,湛蓝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他皮肤很白,几乎能透过皮肤看到血管。他的额头宽阔,眉毛修长,睫毛长而细密,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九重的身份很神秘,他并不是陈留国的人,也不是周围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二十五年前,一只秃鹰叼着一个小破布,落在祭台上。破布里就是九重。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后来就成了祭师。他的血统很奇怪,这表现在他的身体上,身材异乎寻常地高大,头发和眼睛都是蓝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