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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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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仅有几名臣子,站着听马苏汇报问题与解决方案,我拿主意选了自觉最为妥当的。众人散去后花肴有意慢走一步,在侧悄声问我:“命王这是打算?”我看看他,心知他以为我对皇位有所觊觎,不目视他而说:“世子今日一早出门,你派几个人跟着。”他才领命退下。
  言毕回去夏皇寝宫,问了将军情况后正要走,不想动静过大扰醒了夏皇。
  “折子……”
  “来人,把昨日与今日的折子拿过来。”我冲外吩咐道,将军有些不解的看我。此时的夏皇身盖薄毯,我从龙榻上取下朝服时又被夏皇捉住。
  “御书房,怎么说?”
  “都是小事,你不信任我,你的人也不信我。更何况今日我登级而上,朝中人又要对我心存看法,待送走琉兹来使圣上还是安排我去前线为好。”
  我语气中略带责怪,他也是满眼委屈,只不过这委屈是因病而来,以他的心性来说,登级之事他必然比那些忠良们更为在意。
  “你这是去哪儿?”
  他拽着我衣袖,我只有给他解释:“回王府,府里还有琉兹皇子,不能怠慢了。”
  “你留下,”他回头看了看将军:“让他去。”
  “住在王府却由他人接待,怕是不合礼数罢?”
  夏皇鼻塞,故用口喘气,他看看将军又看看我手中的朝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军褪下官袍换上我的朝服,我则被剥得只剩中衣中裤,他出去时正巧几名宫人捧着奏折桌案笔墨而来,站住冲他拜了拜便进了来,没人看出有何不妥。
  命将桌案放置榻前,我盘腿坐在龙榻上批起折子来,白须御医退出去抓药,偌大的寝宫此时只剩下我与夏皇。
  一个人独坐在此到还真骇人,入夏了这寝宫也仍是寒气逼人的凉,仿佛自古的怨气全积在了这里,难怪以往各国都有君王沉醉于声色,尽量不在寝宫睡,尽量拉人陪着。说到底,自古君王多寂寞,尤其是夏皇这种猜忌心重的。
  中间白须御医又来了一趟,给夏皇灌了些药,又为我换了药。说是他已经阻着不让太后前来探看,让我安心批奏折。
  将折子批完时长舒一口气,放下笔舒展腰身却觉有人从后抱住我,腰间的两手不安分地在我腹胸游走,抱我的那人说:“看来孤还是当把你娶回来做贤内助。”
  我抓住他双手从腰间解下,笑对:“圣上看清楚,臣是命王。”他面无表情地看我,从后由我肩上伸过头来看向桌案:“折子批完了?”
  “回圣上,是。左边的是昨日的折子,双批;中间是昨日的折子,蓝批;右边是今日的折子,蓝批。都是不急的,圣上待病愈再看也不迟。”
  说着就看他隔着我向桌案伸出手去,我捉住他手收回怀里,另一手推着他后颈使得两人面额相贴。他虽一怔,却未反抗。许久我说:“还有些烧,明日再看罢。”
  面碰面的距离虽看不清他,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他之于我也是如此。还有呼吸,病弱而急促,听得人心里痒痒。
  松开手,轻推桌案我就要起身,却听他说:“命王陪孤再坐一阵子罢,独自待在这寝宫里,怪吓人的。”见我保持着要走的姿势未变,他又补充:“父皇他……父皇他总在这里走来走去。”
  起身换上方才白须御医为我拿来的便服,边穿我边笑问他:“圣上有何所惧?那可是你父皇。”他竖起眉毛,盘腿在床榻上坐直沉声说:“你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
  这话听了我更是笑出声来:“礼儿也非我所出啊。”
  他倔强地看着我,像是强忍着不下道圣旨命令我的样子。走近龙榻坐下我玩着他一束发调侃他:“批了那么久奏折,肩膀酸痛,若是有人给本王捏捏肩,本王留在这里陪陪圣上也无妨。”
  我只是随便说说,为自己的抽身找个理由,不料他真的坐近我为我捏起肩来。一边享受着他时轻时重的手法,一边我与他说:“你打算怎么拿下望国,六年之内能达成否?”他缄默了许久答我:“里应外合,五年之内应是能顺利拿下。”
  “有内应便好,事情便轻松些。待琉兹使者离京后,还是支我去前线罢。领兵打仗我还行,治国我还是算了,且塘芦初战在外,我不是很放心。”
  “那留我一人在京你便能放心?”
  “这不是有将军在么,将军各方面皆优胜于我,且他愿委身于你,自是交心予你,我没什么不能放心的。”
  及此,他再无话。
  本是玩笑让他给我捏肩,自然也不能太当真。虽说我已大大小小无数次无礼于圣前,随便他抓一个都能给我治欺君之罪,但毕竟君臣有别,我让他住了手,两人相对而坐好说些话。
  “望国的内应,是宋锦罢?”
  他点头。宋锦战前来夏京果然不是虚行,但不想竟是如此行为。果然虎父无犬子,真不知是该笑该叹。
  “真不知他想从中得到什么。”我自语,被夏皇听入耳里,他一手撑头侧卧下冲我玩笑:“他想要你。你那小侄子对你的感情可不一般呐!”
  说起帛鱼,他倒的确是从小便粘我,不过我与他相处并不多,奈何他会如此喜欢我。后又有暖暖礼儿,我才觉着是自己招孩子欢心,并未多想。然十年过去,帛鱼却仍记得挂牵我,他恰又长大成人,这份感情不得不使我有些在意。
  心里虽有忐忑,面对夏皇我只能笑道:“好歹也是亲叔侄。”顿了顿我又问:“那这六年里,你需要我怎么做?”
  他打量着我,我毫不回避地直视他双眼,我希望他能信任,否则即使我无所作为地看他拿了天下赐给我相王府,我也不能自由地做我想做的事。我需要在他面前说得起话,而唯一的途径便是让他信任我。
  四目相视中,夏皇慢慢坐起身,一手向我伸来覆在我胸口轻声道:“祖父说,你的心会越跳越慢,到你三十六岁时,随便一点不开心与郁结便会送了你的命。”他说着将我的衣襟揉作一团,我任他动作,应他说:“你也恨我。”
  “不,我恨云款冬。”
  松开我,他边躺下边交代我说,待琉兹使者离京后使我去申作玉那里。还是不信任我,所以才令我去他信任的人那里好摸清我的动向。也罢,总也是前线。
  我帮他盖上薄毯,他早早阖眼遣我说:“你走罢。”
  拾了将军的官服我步行走去将军府里,给管家解释说圣上有恙,伺候时不慎污了官袍以是便装回来,官袍也已洗净烘干,命他收起来。又说奉命去命王府看看,管家点了头,我退出将军府回到宫门口牵了约拿一路走回王府,开门的范亦见状忙接过手邀我入府,看来将军提前给他打过招呼。
  “还请问命王何在?”
  “回将军,家主此时身在书房,还由奴为将军引路。”
  书房见到将军脸上横横竖竖画有许多墨迹,我惊得走不动步,再往里看,琉兹的小皇子与那沉默使者仍是面巾遮面干干净净,且那沉默使者手里还拿着一幅画。
  是吹停的画像。
  我忍住冲动不去夺回来,站在槛外恭恭敬敬的跟他们作了揖,走近将军时不禁要问:“命王这是……”
  将军学我的样子咧嘴一笑,叹气道:“与琉兹殿下猜谜,愿赌服输。”
  我接:“什么谜面?”
  将军笑:“一夫子一日两夜,将军可知是何字?”
  比起这谜底,这谜面就怪让人头疼的,一日两夜,这是何等强健的体魄……
  将军又笑:“老丈八十多,将军猜是何?”
  我摇头。
  将军再笑:“将军再猜:一字写来共十划,无横竖来有撇那。”
  我继续摇头,这谜底倒不难猜,只不过道出口实在尴尬,我只好拱手谢答:“回命王,命王所出谜面高深莫测,下官实在不知。”
  “不,并非本王的谜面,这皆是小殿下出的题。想我中原人竟被外邦以中原字难倒,实在羞愧。”
  “那还请问命王,这谜底是?”
  “本王也不知。”
  也是,他就算问琉兹皇子对方也不一定愿意告诉他。我看向琉兹的小皇子,他眼眸笑着举着毛笔对我说:“那宋将军是否也愿赌服输?”
  我拒道:“下官可没有与殿下有言在先。”谁料将军像是故意地说:“哎,本王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将军还有何挪揄的,王府里有浴池,待会儿一洗便是。”
  这倒是个好方法,二人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换过衣服正好对调身份,一切滴水不漏。
  作揖后半蹲下身,小皇子在我脸上画了长长的一个“一”,完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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