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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是佛法无边?听竹双目紧闭,四肢动弹不得,满心的烦闷被压抑,活像是生了一腔文火细蚀慢灼。贴舟碧水亦救不得他,额前慢慢浮出细汗。
洛昭澜不可置信的探了一处又一处,荷枝换了一纵又一纵。远目而测,这方圆至少数十里的水域竟都是浅浅,才使得这荷枝随处生的肆意。
水滑温软,玩兴渐起,颇有流连之势。再潜此一处吧,岸边所晾衣物也应该干了。
这簇荷叶好似繁茂过其余任何,闭气屏息一个猛子扎下去,缓缓堕了片刻才摸到底,果然是比别处水深呢。在水里强睁开眼,满目幽幽碧绿,仰面向上,粲亮光影交替,似浓荫隙透的艳阳,又似漫夜璀璨星辰,幻美景象直让人忘却身何处,不信在凡间。
胸中憋闷致极时,洛昭澜才将将回神,吐着一串水泡仓惶划水向上。
烦烦烦,被沉不可撼的佛音闷着,抑不可解。
然那颂经声仍旧挥之不去: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潜听竹已睡至满头大汗,何来半点梦里轻松。
猛烈颠簸兀然来袭,缓水娴舟好似被蓦然推进惊涛骇浪,几欲掀翻。听竹顿时醒来,惊悸之余全然是得救的安稳。
荷叶挑起,半支起身怔怔看去―――见水中有一陌生男子正手扶船沿,欲稳住尚在摇晃的小船。
只在一瞬,兴许是刚逃离梦魇的轻松,让听竹觉着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很是好笑,心中大快撑身坐起。
银铃般的大笑刚响便嘎然而止―――小小木船儿正苦经沉浮之难,不满所载主人幸灾乐祸,索性,掀翻在水…
作者有话要说:= =|||俺也么虾米好狡辩滴,这文很闷,见者多待担orz。。
还有就素:只是半B不H滴BE= =b不是完全滴BE= =、
4、惊鸿。 。。。
【惊鸿。】
书中有言惊鸿一瞥,此词洛昭澜自认可书可解,时至今日方才领会其意。
仓惶上游哪还顾得上水面有何物,不料一头撞得眼前黑,睁开眼,当下明白自己差点碰翻了人家的小船,气吁急急忙去扶稳。
就见船内坐起个少年,单手举一枝荷叶,薄衫浅绿,如流水一样的绸缎料子,宽松领口,斜漫在一侧纤嫩肩膀,袖也软软滑在臂弯,执荷手腕真真如玉凝。
细瓷脸颊泛着绯红,不施粉脂的桃花面,眉目自是俊俏,甚至俏的生出些妖气,若不是神色宛如孩童,直怀疑是误惊起的荷妖。
一双乌黑瞳仁带着点迷茫,懵懂懂望过来,好生生的无辜。俨然初醒模样,那份慵懒漫开,似能触及人眼睑,软软地挠着。
不知怎地,忽尔眉眼一弯,皓齿红唇,大笑开来。
洛昭澜一时怔忡,不觉间手上松了力气。
所谓惊鸿。即是在刹那之间,让要用一生来忘却的人与事,倾刻入眼及心。
水花翻飞,转眼便不见了那荷妖般的少年。
洛昭澜望着翻浮在水的木舟,不由愣神,莫非真遇了妖邪?随后见水面漩动的水涡,这才恍然明白,连忙屏息潜到水下去寻。果然寻得,连番手忙脚乱,险些浮不上来。
冒出水面便气喘吁吁,一手揽紧刚捞起的人,一手扒扶着木舟。打量过去,见还是笑,顿生微愠,他若是这手扶小船,见此悠然模样,怕也会掀翻在水。
心下这般想着,手上却抓得更牢。冷横起眉毛,责问何故潜在水底吓人。
问罢便生悔意,自己何时也成了易怒之人。只是回想方才水底匆匆一眼,这少年屏气盘坐荷底,水光映了一身盈盈的绿,活脱脱藕结幻化的妖,几乎让人不敢伸手去抓。
其实不是几乎,是真真切切的不敢,其实也的确当他是小妖,偏偏不知怎地就捞住了。
少年瞬时敛了笑,脸颊圆圆鼓起,抿了嘴巴眼睛转到别处。
这还怎么问得下去,洛昭澜前思后想,掂掂手上,到是真真血肉,只是浸在水中久了,是温是凉似是而非。再者自捞起这少年,总隐隐闻得荷香,无须寻的,现在根本不到开花时,一句‘你到底是何物’ 回旋唇边几欲出口。
他满心疑惑少年全然不知,默得久了怕是有些无聊,手上竟有闲余去捋他肩膀上散着的湿发。仍旧那般散散悠然。
洛昭澜正以为他不会说话,耳畔低低一句,“我… 不会游水。”
“嗯?”自是不信,“那你怎知闭住气息,落水也不呼救?”
“不就在你眼前么?”少年理直气壮,听得洛昭澜一头雾水,混不知应什么话好。
“难道你不救我?!”杏眼微圆。
呵呵!好一声责难。洛昭澜恍然,了悟个彻底。罢罢,真不知何来精怪,世人遇他必救之才是理所应当,亏得自己捞他上来,不然岂非罪孽深重。
再看那妖俏眉眼,心里真的庆幸起来,救他果然是这天下最有道理的事情。
潜听竹等了半晌也不见答,索性算了。手上闲闲,细长指节沿着这人肩上头发直顺到腰际,“你为什么光着身子?”
何为见怪不怪?
有了先前两句,现再问洛昭澜是男是女,他亦寻常对应,“你游泳时会穿衣束冠?”
“我不会游。”潜听竹恨恨难掩,这人看着到是顺眼,为何忘性这般大。心里嫌弃,指上却还绕着人家头发。
洛昭澜忽地被扯疼,正要开口,那股力道已撤,跟着听得一句,“也从没游过。”
好吧,不会便不会,由你说去。只是被这么前抚后捋着心生怪异,又说不清是那般,当下暗叹,听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精灵鬼怪不知是否同理。
“我要回岸上,你呢?”
“也要。”
“那你…”
“说过了我不会游水,不会不会不会!”
跌声吼完,少年面庞已是绯红怒色。洛昭澜连连点头,认命地把他转到身后背着,罢了罢了,莫再自寻死路偏要撞一句,‘难道你不背我?’想他说那话时的样子,杏目圆睁到也着实有趣。
半途中听得身后数声咳嗽,这才信背着的是肉身凡胎。早早安生放下也好自奔前程,若真是精怪相缠可怎生是好。
那时他尚不知,肉身凡胎只会使人更难相放。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说滴一句是:这个坑,俺,肯定能保证更新直至平掉它~
5、游园。 。。。
【游园】
日沉夜升,不见星子。天地一片浑然的黑。
洛昭澜眼前只余下忽然涌来的排排灯笼,烛映艳红,张牙舞爪的刺目。
后来对着高院朱门了然一笑。
就说么,怎得来那尘烟不沾的脱俗?原是生于这大俗围护。
一个穷书生,无意惹人嫌恶。
奈何被那脱俗指节缠了一路,衣带发梢执拗不放。
主人家老翁善目慈眉,见状便唤一句恩公,道谢相邀。虽是客套,倒也诚挚。
施施然跟去,朱门高院围着府邸繁华,比起官家堂皇此处富丽亦毫不逊色。
近内院后却变清幽,灯下花枝渐换了郁木,至偏院已全然葱翠,看着是清爽又些许怪异。
领路主人似有察觉,颔首微微一笑。
进房便热闹起来,榻上少年还是昏昏然,阖着眼只顾缠紧手中物什。
洛昭澜只得立在床前,观银盆玉盏均窑碗,走马灯似的眼前过。
片刻便觉娇养也不是福,单看药碗里的汤水,黑漆漆透着苦色,闻着就胃肠泛涩。当下也想通先前的莫名荷香,即是这房里檀香掺着一丝药苦气味。
末了主人家上前殷切询问,“想必尚未用晚膳吧。”
洛昭澜点头称是。在旁俾女默不作声递上剪刀,稍稍一怔才想明白,哪料想,刚张开剪口,刃上即有人送了手指,忙急急撤手。
潜听竹悠悠睁了眼,仿似伸手仅是梦中事,只恹恹道,“我也没吃晚饭。”
这把戏真是久不见了,自幼年起便被一把剪刀糊弄,床角木盒里不知攒了多少宁哥哥衣环配带,也就是去年起才未再有添。
“你这孩子,想吃什么直接开口,切不可再乱伸手。”老者轻拍他头顶,接着说道,“你姐夫刚到家就带人在别处寻你,现在还未回来。”
“我又没问他,到底是给不给吃了。”
“怎会不给。”老者无奈笑着出去。
只剩洛昭澜尴尴尬尬站着,手里还拿着剪刀,不知说什么好。
那小少爷忽然出声,“你怎么还没走?”
洛昭澜低头看去,问话的人手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