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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一脸认真:“有事情请教大人!”
吴尚书垂下头:“是,殿下请讲!”
男孩子压下声音:“大人,我朝律例上,斗殴是怎么罚的啊?”
吴尚书略想了下,回道:“殿下,这个要看情况的,比如被殴者的伤势啊,使用的器具啊,这些对量刑都有影响。”
男孩子点了下头:“那要是没有受伤,也没有使用器具呢?”
尚书脱口而出:“以手足殴人不成伤者;笞二十。”
男孩子顿时呆住:“哈?”
尚书看男孩子这么惊愕,也有些犹豫:“殿下是觉得这条规定的有什么问题吗?”
男孩子咬了下下唇,有些可怜兮兮地抬起头,问道:“那么,那个笞刑的刑杖是什么样子的呢?”随手比了一下,“呃,有这么长吗?”
尚书听到这里有些诧异,心想我们的太子好奇心还真是强,居然问得这么详细,想归想,也只能恭谨地回:“嗯,三尺五寸长,大头两寸宽,小头一寸宽,竹制。”
眼看太子殿的脸色一步步垮了下去,尚书心里更加困惑了,就算是爱民如子也不至于作出这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啊,难道眼前的小爷准备要改变刑具了吗?
男孩子却不再多说,留下句:“我晓得了,谢谢大人。”垂着头默默地离开了。
不敢让自家阿玛等太久,男孩子直奔御书房。
守在门口的侍卫一看太子殿脸上的表情,就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不等男孩子交待直接低声道:“殿下,您放心,奴才一定守好门!”
男孩子却郑重其事地说:“我比较希望你也不要守在门口了……”
侍卫露出一脸惶恐的表情:“殿下,奴才不敢。”
男孩子眨眨眼:“开玩笑的!”随后深吸口气,扬手敲门,得到许可后走了进去。
男子抬起头来,淡淡地问了句:“查明白怎么罚了?”
男孩子咬着下唇,颇为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男子随手又拿出另一份折子,翻开:“怎么?不说?那朕可接着批折子了啊!”
男孩子瘪嘴,嘀咕了句:“笞二十。”
男子挑起眉:“饿得没力气了吗?声音这么小,朕可听不到!”
男孩子只好不情不愿地抬高声音:“笞刑二十。”说完还没等男子表态,小孩子就先自己红了脸,凑到男子身边求道,“阿玛,别让旁的人打儿子好不好?”
男子却似笑非笑地问了句:“查明白了,是笞二十?”
男孩子有些委屈地强调了句:“阿玛,儿子没用什么器具,也没有人受伤。”
男子淡淡地叹了口气:“好吧,看来咱们的太子对律例也就了解到这份上了,那就按你说得办吧,朕让他们拿笞杖来!”
男孩子敏锐地感觉到自家阿玛明显是话里有话,于是开始使用惯用的伎俩了,扯住男子的袖边,一脸无辜的表情:“阿玛,您不能不护着儿子,由着别人欺负儿子啊!”
男子轻哼一声,倒也没甩开男孩子的手:“哟,这会儿想让朕护短了啊,你在江左的时候没少用你小舅舅的钱来办事儿吧。”
男孩子瘪嘴:“儿子自然会还回去啊!”
男子扬了下眉毛:“朕问你,若是个普通的商人,你会不会都不和人家商量就拿人家的钱来使?”
男孩子依旧有些不平:“那倒不会,可那是儿子的小舅舅啊,自家亲戚怎么会儿子计较这些!”
男子依旧温和地说:“太一,你要知道,不代表和你有了亲属关系,为你做任何事情就都是天经地义的。像你小舅舅那样对你好的,你要知道珍惜。那些与你不亲的,不护着你的,你也不能埋怨,因为他们从来不欠你的。”
男孩子显然对于这个新的理论需要一段消化时间,想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
男子浅笑了下,摸了摸自家小孩儿的头,接着说道:“上面那些说得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儿,你的身份不一样,无论有没有亲戚关系,只要太子发了话,别人自然都是要听。你倒是从没多想过,觉得反正是自家人,没有关系的。可是碍于你的身份,人家即使不情愿也不敢说出来,你告诉朕,对于他们来说,这公平吗?”
每每涉及到太子的身份,就非要谨言慎行不可,男孩子即使委屈,也不能抱怨,这会儿也只是垂下头,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
男子扬起嘴角:“儿子,抬起头来,听阿玛说!朕从来也不同意什么亲者严的说法,做不做亲人从来就不是能够选择的事情,所以没有理由被当作杀鸡儆猴的道具!”
听到这里男孩子眼珠一转,问了句:“阿玛这可是提倡护短呢,要是臣子都这么办,阿玛可怎么收场啊?”
男子摇头叹气:“从来都是孝在忠之前,一个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爱,你还指望他在乎旁的人吗?太傅教你的东西,你都不肯仔细想想!”
男孩子舔了下下唇,露出笑来:“阿玛说得对极了,那现在就更不能眼看着儿子被笞杖打了!”
男子一怔,敲了下男孩子的脑袋:“原来在这等着朕呢!”
男孩子只是嘻嘻地笑:“阿玛,到底应该怎么判啊?”
男子别开眼,不去看男孩子故作可怜的眼神,清了下喉咙,连笔都拿在手里了。
男孩子一看这招不管用,大大地叹了口气:“好吧,阿玛不心疼儿子,儿子也没办法,这就叫他们拿笞杖来,阿玛是准备在这里打,还是让儿子去外面挨打啊?”说完还作势往外走。随即被男子一把拉住,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男孩子咧嘴嘶嘶地吸气,嘴角却还有顽皮的笑意。
男子瞪了男孩子一眼:“出一趟门儿,胆子大了哈,还敢和朕耍心眼儿了!”
男孩子自然见好就收,一脸的讨好:“儿子哪敢啊!”
男子撇了下嘴,到底松了口:“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犯杀人应死者议拟奏闻取自上裁,盗及伤人者亦收赎,余皆勿论。”
男孩子想了下,自言自语道:“杀人,盗及伤人,嗯,都没有,嘿嘿,余皆勿论!阿玛,儿子现在觉得年纪还小真是不错!”
男子弯下眉眼,笑得和蔼可亲:“是啊,年纪小是不错,犯了错就交给做爹娘的来管教!”说完收起笑,“裤子脱了,趴下!”
男孩子一时之间不能适应这么快的转变,试探着问:“阿玛,能不能,不打屁股啊?”
男子忍笑:“你不是说自己还是小孩子嘛,这么教训小孩子不是很正常!别再磨蹭了,这不是做买卖,没的讨价还价!”
男孩子想不出辩驳的话来,只好吸吸鼻子,解了裤子,褪到膝弯,然后抬起头,征询地看了自家阿玛一眼,男子拍拍大腿,男孩子便趴了上去。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挨过打了,一开始倒有些不适应,看小孩子扯着男子下摆的手握得有多紧就知道了。
男子把右手放在男孩子的臀上,感觉得到手下的肌肉很是僵硬,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居然紧张成这个样子,自然不能上来就打了。
左手轻抚男孩子的后背,闲话家常般地说:“嗯,这次的事情总的来说办得还不错,随便借用你小舅舅的东西打十五下,那张状纸,就算十下好了,既然也被关到牢里去待过一小会儿了,就减八下,被巡抚派的人送回来不是你的错儿,这里不和你算,一路上也没惹出什么事儿来,好,再减八下。刚刚回来,朕也不忍心重罚你,再减个八下好了!马上告诉朕,应该是多少下?”
这本来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但是男孩子以这个姿势等着挨打,当然是有很复杂的心理历程,先是有些紧张,随后暗暗腹诽这段话为什么不在自己脱下裤子之前说,然后华丽丽地走神了,最后只记得男子加加减减了一大堆,哪里还能算得出是多少下。只好颇为无奈地回道:“呃,阿玛,您再说一遍好不好?”
男子意料之中地笑笑,佯怒道:“好啊,连朕说得话也听不进去了是不是?想让朕重复一遍?行!加二十下!”随后不顾男孩子的哀怨的声音,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然后男孩子立刻得出结论自己被耍了,有些不满地嚷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