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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五六岁的小青年捧着一大堆食物费力地移动进来,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告诫道:“嘘!小四,三哥是偷偷给你送东西来的,可别让爹知道了,那可了不得!”
解小四笑出了酒窝:“谢谢三哥!”托着下巴,欣赏自家三哥笨手笨脚地把食盘移动到自己的床边来,揭开倒扣在上面的盖子,果然是大鱼大肉。
解家三少把满满一碗的米饭递给自家四弟,叹口气道:“爹也真是狠心,怎么能罚你不许用晚膳呢,小四,快吃,不够三哥再弄给你!”
少年盯着油汪汪的菜觉得喉咙有些堵,但看看自家三哥期待的眼神,还是闷头咽了两口白饭。
解黎三少犹豫了下,掀起薄被看了看,倒吸了口气:“怎,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啊?小四,你不会从此就跛了吧?”
解小四咽下嘴里的饭,实在是承受不了自家三哥异常担忧的神色,摇摇头道:“没事儿,我之前涂了药膏,看起来伤势要比实际上严重很多,是拿来骗爹爹的,三哥别怕!”
这时却听到门外传来端礼慌里慌张的声音:“老,老爷,我家少爷可不在这儿!”
解家三少顿时也慌了神,一边嘟囔着:“呀呀,爹怎么这时候来了……”一边似乎还有把油油的饭菜塞到被子的打算。
解小四这时也噎到了,倒不是因为被抓包的畏惧之情,而是被自家三哥这对主仆弄得彻底无语了。
当淮南巡抚进屋时,就听见解晊颇为戏剧化地嚷嚷着:“啊,三哥,你来看我啊,这是我偷偷弄来的饭菜,我们一起吃吧……啊,你不吃啊,那三哥你先回去吧……”
偏偏解黎三少完全不能理解自家四弟在说些什么,颇为诚实地在自家爹爹的瞪视下坦白了。
男子轻哼了一声道:“黎儿最近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我说罚他不许用晚膳,你倒好,恨不得把明日府里一天的伙食都送来给他!通通给我撤下去!”
解黎觉得自家四弟身上有伤还要饿肚子着实可怜,壮着胆子道:“可是爹……”却被趴在床上的少年打断了,解小四撑起身子把食盘递还给自家三哥,还哄孩子似的道:“三哥,三哥,你听话啊,我饱着呢,别惹爹生气,快回去睡觉吧……”
就这样解黎三少和门外的端礼小书童莫明其妙地离开了。
当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的时候,解巡抚掀了少年身上的薄被,看了看,然后晾着少年不管,径自去柜子那边翻翻找找。
解小四叹口气,抱着枕头,到底也有些不安,不会那么巧,刚刚的话被爹听到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自己的屁股就要梅开二度了。其实当时爹爹看到点心还能强压下怒火,只是罚禁食已经是出乎意料了,现在……少年突然抖了下,觉得伤处传来丝丝凉意,回头一看,男子正皱着眉涂药膏。少年略略松了口气,应该是没听到吧,还好还好。
这时男子打破了沉寂,淡淡地道:“连四五岁的孩子都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书都读到哪儿去了!以后少给我在身上乱涂东西,你知道那些东西有没有毒!”手上力道顿时也重了许多。
少年有些窘迫的红了脸,埋着脑袋应道:“晊儿不敢了……”三分乖巧,五分耍赖,两分敷衍。
男子又缓下手劲儿,轻哼一声:“比小时候还不如了!小时候爹带你出门,见到同僚们,你比爹爹还会说话,他们都说解家那个小小子可真是聪慧有礼……”
不知何时陷入回忆中的巡抚已经开始轻拍少年的伤处,少年无奈地叹口气,默默腹诽道,明明那些叔叔伯伯们现在也是这么说的。
男子回过神来,避开紫痕,拍了少年一下,斥道:“你现在还没官职在身呢,就开始得罪同僚了,以后还怎么在官场生存下去,爹就是不通这套,吃足了苦头。今日打你这一顿,你就给我长了记性,别仗着圣上宠着你,就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否则我就真的打断你的腿,认可让你在床上趴一辈子,也别惹祸上身!”
少年这会儿倒是也不声辩了,无奈地笑笑道:“小四知道了,再不敢了,爹爹别气了!”
男子上好了药,把被子搭回去,顿了下,还是交待了句:“这几天就别和大伙一起吃饭了,另做些清淡的给你,那些厨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一回来菜就油的很……”末了似乎变成了自言自语,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早点儿睡吧。”起身离开。
少年想了下,便知道这大抵是因为管家觉得自己瘦了的缘故,看看男子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小孩儿又恶作剧似的动了儿时测试自家爹爹听力的心思,声音不大地嘟囔着:“爹爹爹……”
谁知男子果真是听力过人,又停下来,回头“嗯?”了一声。
少年吐吐舌:“晚,晚安!”
男子挑了下眉,摆摆手,示意少年休息,径自去了书房。
解小四独处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门又被推开了,解昳二少站在门口,长出口气道:“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罗嗦,等到菜都凉了……”径自走到少年床边,拿过精制的食盒,打开来,香气顿时弥漫,虽然都是清淡的素菜,但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少年眼睛亮了亮,道:“是悠然居的菜!”
青年把筷子递给少年,笑道:“是啊,是啊,哪敢拿别的地方的菜来糊弄小四爷呢,快吃吧!”
解小四美美地享受着淮南第一店的美食,下定决心今天要吃撑为止。
解二少坐在旁边,瞥到解黎留下的食盒盖,摇摇头道:“小黎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啊,居然跑到厨房去给你拿东西吃,这不是明摆着和爹唱反调嘛!”
少年闷头吃着,应和道:“是啊,是啊,三哥哪有你奸诈!”
青年瞪眼,捏住少年的筷子:“嗯?”
解晊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我,我是说二哥聪明!”总算是夺回了筷子。
解二少撇撇嘴道:“连小五都知道把点心偷偷地放到你枕头边……哦,对了,今儿有信从京城送
来,是给你的,多亏被我截下了,要不又到爹那儿去了!喏!”把信递给少年。
解小四歪着脑袋,拆信,分析着:“这字看上去像是如松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花瓣儿亲,生日快乐~~~~~
明年六月一切顺利!
一二五
总有那么一些人写信给别人的时候说得全都是自家的事情,甚至一句也不肯提到对方,仿佛书写此信的目的就是一篇关于自家情况的小型报道。
而当朝的某位亲王偏偏就属于这种类型的人,对此早有了解的解小四抖开信,开始阅读亲王的“家书”。
和书信相面了一小会儿,少年看了眼旁边一脸好奇的自家二哥,解惑道:“王府添丁,圣上赐名欣晟,如松哥这会儿恨不得昭告天下呢。”
解昳想了下道:“哟,那是只小老虎啊!新胜?这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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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五月廿六,小暑
地点:德亲王府
事件:小老虎出生。
今日的王府经历了一番久违的忙碌,傍晚时分,一切都平静下来。
已经休养了足足两个时辰的贝勒福晋这会儿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恙了,坚持要看看家里新添的那只折腾了自己足足八个半月的小老虎。
就这样襁褓中的小家伙就被奶娘抱到自家额娘身边来,贝勒福晋倚在床头,接过沉睡中的小家伙,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用食指轻轻触了下小家伙的脸颊。
小家伙丝毫没有回应,依旧自顾自地在周公那里做客。
这时林贝勒走了进来,一家三口正式团聚。忽略某只两个时辰前惊动了全府的小家伙,
男子握住自家福晋的手,轻轻地道:“晗儿,辛苦你了。”声音微微有些哑。
贝勒福晋犹豫了下,还是很直白地回了句:“林哥哥,刚刚稳婆和奶娘都和我说小公子天庭饱满,眉清目秀,满身的贵气。可,可是,她们说的真的是这只皱巴巴的小猴子吗?”
男子微怔了下,幸亏自家儿子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