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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方直苦笑。“这么说,在他们事了之后,我是随时都有可能糊里糊涂死掉的了。”
“极有可能。”沈胜衣笑接。“天知道他们将会闯些什么祸,拿你的身份去开罪多少人?”
方直看着沈胜衣,叹了一气。“我倒是奇怪你现在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无论如何,这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些被你那个替身骗信的人发觉被骗,相信他们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方直怔住在那里。
沈胜表又道:“就像我方才看见你偷进怡红院,已经大吃了一惊……”
“嫖妓只是一件小事。”方直重复沈胜衣这句话,双手抱着头,在墙边坐下。
沈胜衣目光随着落下。“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暂时放心的就是,你这个替身现在已不存在。”
方直抬起头,连声说道:“不错,不错”沈胜表又笑了起来。
方直忙又问:“你还在得意什么?”
沈胜衣摇头:“我们虽然很少见面,但我有一个习惯,你似乎已经知道。”
方直又一怔,道:“每次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好像都特别喜欢笑……”
沈胜衣微渭:“这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了。”
方直嘟喃:“我就是不明白。”
“另一个替身也许永不会出现,也许很快就会出现。”沈胜衣终于说出了他心中的忧虑。
方直怀疑的望着沈胜衣。“你以为天下间很多人的相貌与我相似?”
沈胜衣叹息着道:“这是我也许知道的第二件事。”
“真……真的这么多人与我长得差不多?”方直惶恐的站起身来。
“也许”“你其实没有见过……”
沈胜衣沉吟着笑了笑,道:“要找两个完全相似的人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双生儿虽然不少,但完全相似的双生子相信不多。”
方直截口道:“我是独生子,一个兄弟也没有,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沈胜衣点了点头:“我没有怀疑这不是……”
“那你的意思……”方直心头陡然一动,叫出来。“易容术!”
沈胜衣沉吟着道:“我曾经见过一个叫做“变化”的和尚,一生精研易容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地步的易容术是怎样的?”
“已能够将一个人的容貌完全改变,据他说,这还不是易容术的颠峰。”
“怎样才是?”
“不知道。”沈胜衣微喟。“他虽然与我无仇恨,可惜他制造的人与我当时却是在敌对中,所以我虽然很想向他请教一下,始终都没有机会。”
“这个和尚现在在什么地方?”
“地狱”沈胜衣显得有些婉惜。“他易容的技巧有没有传给什么人我不知道,江湖上有没有在易容方面成就在他之上的人,我也一样不知道。”
一顿他又道:“除了“变化”之外,还有一个白玉楼。”
“画剑双绝,粉侯白玉楼?”
“不错”沈胜衣笑了笑。“他勉强也可以算是一个易容高手,因为他得到了一册匪夷所思的无双谱。”
“谱名无双,当然独步天下。”方直好奇地探问。“那是记载易容术的?”
“无双语的真正作用,目前还没有人清楚,但利用来易容,也很成功。”
“现在是否还在白玉楼手上?”
“还在”沈胜衣目光落在闭上的门户上。“你那个替身若是易容制造出来的,应该是属于”变化“那一派。”
方直怀疑的望着沈胜衣道:“何以见得?”
“白玉楼那一派的易容是表面的,用一种一般人不知道的东西覆在一个人的面上,很快能够造出一张与那个人相同的面具来,换句话来,他虽然可以变出很多个一模一样的人,但并没有改变这些人的本来面目,在取下面具之后,这些人就能够恢复本来的身份。”
方直连连点头。
沈胜衣接道:“变化那一种却刚好相反,据说他甚至可以将一个人整块面皮移植到另一个人的面上,其中当然需要某些生肌之类的药物配台,而容貌改变之后,要回复本来只怕就甚成问题。”
“我的面皮还在。”方直伸手抚着脸颊。
“但你也看到的了,你那个替身并不是戴着面具。”
沈胜衣眯起眼睛:“所以我实在有些怀疑,这一次又遇上了一个易容高手!,一个比”
变化”更厉害的易容高手!”
“难道天下间真的不可能有两个相貌完全相同的人?”
“也许有。”
“你既然不能肯定,为什么只是想到易容方面?”方直实在很奇怪。
沈胜衣笑笑:“因为我今天看到的,相貌完全相同的人并不是你们。”
“还有谁?”方直追问。
“冷血欧阳,”沈胜衣一面说一面留意方直的表情变化!
“欧阳立?”方直显得有些诧异。“这个人怎会走来嘉兴?”
“你认识他?”
“见过一面,在黄鹤楼,四年前的事了,这个人相貌很恐怖,所以给我的印象也特别深刻。”
“好像他那样子人,就是双生子,只怕也很难相像,可是今天我看见他的同时……”是不是……还看见一个与他一样的人?“沈胜衣点头,方直看着他,一会,忽然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相信未必会相信你的话。“”也许我还看见了另一个艾飞雨。”
”艾飞雨“方直震惊。”他是我们的好朋友……“”所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们应该很清楚,可是我今天见到的这位好朋友,相貌虽然一样,行事作风却完全是另一个人。“”
又怎样不同?“”简直是一个冷血杀手,在南湖之上连杀多人。“方直喃喃道:“第二个我不清楚,艾飞雨绝非那种随便杀人的人,绝不是。”
“就像你绝不会偷偷摸摸的进来这种地方。”
“怎么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相似的人?”方直用力的摇了一下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非独他想不透,沈胜衣到现在为止,仍然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只是他已经推测到一个非常可怕的阴谋正在暗中进行,却因为那个假方直的嫖妓客,终于露出了一角。
这无论怎样都应该是私事,不会是阴谋的一部份。
从尚威的说话来分析,秋红只是一个既可怜,又不幸的妓女,对那个假方直无论是肉欲抑或是真情,亦不过在加速结束自己的生命,而那个假方直所以选择秋红,除了秋红还有几分姿色之外,秋红住在这种不为人注意的地方,未曾不是一个原因。
他当然也应该知道秋红的痛,却毫不在乎,若说是一片忠心,那实在难以令人置信。
也许他是连自己的生命也一样不在乎,亦不无可能,那是一种错觉,他认为自己不过在摧残方直的生命。从他的化名阮环,亦可以看得出在潜意识中,已经将这件事算在方直头上。
这个阴谋沈胜衣虽然还未知道目的何在,到这个地步,亦已经看出非独关系重大,而且地出人意表,也安排得非常周密。
若说错,也许就只是错在用了一个不适宜做君子的人冒充君子。
做君子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沈胜衣有时也怀疑,好像方直这种君子江湖上到底有多少个。
所以这个错,未尝不可以说是天意。
那些人显然在尽力填补这个漏洞,能够杀的人似乎部不准备留下。
沈胜衣却有多次经验,当一个计划被发觉出现漏洞需要补救的时候,通常也就是失败的开始,那些为补救这个漏洞的人,每一个都可能形成另一个漏洞。
因为他们必须行动迅速,在这种迅速的行动之下,通常都缺乏一个周密的计划来配合。
若是要灭口,连弩再加上那一剑已足够,毁去那张脸,亦应该在同一次行动完成。
第二次行动若非要补救第一次行动的不足,根本就是多余,两用到火药更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这除非那个假方直身体上某一部份有一个非常特别,很容易为人辨别出来的特征。
这个可能性当然不高,连面貌也能够改变,还有什么改变不了。
最合理的解释,乃是在补救第一个行动之外,在警告沈胜衣不要追查下去,而且相信主要还是在警告。
这种警告他们当然也应该知道,对沈胜衣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在警告之后,应该就是采取进一步行动,除去沈胜衣这个障碍。
从他们这种行事作风看来,他们不开始行动则已,一开始,沈胜衣只怕便无宁日。
沈胜衣并不在乎,现在就是有一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了。
@奇@好奇心只是其次,方直与艾飞雨都是他的好朋友,这件事,就是拚了命他也要弄一个清楚明白。
@书@又过了半个时辰,沈胜衣方直才离开怡红院。
@网@在他们离开之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