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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继烈等三人连忙问道:“是什么任务?”
郭长风道:“你们暂时别问,天亮之前,请携带五人份量的干粮和食水,赶到七贤楼客栈后院上房,跟金沙双堆会合,他们自然会告诉三位应做何事……不过,三位可得受点委屈了。”
田继烈等三人欣然起身,含笑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就先告辞动身了……”
郭长风没有挽留,只在田继烈耳边密语叮咛了一番。
田继烈连连点着头,道:“放心吧,我知道了。”
带着邓啸天和吕堃,匆匆告辞而去。
※ ※ ※
郭长风在后庄调兵遣将,理当绝对保密,然而,这些经过,却不料落在一个人眼中。
偏偏这个人,竟是红石堡主秦天祥。
田继烈等三人刚走,秦天祥也从一棵大树上飘身落地,冷笑了一声,屈指轻弹三响。
暗影中迅速闪出柳寒山,低声道:“堡主都看见了?想不到应老爷子这么丰富的阅历,竟然也落在人家算计之中……”
秦天祥以手捋须,脸上浮现一抹阴沉的冷笑,缓缓道:“郭长风自认聪明,也一样落在老夫算计之中了。”
柳寒山阿谀地道:“当然,堡主妙算无遗,那郭长风怎会是堡主的对手……”
秦天祥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你现在跟踪姓田的进城,看看他们究竟安排了什么花样,探查清楚后顺便去七贤楼救出应飞,但不必再回这儿来,就在北门城外等我。”
柳寒山连忙应道:“小的遵命……”
“还有!”
秦天祥又道:“你那四个女人,全留在庄中不用跟去,以免郭长风起疑。”
柳寒山应诺,如飞而去。
秦天祥目送柳寒山去远,低头看看腰际那条女用罗带,阴沉的脸上,突然闪过一层杀机,切齿作声,道:“哼,你会鱼扫混珠,难道我就不会移花接木?咱们倒要试试谁的手段高明……”
※ ※ ※
柳寒山奉命追踪田继烈,远远尾随着三人直入襄阳西门。
进城不久,却见三人聚在一起,窃窃低语了几句,邓啸天和吕堃突然转身奔向西南方,田继烈则加快脚步,独自向北门奔去。
柳寒山暗忖三人之中以田继烈最重要,北门又是预定交换人质的地方,田继烈直奔北门,必有缘故。
当下便撇开邓啸氏和吕堃,紧钉着田继烈。
这一来,柳寒山可受了罪了。
田继烈号称“千里追风”,别看他坏了一条腿,奔行起来仍然捷逾快马,疾似流星,可怜柳寒山年纪虽轻,早被女色淘空身子,几乎连吃奶的力气全使出来,依旧跟不上速度。
好在由西门往北门尚不太远,一阵急奔也就到了。
柳寒山刚想喘口气,想见田继烈以指击额,喃喃自语道:“糟!怎么把重要东西给忘了呢?”
说完,掉头又往来路去。
柳寒山无奈,咬咬牙,只好也跟着重回西门。
来到西门城楼,田继烈又停步自语道:“不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先把城里安排妥当,明天再回去取东西!”
于是,返身又奔北门。
柳寒山不敢放松,只得也紧紧随着转身……
回到北门城楼,田继烈忽又跺脚道:“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怎能不先通知金沙双雄?”
一转身,又飞步奔向七贤楼客栈……
柳寒山跟了两个来回,早巳上气不接下气,直在心里哀求道:“我的亲爹,你老人家就不能拿定主意吗?再这样绕城跑下去,我可要被活活累死了……”
抵达七贤楼客栈,田继烈总算投有再改变主意,飞身一跃,掠进了后院店墙。
柳寒山望望那几丈高的院墙,人已快要虚脱,但田继烈既然进去了,说什么也非跟进去不可。
他吸一口真气,勉强抑住喘气,飞身纵起……
将近墙头,正想伸手勾搭墙上瓦脊,不料墙上也同时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把,扣住了他的腕脉穴。
接着,一声低笑,道:“柳相公累了吧?俺来扶你一把。”
笑语声中,墙头探出一张又瘦又长的脸孔,赫然正是金沙双雄老二,“铁臂苍鹰”甘天侯。
柳寒山还想挣扎,早被甘天侯拖进墙内,骈指点了穴道。
院子里站着八九个人,其中有四名和尚,肩后各负两面巨大铜钹,分明是少林弟子。
甘天侯向客房里叫道:“诸位,打扮好了没有?时间不早啦。”
“来了!”
随着应声,房里鱼贯走出三个人。
第一个人锦袍博带,正是“应飞”,第二个人身着红色儒裤,却是另一个“柳寒山”……
柳寒山不禁呆了,若非亲眼目睹,他几乎要怀疑那人和自己谁是真的?
不过,看见最后出来的人,柳寒山总算恍然明白过来,敢情那人一边走,一边在扣袈裟,面貌虽已扮成“木尊者”模样,显然是由田继烈乔装的。
不问可知,另外两人必是邓啸天和吕堃。
田继烈整好袈裳,又将外貌作最后检查,然后对金沙双雄道:“为了争取时间,咱们必须分头行事,我带四位去青牛宫,邓兄和吕兄往北门,其余的事,就付托你们二位了。”
甘天侯道:“放心,咱们兄弟一定会依计行事。”
田继烈望望榔寒山,又道:“这小子和应飞都是助纣为虐的东西,千万要小心看管,如果他们妄想脱逃,不妨当场格杀,免留后患。”
丁蓬笑道:“老爷子不用交待,咱们会好好‘侍候’他的。”
田继烈点头道:“总之,大家务必谨慎行事,尤其你们这两路伏兵,举止成败,莫不关系大局。希望诸位多多警惕忍耐,万勿掉以轻心。”
再三叮咛,才领着四名假和尚越墙面去。
接着,邓啸天和吕堃也离开了七贤楼客栈。
丁蓬等众人去后,忽然望着柳寒山龇牙一笑,道:“柳相公,听说咱们这次跟五大门派的事,是你们从中挑拨的,对吗?”
柳寒山见他们笑得阴森,心知要糟,忙道:“丁大哥,莫要误会,那跟小弟一点关系也没有……”
丁蓬冷啐道:“呸!凭你柳寒山也配跟丁某称兄道弟?打从金陵洪记面店,大爷就看你小子不顾眼了,想不到你有落在咱们手中的时候?嘿嘿……”
柳寒山急道:“大爷,你高拍贵手,小的是受人逼迫,身不由己。”
丁蓬道:“姓柳的,放光亮些,咱们金沙双堆可不是吃斋念佛的,你招惹上咱们,那只怪你运气不好……”
回头问甘天侯道:“老二,你说怎么办?”
甘天侯木然道:“老爷子既然交待过,留着是个后患,不如宰了省事……”
柳寒山一听这话,心胆惧裂,连声哀求道:“丁大爷,甘二爷,称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小的只不过一条狗,二位要杀小的,就像宰条狗一样容易,何必沾污了二位贵手?”
丁蓬耸耸肩,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咱们也不屑杀你,不过,这些年来,你自命风流,毁人名节,缺德事干了不知多少,咱们只割你的命根子,叫你将来老老实实做人……”
柳寒山大惊道:“丁大爷,你老人家手下留情,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丁蓬左手一伸,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右手从靴筒子里拔出匕首道:“下次?下次你‘敢’也没有用喽!”
※ ※ ※
就在柳寒山被“修理”的同时,田继烈带着四名假和尚也到了青牛宫。
这儿是武当派的别业,庙宇规模虽不算宏大,戒备却十分严密。
田继烈等人才到距官门二十丈外,一尘道长已和其余三大门派掌门联袂迎了出来——那是武当一尘道长、峨嵋白云禅师、华山掌教灵飞道长和崆峒“铁戟镇三山”李华阳。
大伙儿见田继烈身后跟着四名背负飞钹的假和尚,都显得高兴万分,只当是少林高僧援手,谁也不知道田继烈也是西贝货。
一尘道长以地主身分,首表欢迎,笑道:“大师真是言而有信,果然带了生力军,一路辛苦,快请进宫奉茶。”
白云禅师也道:“我等计算行程,总以为尊者最早也得明后天才能到,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田继烈傲然一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救兵如救火,老枯以飞谕传讯回寺,恰好他们四人正在这信阳附近,就近兼程赶来,故能提前抵达。”
他有意流露出些傲慢,恬音尽量低沉,只因怕口音模仿得不像木尊者,被人听出破绽。
四名假扮少林僧人的,都是黑道英雄,平时,一开口总难免语带粗野,这时也只好故作冷漠之态,紧闭着嘴,尽量少说话。
进入宫内坐下,田继烈顺口替四人各取一个“法号”,并且得意地道:“这四位同门,都是本寺专练飞钹的高手,老枘将他们召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