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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别提啦,也不知道这齐老爷咋想的,好端端如花似玉的二闺女就嫁了个穷酸秀才,刚新郎官过去你没见着啊,我看啊,就是一小白脸。”
“你才小白脸呢!”梅卿一把揭开帘子朝着两人一顿臭骂,想来还不解气,“你全家小白脸!大黑脸!彩花脸!”
马车恰巧行至颠簸处,磕到某人牙关。赫连泱抿唇一笑。
“要说小白脸,你岂不是。”
刻意不把话说完。
“陛下,臣现下闲得很,不如给陛下捶捶腿吧?”
赫连泱看他一眼,“过来。”
……
“你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车内传出梅大人捶胸顿足的浪笑。
柳芸蕨出发前与赫连泱一宿长谈,现被安排在某大人原来的位置,原本一言不发。
可这时,却禁不住伸长脖子与对面的杜如瑞打了个照面“这是?”
“没事,他就这样。。。”
柳芸蕨再次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皆是一副见怪不怪。
回京的步伐不似来时有意拖延,水路也走的甚少。
这十几半月下来,杜如瑞说的一点不过分,都知那梅大人和陛下混的如胶似漆,成了现如今第一红人,马车滚进京门的当天夜里,天子那两个幼时玩伴冰释前嫌,一起喝孤寂的小酒去了…。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杜如瑞并指夹起白玉小酒杯,微微晃动,愀怆哀怨哼起小调。
“想不到我离了这许久,你倒是风趣不少。”
“你还好意思说。”又一杯酒入肚“要不是你,为兄我也用不着如此辛苦,算了,不说了,给为兄满上。”
柳芸蕨倾了倾酒壶给杜如瑞满上,两人真正喝起闷酒。
越喝越闷,越喝越闷。
“他,变了。”
“哈哈哈,也好。对了,你妹妹出来了。”为自己也斟上一杯,杜大将军烂醉如泥。
柳芸蕨醉不下去,仍是笑着咽酒。他像他,但他不是他,他比他,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9
耐不住腹中思念,一回来便席卷了六食斋新推的糕点尽数打包带回府里,舒舒服服泡上个澡,望眼窗外,怎么府里的花没人照顾还开的这般癫狂!
一口糕点差点噎住胸口,梅卿突然从澡盆子里睁开双眼。
对了,那两兄弟人呢?
想起大公子早就离去,那弟弟呢,怎么也没见着,莫非也是回去了?不对不对,这园子里的花定是有人照顾过的,那么说来是他?再说公主的事也没个动静,可是那人不见了可是真事,那些个小厮丫头又哪去了!
一问接一问心头萦绕。
当即起身,跑向厨房。
“小枝子!快别烧了,我问你,你在咱们府里可看见别人了?”
小枝子灭了风箱里的火苗,转过头看向自家大人。
“不曾啊,大人问这做什么?”
“那晋…。。”
“哦哦哦对了,出门时那二公子还在咱们府里呢!”
“那他人呢?”
“何事?”门边多出一人,神出鬼没,令人始料未及。
“咳咳,这不是方才也没见着二公子,就是那么一问,对了,那些下人呢?”
问题太多,梅卿有些找不着北,不知怎么反捡了最不打紧的。
“我用不着他们。”
“嗯,勤俭持家是个好事!”梅卿竖起大拇指,突然话锋一转“那这些天,你都吃什么?”
梅卿回府后惊讶地发现一件事,自从这件事后,没皮没脸更是无可限量,骗吃骗喝更是无可饭量。。。。。。主仆二人经常穿梭在府内等着开饭。
“废话!大人我一路一个字儿的生意都没接着,你听!”梅卿晃了晃绣着一朵大牡丹的某物“你大人我这荷包都在哭穷了!”
“好兄弟!!这菜可不比孙府的差啊。”
咕噜,咕噜。。。
“大人,大人?”小枝子在一旁轻声提醒,大人真是越来越粗放不羁了。
。。。咕噜。梅卿咽下最后一口汤“味太美!怎么,你方才叫我了???”
“没,没什么了。”小枝子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向滴水未沾的晋二公子,对方依旧板着一张脸看不出表情。
“楚狄兄!”这几日两人的关系在某人单方面的努力下终于有了单方面的前进。
“这个汤要一直有!”梅卿拿筷子比着桌上最干净的那只空碗。
“…。。。”
晋楚狄吃完饭,抽身离去。
一直。
这日晚,梅卿终于想起收拾来时贴身的行囊,一支宝簪,一颗扳指,一条缎带,突然发现收获颇丰!
梅卿欢欢喜喜拾起簪子,拭了拭没什么灰的钗面,小心收入屉中。
皇宫
芸儿,朕已派人去唤子萁,今夜你就同他好好叙叙。
“皇上。。。”看赫连泱起身离去,柳芸薇不觉一唤。
“芸儿还有何事?”
“无,无事,皇上一路劳顿,该好好歇着才是。”
“嗯。”
赫连泱出去,小丫头见自家娘娘眸色消沉,赶紧上前道。
“皇上许是真累着了,娘娘您别多想,当心。。”
是啊,头上的鎏金步摇轻轻晃动,柳芸薇垂下头,手掌柔柔地覆在小腹之上,明日,明日再告诉皇上吧。。。。
是夜,赫连泱收到一封来自远方的密信。
于是,梅府也收到一封来自皇宫的密信。
“留心晋楚狄。”信上写。
梅卿皱皱眉,将信在油灯上燃尽。
一切都会骤变,如美好,昙花一现。
世事,人心。。。。
——“陛下,要做父亲了。”
——“公子,我,要做娘了。”
——“什么?”
——“什么!”
“好好好!还是柳妃的肚子争气。。。。哀家前阵子还想着泱儿后宫稀薄,莫不是要无福抱孙子了,这开枝散叶总是大事,往后啊,柳妃多注意着点身子,有什么东西尽管跟哀家吱声儿,对了,还有啊,这早安啊往后便不必来请了,万一那要是磕着碰着那不是剜哀家的肉么。”
太后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地拉过柳妃坐在身边。
“是男是女还不曾知晓呢。。。这。”柳芸薇低头娇羞。
“诶,这有什么关系,是男是女不都是皇兄的骨肉。”长阳难得说了句贴心话“快让我听听!快让我听听!”
“傻丫头,这还没多少时日呢,哪能听得见动静。”太后轻指公主眉头,呵呵笑着“这样的好消息,也该让皇后知晓知晓,她可没少挂心着这事。”
“儿臣明白。”
“你说哀家这记性,三日后便是泱儿选秀的日子了,皇后必是在操罗着这事儿了,既然柳妃有了龙嗣,那皇儿今儿这年的,大可办的简省些。”
“儿臣记下了。”
“好了,长阳留下与哀家再聊聊天儿,皇儿陪柳妃到园子里四处逛逛也好,都许久不见了。”
太后把一双手的手送到赫连泱手中,两人领命散心。
“手怎么如此之热,身子无大碍?”一处花圃前,赫连泱驻足。
“谢陛下关心,是陛下的手凉呐,呵呵。”柳芸薇轻笑。
“凉?”赫连泱低喃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梅卿翻看着名单的手一定“燕姐姐不是在同小弟说笑罢。。。。姐,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燕红跪倒“燕红知道欠公子的太多,这辈子我燕红没法,下辈子就当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的。”
“姐姐你快起来,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梅卿一把去拉地上的女子。
女子依旧梨花带雨“燕红知道这样做卑鄙无耻,但事到如今,燕红想不出第二个法子,今日公子若是不应,燕红我绝不起来,便让这孽子随着一起跪死也好。”
“姐姐有话好好说,若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我应了便是。”
“这是公子当日给的银两,燕红今日尽数还与公子。”
“这是?”
燕红苦笑交加“楚馆的规矩公子一直是只知其一罢,除非明媒正娶,否则这楚馆的姑娘签的皆是死契不得赎身。”
“竟是这样的规矩?可,可这又与姐姐又有何干系?”
“但这楚馆,也见不得婴孩。”
说完,女子一顿,竟是伏低了身子磕下一头。
梅卿眸色一暗,他知道这是他燕姐姐,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子。
“这有何妨,姐姐托付于我这是信我,不过就是借小弟府中避避风头,也并无不可。”
燕红一抬眸“公子可要想好了,我燕红一介青楼,到底不风光,若是毁了公子……”
“我只问一句,姐姐那位可赎得起你?”梅卿无良一笑。
“他只给了我这个。”燕红翻开细枕,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