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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酒。”
石球道:“一样的毒药,一样的杀人方式,我实在难以相信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北彪道:“难道那个主谋真的是柳三风。”
石球沉吟道:“也许真的是,不过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们现在都有足够理由将他关进监牢。”
北彪道:“目前的确是以他的嫌疑最重。”
石球摸摸下巴,接道:“这未尝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我也早就有这个意思,难得现在有这个机会,不关他一两天,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这简直就是说,他在乘机公报私仇。
北彪不由笑道:“幸好他没有听到头儿这番说话。”
石球道:“听到又如何?他难道有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北彪道:“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
石球道:“除非怎样?”
北彪说道:“又再发生一件这样的案子。”
石球大笑道:“一而再,再而三,哪有这么巧,即使凶手是同一个人,除非是一个疯子,否则也不会一再用这个方法,连杀三人。”
北彪道:“我们现在又应该怎样?”
石球道:“这两件案必然有连带关系,我们应该彻底调查清楚每件事物,也许会有所发现。”
北彪道:“那个女人又如何?”
石球沉声道:“吩咐所有兄弟继续追查,非要将她找出来不可!”
世间的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巧!
一样的美人酒毒杀案竟然又发生。
这是第三次,发生在柳三风被关进监牢后第二天的黄昏。
未到黄昏,将近黄昏。
小欣正在家门前与小翠说话。
美人楼已被暂时封闭,所以小欣只好回家中居住。
小翠与小欣自幼已经认识,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到衙门投案,小欣也是找她来作伴。
她就住在小欣的附近,闲着无聊便走过来找小欣说话。
她们仍然是谈论小观音胡香的被杀,柳三风的被捕这两件事。
这两件事早已传遍扬州。
也正在这个时候,那边忽然抬来了一顶轿子。
两个轿夫竟就将那顶轿子停在小欣的家门之前。
小欣小翠不由停下了说话,奇怪的望着那顶轿子。
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家丁装扮的中年人,
他连随上前,道:“请问……”
小翠口快,截住了他的说话,道:“你找谁?”
中年人道:“这儿,是否是小欣姑娘的家?”
小翠点点头道:“你难道就是来找小欣?”
中年人道:“正是。”
小欣脱口道:“你找我干什么?”
中年人又目光一转,道:“原来这位就是小欣姑娘……”
小欣道:“我可不认识你。”
中年人道:“在下金寿,家主人金满楼。”
小欣小翠都不由一怔。
金寿接道:“奉主人之命,在下有请小欣姑娘……”
小欣道:“请我到哪里?”
金寿道:“到主人家中一行。”
小欣又一怔,道:“干什么?”
金寿道:“昨亡因为小欣姑娘的说话,我家主人才得免牢狱之灾……”
小欣道:“我只是照直说话,那个人,的确不是他。”
金寿道:“主人仍然感激得很,因今日在家中设下酒席,请姑娘前往一聚,是以聊表谢意。”
小欣呆住在那里。
小翠即时附耳道:“看来那个真正的金满楼也一样瞧上你了。”
小欣道:“我……”
小翠截口道:“这样好的机会你千万不要错过。”
小欣道:“可是……”
小翠道:“还可是什么?这种机会别人可想也想不到。”
金寿的说话这时已接上,道:“主人吩咐,无论如何也要请到姑娘,如果请不到,在下也不用再回去了。”
小欣道:“这……”
小翠又截道:“这什么,金大爷分明一片诚意,莫要辜负了才好。”
小欣轻声道:“我从来都没有这种经验。”
小翠道:“没有就更加非去不可。”
小欣道:“不知怎的,我总是有些害怕。”
小翠道:“你的胆子,不是向来大得很。”
小欣道:“这一次可不同,我是一个人……”
小翠道:“你难道怕他吃了你?”
金寿竟听到这句话,微笑道:“我家主人向来都不会吃人。”
小翠失笑道:“当然不会,只有妖怪才吃人。”
金寿笑接道:“如果我家主人是妖怪,我早已被他吃掉了。”
他笑顾小欣,又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家主人的确是出于诚心,对姑娘全无恶意,事实上,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请客的了。”
小欣道:“是……是么?”
金寿道:“而且大家都知道,除了在赌场铁面无私,我家主人一向待人都非常和蔼。”
小欣嗫嚅道:“但我这般身世……”
她害怕只怕是这一点。
金寿立即道:“这一点姑娘更应放心,我家主人绝不是一个轻贫重富的人。”
小欣道:“我总得进去换一件像样的衣服,也告诉父母一声。”
这样说无疑就是答应的了。
金寿欠身一礼,道:“有劳。”
她这句话都还未说完,小翠已急急拉她进去。
望着这两个孩子的背影,金寿的面上并无表情。
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
小欣的父母当然没有反对。
他们将小欣送到美人楼,除了减轻负担之外,其实还希望小欣能够因此找到一户有钱的人家。现在显然就是机会了。
金满楼的年纪虽然大一点,但找遍扬州,相信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那么有钱的男人。
好像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他们又怎会放过?
一听说,他们简直就好像刚生下好几只鸡蛋的老母鸡一样,满屋子团团乱转,对待小欣也立时像侍候公主一样。
幸好小欣已决定去一趟,否则他们只怕会将小欣捆起来,抬出屋子去。
所以金寿在屋外,并没有等的很久。
小欣也就这样被送到金满楼在西城的大宅。
席设在后堂。
周围的陈设当然非常华丽。
除了四个侍候的丫环之外,就只有小欣、金满楼两人。
小欣本来是有些害怕,可是到金满楼展开笑脸,她便一些也不害怕了。
金满楼的笑容实在又和蔼,又迷人。
小欣一双眼几乎没有离开过金满楼的脸庞。
金满楼笑问道:“你以前见过我?”
他的语气亦温柔而动听。
小欣嗫嚅着道:“见过几次。”
金满楼道:“我这个人其实并不怎样坏。”
小欣道:“我知道。”
金满楼道:“所以你不必害怕我。”
小欣道:“我没有害怕。”
金满楼道:“很好。”
他笑了笑接道:“我从来都没有看错人。”
小欣道:“哦?”
金满楼笑道:“一见面,我就已知道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小欣的睑不由的一红。
金满楼却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却看错了柳三风。”
小欣道:“柳三风?”
金满楼道:“他本来是我的朋友,我也一直当他朋友看待,所以他欠下那么多钱我也没有要他马上清还,相反一而再、再而三的宽限他,谁知道他忘恩负义,反而冒充我去毒杀水观音。”
小欣没有作声。
金满楼接道:“这一来,正所谓杀人偿命,我是死定了。”
小欣仍不作声。
第八章 毒鸩美男子 侦捕风流人
金满楼叹息又道:“我一死,他既不用还钱,又可以从此摆脱水观音的纠缠,真个是一举两得,也亏他想出这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
小欣道:“我们老板也实在纠缠得他太厉害!”
金满楼道:“这其实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水观音。”
小欣道:“嗯。”
金满楼道:“他的弄上胡香也是。”
小欣道:“听说胡香比我们老板对他还要厉害。”
金满楼道:“厉害得多,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连胡香也杀掉,你说他这个人毒辣不毒辣?”
小欣打了一个寒噤,点头。
金满楼道:“幸好石球凑巧找到,揭破了这秘密,这大概就是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小欣道:“嗯。”
金满楼忽然一击拳,道:“我尽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几乎忘记了这次请你的目的。”
小欣笑笑。
金满楼连随平胸一递手,道:“酒微菜薄,倒教姑娘见笑了。”
小欣慌忙摇摇手道:“这已经太多……太多了。”
菜事实并不薄,一桌十多碟,无不是佳肴。
酒却一瓶也没有。
桌上只放着空杯,两只空杯。
小欣一直都没有在意,现在才留意,不由就怔在当场。
金满楼看在眼内,说道:“酒现在来了。”
他说着双手一拍。
两个小丫环立时将一个锦盒捧上来。
小欣赶紧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