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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球一惊道:“好家伙,原来是个会武的?”
他连随吆喝一声:“兄弟动兵刃,莫教她走了。”
呛啷的他那柄长刀已出鞘!
林雄的一条天门棍亦已撤出来。
他头脑虽然不大灵活,身手倒迅速得很,北彪那一句话才说完,'奇+'书'+网'那条天门棍已在他手中。
仇夫人正向他这边走过来。
林雄一声“哪里走?”天门棍“老树盘根”,扫向仇夫人的双脚。
仇夫人动人的身子即时飞起来。
棍从她脚下扫过。
林雄招变的也够迅速,棍一挑,仍然扫向仇夫的的双脚。
仇夫人手中红伞几乎同时一沉!
“叮”一声伞棍交击!
那竟是真的是一柄铁伞。
仇夫人的手力也算厉害,林雄的天门棍竟给她一伞打了下去。
她那柄铁伞却向上反弹起来。
借力使力,她的身子飞的更高,一飞竟飞上了旁边一间屋子的瓦面上。
北彪那边看的真切,一个箭步标过去,脚一顿,纵身亦向那屋子的瓦面跃去。
他的轻劝也实在不错,一跃就上了瓦面。
脚步却还未站稳,仇夫人的铁伞已向他扫至。
他一双飞蜂钩已在手,左右忙架去。
叮叮的两声,铁伞扫在那一双飞蜂钩之上!
北彪立时感觉一股奇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冲撞过来!
他惊呼未绝就连人带钩,给仇夫人那一伞硬硬扫了下瓦面!
总算他身手敏捷,半空中—个翻滚,稳住了身形,双脚先着地。
石球林雄都看的清楚,忙奔了过来,
“怎样了?有没有受伤?”
北彪摇头道:“那个女人武功高强,我显然不是她的对手。”
林雄道:“三人联手又如何?”
北彪道:“也许可以制住她!”
石球立时一幌刀,道:“我们上!”
他矮胖的身子旋即弹起来,居然弹上了瓦面。
北彪只怕他有失,忙亦拔起了身子。
林雄更不敢怠慢,他竟然也跃得上,却落于瓦面边缘,一个身子在摇摇欲坠。
石球在一旁连忙伸手将他扶住。
仇夫人若是仍然在瓦面上,趁这个机会出手,相信又是只需一铁伞,就可以将他们赶下去。
她却已不在。
三个人站稳了身子,才发觉仇夫人已远在好几丈之外。
她身形如飞,瓦面过瓦面,也不知道是否看见了石球三人已跃上来,那身形再落下,竟回头招招手,好像还一笑。
石球三人看得目定口呆。
仇夫人的身形连随又飞起。
这一次落下便不见再飞起。
石球三人等了一会仍然不见人,不由都上前两步。
林雄脱口道:“她哪里去了?”
北彪道:“好像是跳下去了。”
他问石球:“头儿,我们怎样,要不要追下去?”
石球反问道:“你认为我们能否追得上?”
北彪摇头道:“我认为就不能了,她身形起落简直就像飞鸟一样。”
石球道:“既然是这样,我们现在就是不想暂时放过她也不能了。”
他沉吟接道:“不过好像这样的一个女人,定然相当受人注目,要追寻他的下落,相信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捕快已经闻讯赶来,纷纷高呼道:“头儿,发生了什么事?”
石球应声往下瞟一眼,道:“来得好,林雄你吩咐他们通知其他的兄弟,那边去仔细打听,如果发现了那个女人的行踪,或者她的巢穴,尽快回来报告,切莫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林雄道:“此外头儿还有什么要吩咐他们?”
石球道:“没有了。”
北彪道:“我这就下。”
他一收天门棍,纵身跳下。
石球亦将刀入鞘,目注那边道:“再遇上,我们且用绳网对付她!”
北彪道:“这也是办法。”
石球道:“如果绳网也没用,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北彪道:“头儿放心,我看这个女人还不至于绳网也对付不了。”
石球沉吟着又道:“以她这样的武功,竞还要利用酒来杀人,她要杀的那个人,武功岂非很可怕?”
北彪道:“最低限度必在她之上。”
石球道:“那个人,现在也许已死于那一瓶美人酒之下,否则亦必已正步向死亡。”
北彪微喟道:“我们虽然已知道,却无法阻,因为连她要杀的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石球道:“如果是这样反而简单,只要我们要弄清楚水观音那件案,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北彪道:“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仍然要去找柳三江?”
石球道:“非找他不可!”
北彪道:“这个人好找。”
石球冷笑道:“因为他到底是这个地方的名人。”
柳三风事实是扬州的名人。
尤其是欢场女人,大都认识这个人而且非常喜欢这个人。
一个男人要做到这样,据讲必须先具备五个条件,也就是所谓“潘”、“驴”、“邓”、“小”、“闲”。
这五个条件柳三风据讲一个都不缺,所以在欢场女人的心目中,比金满楼还受欢迎。
金满楼虽然已具备潘安的相貌,邓通的财富,其他的三个条件,据讲还不大足够。
不过,年来,柳三风却已很少在欢场中出现。
有人说,是因为他已经没有钱。
这并不成为理由,欢场中不少女人早已表示,只要柳三风来找她们,她们非独不要柳三风出钱,而且还送钱给他使用。
也有人说,是因为他迷上了水观音。
这个倒成为理由,这一年以来,柳三风的确总是在美人楼出入。
但很多人都认为完全是因为胡香的关系。
这才是主要的理由。
自从胡香公开在柳三风家中出入之后,除非胡香已保镖外出,人不在扬州,否则就是美人楼,也一样不见他的踪影。
事实胡香不单止武功高强,吃醋的本领亦是非同小可。
有一次柳三风去了百香院,给她知道找到去,整间百香院几乎都给她拆掉。
那一次之后,柳三风才知道弄上了一条母老虎,却已绝无方法摆脱。
胡香在城内之时,他只有正经起来,就算忍不住,想去某些不正经的地方,想干某些不正经的事情,也只有要极度秘密的情形下,才能够采取行动。
幸好胡香外出保镖的时间,也实在不少。
很多人都奇怪,以胡香这样本领的女孩子,相貌又不是丑陋,甚至可以说相当美丽,竟会迷上柳三风这种男人。
这就连胡香本人,也无法解释。
或者这就所谓前世孽债。
每一次保镖归来,她在镖局将行装卸下,整理好一切之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柳家。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院中有芙蓉,还有菊。
菊蕊香犹浅,芙蓉秋正娇。
胡香找到柳三风之际,柳三风正独立书斋窗前,仿佛在欣赏窗外盛开的芙蓉,老大的眼睛,眨也不一眨。
胡香来到他身旁,他仍然没有反应。胡香忍不住叫一声:“三风!”
柳三风浑身一震!
“谁?”他脱口惊呼,忙回过身来。
胡香道:“是我!”
柳三风定眼一望,道:“原……原来是你。”
胡香道:“你以为是哪一个?”
柳三风道:“我?我没有以为……”
胡香道:“你好像非常惊慌。”
柳三风道:“这只是因为你来得太突然。”
胡香道:“你呆呆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柳三风吞吞吐吐,道:“我不过在看那些芙蓉。”
胡香奇怪的道:“那些芙蓉有什么好看?”
柳三风道:“这个时候,这个院子,除了那些芙蓉花之外,还有什么可以一看的。”
胡香道:“据我所知,你以前并不喜欢花草树木。”
柳三风冷声道:“现在喜欢可以不可以?”
胡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以前说话也不是这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三风道:“没有事情发生。”
胡香道:“没有就最好,怎样,今天没有地方去?”
柳三风道:“恰好没有。”
胡香道:“省得我到处找你。”
柳三风淡笑。
胡香转问道:“午饭吃过了?”
柳三风点点头,反问道:“刚押镖回来?”
胡香道:“已回来两个时辰,不过先回去镖局打点一下。”
柳三风道:“这一趟路上如何?”
胡香道:“还好走,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柳三风便问道:“是什么事情。”
胡香道:“我路经瘦西湖柳堤,见到一个人。”
柳三风道:“谁?”
胡香道:“金满楼,他策马狂奔,好像这种身价的人,大清早那样赶路,是不是奇怪得很?”
柳三风道:“也许他什么亲戚死了,管他那许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