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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几回没夹住,还滚落在桌子上。
沈雁石笑了笑:「我帮你吧。」夹几颗鱼丸到他的碗中。
鱼丸很滑,所以他的动作很专心。岳子青偷眼打量他,发现他的嘴唇依然有些红肿——这是上次吸毒血的后遗症,但是这样却使他徒增几分……妩媚。
不知不觉中,手动了起来,轻轻抚上那鲜艳的唇,明显感到一丝轻颤,很快又停住了。
沈雁石大概是吓倒了,竟然忘记了躲开,抬眼对上岳子青氤氲的目光,四目胶着,谁也舍不得移开。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的嘴唇慢慢贴近,近到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炽热的气息,接着——
「少爷,我回来了!」
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沈安风风火火地进来,红光满面,中气十足,边走边大声说道:「我走了几家车行,终于找到一辆和咱们原来一模一样的大车,车的问题是解决了,就是马难找。这镇子太小,都没有好马,可惜咱们原来的马被那个金蛇剑客给杀了,不然——」
终于注意到两位少爷的表情都是怪怪的,忍不住问道:
「你们怎么了?」
夜凉如水;越往西走就越寒冷。
沈雁石披了件衣裳,静静的坐在阶前。纤细的发丝被夜风吹动,纷乱如絮,轻柔似烟,又像是无数愁丝,数不清,理还乱。
「在做什么?」不知何时,岳子青已站在他身边。
「看星星。」
岳子青抬头:「天上没有星星。」天空是墨蓝色的,没有月,也不见星。
「是呀,所以我该回房了。」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刚要起步,却被勾住了手腕。
「雁石,你在躲我。」
身子顿住,轻轻挣脱了岳子青的手,沈雁石慢慢转过身,慢慢坐回去,淡淡的道:「我为什么要躲你?」
岳子青凝视着他:「你知道的。」
面对这种深情款款的目光还是有些不习惯,沈雁石转过头:「我不知道。」
「雁石,别再逃了。」岳子青轻叹,「你我都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
「是吗?」沈雁石冷笑,「你当我是什么?又当凤举是什么?」
岳子青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承认,我一直钟情于凤举。」
明显的感到掌中那只纤细的手掌一颤,试图想挣脱出来,可是这一次岳子青却决心不再让他逃开了。
「我钟情于凤举,却从没想过要和他有什么结果。凤举跟我们不一样,他应该有一个光明的人生,我不能也不忍破坏它。所以凤举他什么也不知道,至于我——」
他笑了笑:「也没打算过要告诉他。我想我会一辈子守在他身边,看他快乐地过完一生。」
所以他才会知道雁石对他的心意,因为他也用同样的眼神凝视着另一个人。他们根本是同病相怜。
「我真的就打算这样了,可是,雁石,我又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这些天来,我一直回避着,想忽略心中对你的这份情意……」
他越说越动情,而沈雁石只是默默的听着。
岳子青续道:「直到那天你为我吸出毒血,我才突然醒悟,我怎么可以错过一个以性命待我的人?」
沈雁石身子一震,抬起明亮的双眼看他。
岳子青握紧他双手,诚挚地道:「雁石,我向你保证,今后会把对凤举的情意完完全全转化为兄弟之情,你愿意包容我,和我一起吗?」
他话一说完,立刻紧张的看向沈雁石,心里真的很怕,怕他会摔手而去。
沈雁石默默地将手抽出来,就在岳子青眼神将要暗下的一瞬,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微笑:
「好呀。」
夜色依然冰冷,月亮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半个脸来,只扫了一眼,又从新躲回到云层中去。一阵凉风吹来,似是她的叹息。
月亮看出了什么?
十二
以后的日子大概是沈雁石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从没想过自己的恋情会得到响应,即使手被岳子青紧紧地握着,沈雁石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怕只怕去得更快。
有时沈雁石也会想,子青为什么会爱上自己,自己哪里都不如凤举呀。他是不是只是被自己感动了,才会如此相待?每当这么想的时候,他就会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奇怪,他本不是患得患失的人,可是遇到感情的事,却怎么也做不到淡然处之了。
带着几分甜蜜,几分不安,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天山脚下。三人在一家客栈落了脚,便开始打听碧游宫的情况。然而奇怪的是,这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知道碧游宫的位置,甚至连听说也没有听过。
在偌大一个天山毫无目的地找,无异于大海寻针,两人还不死心,又分别去打探,约好黄昏时汇合。
这里已属边陲,地广人稀,只有集市人口较为密集,而且那里的商人终日走南行北,见识也广些,也许会有人知道。沈雁石存了这个念头,可是一路打听过去,得到的回答却依然一样。
天色渐暗,集市上的人也渐渐散了。沈雁石只感到说不出的沮丧,正想回去看看岳子青有什么收获,眼睛一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念一动,跟了上去。
前面那人出了集市,渐渐来到一片空旷之地。沈雁石见无处可以藏身,不敢靠那人太近,只是远远地尾随着。不料那人却突然停住了。
慢慢地转过身,那人轻叹:「你还是来了。」却是在沈家庄交过两次手的邵云扬。
难道他早已发现了我,故意将我引来这里?沈雁石心中暗暗吃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快步来到他身前。
「碧游宫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这是他最关心的,如果对方已有防范,救人就更难了。
邵云扬摇头。
「那你……」
「我奉主人之命来这里办事。」
这是谎话,但邵云扬总不能说自己守在这里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吧?
是的,想见他。不知何时起,这个名叫沈雁石,相貌平平的男子成了邵云扬最挂心的人,总会想起他脸上那一派恬然,以及那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细细地打量,他似乎是憔悴了,丰润的双颊微微下陷,看来饱受奔波之苦。可是,不知是不是分隔较久的关系,沈雁石好像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精神虽然不太好,全身却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尤其是眼中的那抹神采,使他看来说不出的迷人。
他是为谁而变得如此?邵云扬忽然觉得心里发苦。
原来是这样,沈雁石放下了心,缓缓地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你想问沈凤举是不是落在了我们的手里?」
沈雁石舒了口气:「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迟疑着,他又开口:「也许你会觉得很荒谬,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邵云扬一震:「你说。」
「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们来的消息告诉你们宫主?」
「就这样?」声音中有着一丝诧异。
「就这样。」沈雁石苦笑,「如果让段飞鹰知道这件事,只怕我们就没机会救出凤举了。可是单凭我一人之力又斗不过你,只好求你看在以往的一点瓜葛份上,守口如瓶。我们此来只是为了救凤举,对碧游宫全无恶意。」
邵云扬沉默半晌,道:「你不想让我帮你们救人?」
沈雁石又不禁苦笑:「你我是敌非友,如果你肯帮我隐瞒,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你我本是萍水之交,要你做出背叛之事,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听到「是敌非友」这四个字,邵云扬心头刚刚退去的苦涩就又回来了。自沈家庄一战,他心里就已明白,两人之间是再无可能成为朋友了。既然如此,自己却又为何偏偏放不下?
「 哈哈,哈哈!」
长笑两声,邵云扬面向吃惊的沈雁石:「我答应你。」
沈雁石一怔,随即微笑道:「多谢。」
邵云扬不再看他,转过身去,忽道:「救出了沈凤举,你不怕后悔?」
沈雁石愕然:「为什么?」
邵云扬不答,从怀中掏出一物,向后一抛,道:「接着!」人却大踏步走了。
沈雁石见他丢过来的是一个羊皮手卷,麻绳绑着,展开一看,不由呆住了。
在天山深处,一座座山峰之中,有一座山峰最为挺拔险峻,宛如一只雄鹰,怒飞冲天,直插入碧空之中。
很少有人知道有这样一座山峰,如这里很多的山峰一样,它是寂寞而孤傲的。而在这座山峰的绝顶之上,就是令沈雁石和岳子青踏破铁鞋的碧游宫了。
如果一座山峰接一座地找下去,即使找个把月,恐怕也难以找到这里。所幸他们手里有一份地图。
展开羊皮手卷,里面赫然是一张极为详细的地图。碧游宫的地图。
邵云扬为什么要将地图交给他?他这么做不是明显要背叛碧游宫吗?沈雁石没有多想,因为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