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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秀亭听得淳于琬这样劝说,遂从善如流地,把那套鱼鳞水靠穿好,并戴上人皮面具!
淳于琬笑道:“姚姊姊,你先陪我去取一样东西,然后我们同往‘小孤山天刑宫’中,参与盛会!”
姚秀亭闻言,身形一纵,在这大殿横梁之上,取下三个长方形的包裹。
淳于琬目光微注,尚未动向,姚秀亭已微笑说道:“这是多年苦练的一对‘桃花杖’,及百朵‘桃花镖’,既然前往‘小孤山’免不了要与一般牛鬼蛇神,较量较量,故而还是带在身边,便于取用!”
淳于琬扬眉笑道:“姚姊姊的这种‘桃花杖’及‘桃花镖’,绝非寻常兵刃暗器,定然别具妙用!”
姚秀亭点头笑道:“我本旁门左道人物,所用兵刃暗器,自也不登大雅之堂,但若用来以邪制邪,威力还真不小呢!”
淳于琬与姚秀亭离开这座佛寺,一而北行,一面含笑叫道:“姚姊姊,你猜我要去取件甚么东西?”
姚秀亭微笑说道:“千头万绪,毫无范围之下,却叫我如何猜法?”
淳于琬问道:“姚姊姊知不知道有位业已金盆冼手、封剑闭门的绿林巨寇罗祖耀么?”
姚秀亭点了点头,含笑答道:“我知道这罗祖耀,他昔年是西陲大漠的独行大盗,善用各种火器。有‘霹雳火神’之号!”
说到此处,忽又目注淳于琬,愕然问道:“淳于琬姑娘,你要去找这位‘霹雳火神’罗祖耀则甚?他既已金盆洗手、封剑江湖,纵与你有甚前仇……”
淳于琬摇了摇手,截断姚秀亭的话头,含笑说道:“姚姊姊,你猜错了,我与‘霹雳火神’罗祖耀不但无仇,昔日还在大漠之中,帮过他的忙呢!”
淳于琬继续又笑道:“罗祖耀既已封剑,我怎会再邀他出山?何况他那点能耐,不配参与‘小孤山大会’,我只是想向他索取一些‘烈火散光丸’,以准备用而已!”
姚秀亭“哦”了一声,微笑说道:“罗祖耀的‘烈火散光丸’,号称‘当世第一火器’,他也就是倚仗此物,才威震大漠,享名‘霹雳火神’,但不知淳于琬姑娘打算向他索讨‘烈火散光丸’之举,是用来对付谁呢?”
淳于琬微笑答道:“姚姊姊怎么明知故问?我自然是用“烈火散光丸’,代替‘青磷霹雳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那‘天香公主’杨白萍,烧得焦头烂额!”
姚秀亭听得一面好生感激,一面连连摇手说道:“不必,不必,我不想报仇!因为若不是‘天香公主’杨白萍的那把火儿……”
淳于琬扬眉一笑接口说道:“姚姊姊,你不想报仇,是占了一个‘善’字。我打抱不干,要给‘天香公主’杨白萍一个应得的报应,却是占了一个‘义’字,彼此立场不同,你又何必拦阻我替莽莽江湖,除了一大害呢?”
姚秀亭听她这样说法,自然不好再拦,遂含笑问道:“那‘天香公主’,既与贤伉俪结下深仇,还敢前往‘小孤山’送死么?”
淳于琬笑道:‘她一定前去,因为杨白萍与‘小孤山天刑宫’的主人,‘江心毒妇’欧阳美,颇有交情,她还想仗倚欧阳美的一些地利和条件,拔掉司空奇、淳于琬这两根眼中钉、肉中刺呢!”
姚秀亭低头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微笑说道:“淳于琬姑娘,我如今形貌既变,在‘小孤山大会’之上,似可不必再用‘桃花煞女’姚秀亭的名号!”
淳于琬问道:“姊姊打算换用甚么新名号?”
姚秀亭缓缓答道:“我就叫做姚悟非吧!”
淳于琬抚手笑道:‘好,浪子回头金不换,荡妇回头能悟非,我再送姊姊一个美号,就叫‘桃花圣女’!”
姚秀亭苦笑说道:“淳于琬姑娘,你可把我骂得苦了,我配称得起‘桃花圣女’四个字么?”
淳于琬笑道:“怎么不配?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姚姊姊放下了色字头上的一把刮骨钢刀,怎幺不可以立地成圣?”
姚秀亭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便与淳于琬两人赶去寻找那位“霹雳火神”罗祖耀!
她们两人之事,暂时不提。且说那位幸逃脂粉魔劫的“金手书生”司空奇!
司空奇自见“桃花煞女”姚秀亭提走“玉手书生”公孙昌的尸身以后,知道自己倘不趁此机会脱身,少时若等姚秀亭打发掉“天香公主’杨白萍,再度入殿纠缠,定然不堪消受!
想到此处,便立即轻轻站起身形!
他此时因连用真气,硬把所中迷香毒力,逼得随同满身大汗,泄出体外!故而毒力虽解,元气方面却亏损异常,及待设法恢复,至少在三数日内,不宜与强敌苦斗!
司空奇平生最恨这些不知羞耻的浪子妖姬,他何尝肯放过姚秀亭?但一来顾虑自己真元损耗太甚,二来又明知这位“桃花煞女”,定会参与“小孤山大会”,遂暂时容忍地,乘着姚
秀亭、杨白萍两人答话之间,从大殿后窗悄悄溜走!
他既然溜走,便不会在近处逗留,一口气奔出了十来里外,故而既未看见姚秀亭的满身火光,也未听见“青磷霹雳弹’爆发之时的连珠脆响!
但这一来,却使‘金手书生”司空奇种下严重病因!
因为他用真力逼毒,弄得全身大汗,内外衣服,宛如雨淋水湿一般。再加上连夜疾驰,山风如剪,自然感受风寒,病因深种!
十来里疾驰以后,周身汗透衣衫,居然硬被山风吹干,司空奇遂觉得头重脚轻地,有点不大自在!
他知道不妙,赶紧敲开一家山店,请店家烧了一碗姜汤,饮了几斤烈酒,要想祛风寒之气!
换了常人,难免立即病倒,但司空奇却因体力特强,竟暂时遏住病象未曾发作!
直等他又复走了两日,才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旷野无人所在,陡然伶伶打了一个寒颤,发起病来!
越是平常不生小病之人,一旦有病,越是沉重,司空奇只觉头脑晕眩特甚,眼皮沉重难睁,全身火热,四肢软绵,心中也烦躁异常,无法支持地地倒在地,惭渐失去知觉!
等到他迷迷蒙蒙地恢复知觉时,却发现业已不在旷野之中,而在一座村店之内。
自己睡在榻上,盖了两床棉被,室中颇为温暖,药香甚浓,有位身着白色长衫之人,正在熬药!
司空奇人虽转醒,病势仍极沉重,无力发话,只是呻吟一声!
那白衣人闻得呻吟声息,转过面来,向司空奇微笑说道:“仁兄,你这场病势,虽然不小,但恰巧遇上小弟,我怀中现有专解风寒的特殊灵药,少时服药以后,约莫将养上个十天半月,也就可复原如初的了!”
司空奇起初是暗叫侥幸,但听得竟须十天半月,方能复原,不禁又暗暗叫苦!
这白衣人从外貌看来,是个三十上卞的俊秀书生,但眉间英气勃勃,双目之中,精芒如电,分明不仅也是武林人物并还是位功力甚高的内家好手!
司空奇本想开口道谢,并询问对方姓名,但他还未出声,那位白衣书生便已猜透他心意地,摇手说道:“仁兄如今真元太弱,中气未充,暂时千万不可开口说话!且等服下药汁,睡过一觉以后,彼此再作长谈便了!”
司空奇听估这样说话,又委实觉得体力虚弱异常,遂只好默然不语,仅从眼神之中,流露出内心谢意!
那白衣书生的煎药举动,极为小心,对各种药物的调配数量,入锅先后,及炉火强度,均一一亲自周料!
把药煎好,只是大半碗色如琥珀的浓香汁液,白衣书生坐在榻边,轻轻扶起司空奇的上半身,喂他把一碗药汁,慢慢服下!
司空奇觉得这药汁虽然极香却也极苦,但服下以后,腹中便略为舒畅!
白衣书生一面把司空奇轻轻放倒,一面却就势伸手在他“黑甜睡穴’之上,按了一按!
一阵舒泰感觉,电布周身,司空奇遂又不由自主地,沉沉入睡!
睡醒吃药,吃完药后,便又被白衣书生点了睡穴再睡!
就这样一连三日,司空奇居然没有机会,与对方互道片语!
到了第三日的晚间,司空奇睡得极为酣畅,一觉醒来,觉得自己除了四肢尚软,真元不沛,内力欠充以外,业已无甚病象。
他心中好生佩服白衣书生的医道,更好生感激对方救了自己一命的海样恩情,打算尽己所能,百倍报答!
但目光扫处,白衣书生巳不在房中,似是出外走动?
司空奇正在缓缓坐起身形,房门推处,走进了一位店家打扮的老头儿来!
不等司空奇开口,老店家业已拱手作揖地含笑说道:“客官,老朽姓林,是这村店店东,今便由我来侍候客官,安心养病!”
司空奇听出这老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