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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琬不敢怠慢,也把自己“庐山双龙峡”中,所得的那柄银芒古剑握在手内!
罗敬何等眼力?一见剑芒光彩,便知是前古神物,不禁暗悔自己不应该选择用兵刃比较技艺!
但事已如此,只好冷笑说道:“想不到淳于姑娘既怀绝艺,又有神兵,看来我罗敬倒是必特自取其辱的了?”
淳于琬“哼”了一声说道:“这柄银芒古剑,是新近获得之物,淳于琬尚未用过,今日初试锋芒,未必能是‘修罗棒’之敌?罗老教主无须多虑!”
罗敬嘴??微撇,双眉一扬,“修罗棒”棒尾猛甩,一招“浪卷流沙”,向淳于琬拦腰扫到!
淳于琬着实想试试这“银芒古剑”锋芒,遂立剑一推,用了式“截江夺斗”,向罗敬的“修罗棒”上削去!
罗敬这根“修罗棒”,原本不畏刀剑,但因见淳于琬所用长剑,绝非寻常,遂不甘轻易涉险,赶紧沉腕卸劲,把那式“浪卷流沙”,转化为“铁锁沉江”,扫向对方双足!
淳于琬一剑推空,见对方改攻下盘,遂真气微提,纵身四丈!
身到空中,明知对方不肯甘休,定必倚仗“修罗棒”软硬由心,施展“回环三打”招术,再度攻击自己,遂索性先发制人,蓦然展臂俯身,头下脚上地,猛振“银芒古剑”,洒出了漫天飞舞幻变的朵朵剑花,向那位“修罗教主”漫天罩落!
罗敬识得这招“乱洒天花”,是“天女剑法”中妙化无方的有名绝学,加上淳于琬手中所执“银芒古剑”又是神物利器,遂不敢轻按其锋地,收势闪身,纵退三丈一二!
淳于琬用了一招“乱洒天花”绝学,扳平了所失先机,自然立即抖擞精神,剑花错落,剑气漫天地,展尽一身所学!
“修罗教主”罗敬见这“碧目魔女”,果然名不虚传,极为厉害,遂也丝毫不敢托大骄狂,把一根“修罗棒”,施展独门秘学“修罗九九棒法”,舞了个棒影如山,风雨不透!
二人这一互相猛攻稳守之下,分合如电,超距如风,展眼间便斗了百合左右,却见不出丝毫胜负迹象!
“修罗仙子”南宫琬看见淳于琬功力深奥到如此地步,不禁从脸上浮起一丝慰然微笑,扬眉叫道:“你们暂且住手!”
淳于琬与罗敬二人,斗得虽酣,但听得南宫琬这样一叫,也只好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罗敬首先叫道:“南宫贱婢,你有何话说?”
南宫琬晒然笑道:“罗敬,你不要再摆你的教主威风,我已看出你最多只能与淳于姑娘撑持个平手局面,倘若我再出手,施展昔年曾享盛名的‘修罗七煞勾魂爪’,便不难把你们四人,一齐留在此地!”
罗敬知道这是实话,并非南宫琬的虚声恫吓之言,只好双眉紧蹙,默然不语!
南宫琬又长叹一声说道:“但我对昔年一百零一条教子冤魂,负疚殊深,愿以一命相偿……”
淳于琬听到此处,失声叫道:“南宫老人家……”
南宫琬摇手止住淳于琬,继续向罗敬说道:“如今是和是战,由你选择,战则彼此不顾一切地,放手狠搏!和则由我以一命偿债,由你对天立下‘修罗血誓’,今后永远不许再向淳于姑娘,有所侵扰!”
罗敬想了一想,点头答道:“好,我念在你肯伏罪之上,答应你的请求!”
南官琬微微一笑说道:“你既有畏战之心,选择和局,怎不赶紧立誓?我对这龌龊尘寰,业已厌倦,早想撒手了呢!”
罗敬听她这样说法,遂咬破左手中指,沥血于地,朗声说道:“修罗神圣在上,弟子罗敬,谨立‘修罗血誓’,今后决不再向淳于琬作任何侵扰,如违誓言,必遭血劫!”
“九岭山”中,“落魂峦”下,拱起了一座新坟!
新坟前,站着位泪眼盈盈,满面愁容的绿衣美女!
她与坟中所埋之人,有同名之雅,因为坟中所埋的是“修罗仙子”南宫琬,坟首站的是“碧目魔女”淳于琬。
原来,淳于琬发觉南宫琬所饮竟是毒酒,急忙飞身扑去,企图夺下之际,南宫琬却咬牙一叹!双掌齐推,向淳于琬发出一片力量极大的阴柔暗劲!
她一面阻止淳于琬抢救自己,一面却向“修罗教主”罗敬及澹台兄弟等人,嗔目厉声叫道:“罗敬,你莫要忘了你业已立下‘修罗血誓’,还不替我赶紧走开!”
罗敬因深知本门毒酒威力,南宫琬既已饮下,便不能活!更怯于“修罗血誓”之无不应验,遂率领澹台兄弟等人,立即退走!
淳于琬这时真感为难,不知究竟应先截留罗敬等人,以免失去南宫琬报仇的机会,抑或任凭他们逃去,设法替南宫琬治疗所中剧毒?
就在淳于琬徘饲不定,微一迟疑之间,“修罗教主”罗敬等人,业已逃得只剩下一点模糊身影!
追敌既已不及,自然只好救人!
但等淳于琬回头一看,那位“修罗仙子”南宫琬,已经扑倒尘埃,嘴角渗出鲜血!
淳于琬起初以为南宫琬已死,但走近看时,却发现她一息尚存,遂取出两粒解毒保命灵丹,喂她服下。
南宫琬服下灵丹,悠悠醒转,低声叫道:“淳于姑娘,你不必白费心了,我所饮‘修罗毒酒’,毒力太强,纵有千年灵芝,亦难续命!”
淳于琬凄然一叹,顿足说道:“老人家你这是何苦?我们联起手来,不见得斗不过他们四个!”
南宫琬摇头叹道:“这不是斗得过斗不过的问题,只是我对那一百零一条冤魂,不能不有所交代,以求心之所安而已。
淳于姑娘有所不知,凡属心存愧怍,寝食难安,日受天良责罚之人,都愿一死,比活着还好受!”
淳于琬听她这样说法,也就不再多言,只好凄然问道:“老人家还有什么未了心事?”
话犹未了,南宫琬似乎毒力又发,全身痉挛了一下,目注淳于琬,颤声说道:“淳于姑娘,我……那情人莫非就……就……是你……的父亲,他……他……”
说到后来,竟已泣不成声仿佛即将绝气!
淳于琬昕得大吃—惊,急忙叫道:“南宫老人家,我父亲是谁?他如今何在?是生是死?”
南宫琬无力答话,只有面浮苦笑!
淳于琬心中一动,又垂泪问道:“南宫老人家,我父亲既然是你的情人,那你是不是我的娘呢?”
南宫琬凄然一笑,把头儿动了一下,便告气绝!
淳于琬尚不知这位“修罗仙子”已死,因她适才头儿的摆动程度甚微,致使人分辨不出是点头还是摇头,故面又含泪间道:“老人家,请你说得明白一些,你真是我的娘么?我爹爹是生是死?姓甚名谁,今在何处?”
话音了后,见南宫琬不仅不答,连动都未曾一动,这才仔细注目,并探察心头,一试鼻息,方知她已离却了龌龊尘世!
淳于琬心中一酸,竟控制不住情感地泪如奔泉,嚎啕大哭!,因为,她既不曾获得南宫琬的确切答复,自然更怀疑这位“修罗仙子”,就是自己的生身之母。
如今,她的心情,委实复杂已极!
除了目睹南宫琬惨死之状,心中极为悲凄以外,对于爹爹是谁?是生是死?今在何处?更是一片迷惘!
她一面凄迷怅惘,一面却不得不为“修罗仙子”南宫琬,料理后事!
墓穴早已挖好,但淳于琬既怀疑南宫琬是自己生身之母,怎肯把她如此草草埋葬?
首先,她把南宫琬遗体的脸上血污拭净,抱到一个山洞之中,暂时收藏!
再复离开这“落魂峦”前,寻得山中比较富裕的隐居的山民,用重金搜购得一具上好棺木,及殓葬所需各物!
然后才把南宫琬装入棺木,封穴堆墓,并斫石为碑,以指代笔地,写了“修罗仙子南宫琬之墓”字样,立在墓前,以便他日证明确是自己母亲之时,再来吊祭!
淳于琬见一切安捧妥当,想起自己的如谜身世,益发悲伤,又自泪落如雨!
伤心了好大半天,忽然想甫宫琬曾替自己与一位“北斗神君”屠永庆,订了约会,并说这屠永庆,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
约会自己必赴,何况还可以向对方探询所疑,淳于琬遂立即向“修罗仙子”南宫琬的坟头,恭身告别,并祈祷她泉下有灵,能默佑自己,解开身世之谜!
祈祷既毕,电疾飞驰。因“九岭山”距离“幕阜山”中“北斗神君”屠永庆所居幽谷,尚有不少路程,淳于琬自忖恐已来不及在四月初三之前,赶到践约!
果然等她赶到地点,已经是四月初四的黄昏时分!
淳于琬走进谷口,便见满谷乱石,好似谷中本来布有什么阵法之属,如今业已被人废去!
她秀眉一蹙,心中暗想,这是何故?莫非“修罗教主”罗敬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