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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也许是潜意识里知道无论怎样生病都没有关系了,有人会细心地照料他,会为他担忧,让他能够放心地生病,于是,随流就真的病来如山倒,积攒下来的病痛一鼓作气地全冲出来。
这可吓坏司胜,他没想到自己的任性竟然成了随流生病的引子。开始的两天,他还以为是男性初次承受之后的惯例发热,而且自己的确做得过分,所以只是尽心照顾,并没有多少危机感,可是几天过后才发觉不对,这样烧下去简直可以把人烧成傻瓜。
司胜顿时焦急起来,一天把府邸里的医生叫来三次。可是医生也很无奈,随流的病可以说是积劳成疾,所以只能开点药让慢慢养着,年轻人身体好,应该很快就能扛过去。
司胜不能理解,这样发着烧养着,养成傻子怎么办?然而他也没别的办法,于是整日拉着脸办公,他本来就是一副薄情寡性的长相,除了随流,还没什么人能从他手里讨到好处,此时更是变本加厉,笑一笑都搞得人心里发毛。
好在两天之后,随流终于不再发烧,人也清醒过来。
那时候正是半夜,随流睁开眼睛,眨了眨,有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隐隐地透出来,房间里弥漫着药气,他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重生。
生病太久,他感觉浑身无力,身体除了脑袋都无法移动,转头一看,司胜正睡在旁边,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睡梦中眉头都是紧紧皱着,而自己被他裹得像个大圆筒一样,还搂在怀里,怪不得转身都无法做到。
随流浑身是汗,感觉不舒服至极,就哼了两声,他依稀记得这样做很有用。
果然,司胜就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立马从睡梦中醒来。他轻微地晃动一下脑袋,随口说道“随流,怎么了?”,等他对准瞳孔的焦距,看到随流清醒,随即溢出一脸狂喜。
“你醒了?!”
他明知故问,坐起身来,把随流慢慢扶起来,给他批了件衣服,“感觉怎么样。”
随流便慢吞吞地挨挨蹭蹭地移动到司胜怀里去,命令道:“洗澡。”
“半夜太冷了,我给你擦擦,明天中午再洗,好不好?”司胜十分自然地给他掖好被子,衣服也裹好,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本来就已经自责得一塌糊涂,又加上高兴随流醒来,如果随流此时转过身来要掐死他,他也必定乖乖地伸出脖子。
随流觉得这感觉真是好极了,简直让他忍不住要变本加厉地任性起来。从来没有人与他这么亲近过,也从来没有人如此地渴望他本身,而不是他的灵魂之力。随流发现,他和司胜不仅仅是身体,就连灵魂也如此契合。
如此静默了半晌,随流一直没有回答司胜,他怕自己一开口,对方就不搂着他了,他发觉自己对于和背后这个人的肌肤相亲,已经渴望到了变态的地步,被人抱着的感觉太美好,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肌肤饥渴症。
司胜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才发现随流这是在撒娇。他诧异一下,随流平时不通人情软硬不吃,这时候却虚弱至此,疼惜的感情立即从他心底里钻出来,瞬间淹没了整个身心。他偏过头,在对方因为发烧而显得瘦削的脸颊上亲一口,“我去给你端盆水擦擦,绝不会离开你身边。”
随流得到了保证,这才点点头。
按说这些杂事司胜让仆人去做就好,但他很不愿意别人看到随流的身体,也总觉得其他人来照料随流很不放心,于是全都自己学起来,他做的自自然然,一点儿不别扭,仿佛天生就该如此。说起来,随流也曾经照顾过他,虽然那时候是他故意的,但是两人在这方面倒很相似,在照顾对方的时候,丝毫不会有自尊心作祟。
如此过去三四天,随流总算是好起来了。
司胜把随流当个小孩子哄,拿一碟子菜一碟子肉,吃一口肉才准吃口菜,不吃肉不准吃菜。随流的智商此时也负增长起来,哀怨地看着司胜手里被精致烹调味道爽口的蔬菜,如同嚼蜡似的吃肉,然而司胜为了哄他多吃肉总是欺骗他,随流气得掀了桌子,对方立马乖乖陪笑脸把蔬菜送到他嘴巴里。
每天最快乐的就是这时候,其他时间两人则开始恢复正常作息,各做各的。
随流把他的武术和灵魂术修炼捡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这次生病之后,治愈术居然大有进步,因此整日泡在司胜府邸中专门练习灵魂之术的房间里,一呆就是一天;而司胜依然在处理自治领的各种问题。
他是头一个将这种构想付诸实施的人,自然也就最为辛苦,会碰到各种问题——平衡税收,完善新的管理体系,与皇室斡旋。而且,司胜也在为自治领以后的前途担忧,现在皇室忌惮他的背景,不敢对自治领下手,那么如果有一天他卸任了呢?他想带随流去游山玩水了呢?那自治领的百姓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必须培养一股力量,或者一个人,能够在他离开之后,可以与皇室抗衡。
到了晚上……
尽管随流身体已经恢复,能够这样那样了,可是司胜却被第一次的大病吓怕,决定要做一阵君子,不再碰他,晚上只点了盏小油灯,在随流身边看书。
可惜,司胜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随流的病是好了,肌肤饥渴症却完全没有好,司胜看书的时候他就挨过去,东摸一下,西蹭一下,还主动要求接吻,完全变成了一只任性的大猫,恨不得真个人都挂在司胜身上。
司胜开始还忍着,最终忍无可忍,他把书往床头柜上一拍,转过身压住随流。
随流立马伸出双手抱住他,“来做吧?”
他对身体的需求很诚实,舒服就是舒服,想要就是想要,他和司胜已经是情侣,所以他这两年被先知培养出来的仅有的羞耻感此时也消失殆尽。
大约是这话让司胜绷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他叹息一声,带着笑意俯下身去,给了随流一个深吻。
牙龈被舔舐,接着是上颚,舌头。没想到在口腔内部也能获得快感,随流张大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呻吟。这其实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深厚的接吻,之前不是浅尝辄止,就是还没深入就在别的部分提前进入了状态,根本无暇顾及。
司胜其实早有预谋,他在这方面是个中高手,慢慢发现随流是个诚实追寻快感的人之后,便不再藏私矜持,他有足够的自信在这方面开发随流,控制随流,让他不能离开自己。
随流身体颤抖起来,他发现光是接吻就能够让自己身体发热,情绪激动,这时候司胜开始用手指缓缓地开拓他的后方。随流终于忍受不住,伸手摸索着向下,在触碰自己的同时,也碰到了司胜的那个东西。他的手哆嗦了一下,司胜很快抽出手里来握住他的手,让他为两人一起手淫。
两个人一起摩擦的感觉让人心痒难搔,随流挣动两下,很快就被爽快的感觉冲昏头脑,嗯嗯啊啊地动作起来,任凭司胜摆弄。
随流没有司胜的持久力,自然先一步射出来,然后便开始装死。司胜也不勉强他继续给自己用手,只将他翻了个身,从后方进入了。
缓缓动作一阵,节奏开始变快,随流抓着枕头,被顶得大脑发昏,精神涣散,只懂得喘息吟叫,而司胜小心翼翼,精心控制力道。这回他一直注意着随流的反应,不再放纵自己,上次他是有点忘情,忽略了随流没有经验,并不能承受太过猛烈的进攻,这回,他要让随流更加享受结合的过程。
一顿做完,随流几乎是浑身瘫软了,司胜在余韵中咬着他的耳垂,低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过火了?”
其实两人这次的激烈程度比第一次要差得远,第一次司胜已经注意了力道,这一次还要温柔许多,整个过程像是浸在蜜糖里一样舒适,快感也是绵长而温和的。所以随流这回心里连埋怨的感觉都没有,只躺在床上喘气,他也并不打算跟司胜共述情谊——这位快感寻求者已然舒服得连话都懒得说了。
好一会儿过去,随流慢慢平息了呼吸,翻过身,闷哼一声,搂住司胜蹭了两蹭,司胜以为他还要继续撒娇下去,然而低头一看,他已经进入梦乡。
司胜没有睡,他觉得很美好,不想睡,于是用手缓缓地梳理随流的头发。
随流睡着的时候也依然是一副面瘫脸,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无论怎样都快乐不起来,可是司胜知道他的内心并非如此。随流只是……习惯了,习惯用这样的面目去面对他遇到的每一个人,这几乎已经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