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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我们围困桐州多少时日了?”
“二十日了。”
“朝廷的援军大约是什么时候派出的?从平京到桐州还要多久?”
“据探子来报,大约是三天前派出的。因大雨阻了河道,他们要到桐州至少还要十天。”
薛浩凡答着,看到韩易之的拳头在桌案砸了下,便道:“怎么了?”
韩易之沉默了一阵,站起身:“时间就剩这么几天了,我们不得不冒个险了。”
“好,”杨策也起身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边仍旧要准备随时作战。然后,向八王爷放出消息,说我们想和谈,会派出使者,请求入城相见。”
“好,这个使者就由我和浩凡来做吧,我有信心能够说动杨策。”
韩易之点点头,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桌上的图纸,突然道:“还有我。”
薛浩凡和杨策都愣了,杨策有些着急地上前劝阻:“虽说交战不斩来使,可是此行还是有危险的,你身为主帅,万万不可。”
“你们啊,万事都是你们去全可,我去,则是危险万分,”韩易之说着,声音愈发低沉:“当年的朋友,就快只剩你们两人的,我希望发生任何事,我也能在旁边。”
杨策愈发急了:“易之,你不要胡闹。”
“我没有,我只是做你们的随从跟着便可,桐州城并没有人认得我。”说着,韩易之郑重地看向两人:“而且,我坚决要去,还有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应该说只是预感吧,”韩易之抱臂,有些无奈地笑了:“我觉得或许,我能见到彦澈。”
下卷 第三十一章
夜色萧索中,桐州城八王府前院乱成一片,绝望的嘶喊声和兵士的铁甲刀兵相撞,在桐花醉人的香气中,碰碎成一地零落。
一个劲瘦的身影立于飞檐之上,借着暗云遮月,同身后的天幕融成一色。待前院的嘈杂渐渐缓了些后,那人方飞身向王府后院的方向逃去。
只见那身影矫健如燕,在钩檐红墙间穿梭如飞。然而,当残月破云而出的一刻,那身影忽然收了步子,警戒地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那剑上还留着斑斑血迹。
有人跟踪!
柳彦澈急速回身,然而屋顶上空无一人。除了远处还隐隐传来人声纷杂,四周死一般沉寂,连风也在此转身去了别处。柳彦澈敛眉认真扫视了一遍,才放下心来,将剑收回腰间,转身就要离去。
“你以为,你走得了?”
不知何处荡来这么一句,未及反应,温热的呼吸就贴上了柳彦澈耳际。柳彦澈伸手要抓,却被身后的一只手擒了个正着,左臂被顺势拧在了身后动弹不得。不等他在此反击,身上的穴道就被飞快地点住了。
“你是谁!”柳彦澈低声问着,一面运气想要冲开穴道,却发现自己的脉门正被身后的手不轻不重地制住了。
“你是谁!”
柳彦澈发狠地又一遍问道,依旧没有回答的声音。静谧中,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屋顶上,无端被索命的怨鬼定住了。
“你……”
他想要再问时,却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骇地说不出任何话来。一只温热的手,从他的腰际伸过来,慢慢地探上了他的胸口,就势就要扯开他的领口,探进衣中。
“放肆!”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的怒骂,那只探上来的手就真的放肆了。轻巧地挑开了他的衣扣,扯散腰间束带,贴上了他伤痕累累的胸口,轻柔地摩挲着他心脉跳动的位置,指尖还不时地戏谑般触碰到他胸前的凸起。
柳彦澈恼怒地耳鼓如雷,只听到自己心脉怦怦激越之声,一双栗色眸子瞪得几乎要裂开。
“如果不想死无全尸,立刻住手!”
柳彦澈暴怒地骂道,那只手似乎被惊到,果真停了,但并没有收回。柳彦澈刚要稍稍喘口气,身后扣住他脉门的手忽然松了,接着他就觉得自己被狠狠地嵌入了他人的怀中。他趁势猛得冲开了穴道,正要反身制住身后的人时,一双柔软的唇贴在了他的颈脉上,伴着凄然的喃喃细语。
“彦澈,你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只消这么一句,柳彦澈全身的力道就被抽光了,他软软地倒在那人的怀里。眼睛里什么也看不清了,他只有牢牢地握住那一双深嵌在自己腰间的手。
“你活着,你真的活着!”
身后的呢喃逐渐变得有些微茫,柳彦澈仰起头,遥看一帘烟月,费力地点着头,泪光四散。身后的人忽然放了手,柳彦澈有些惶急地要去抓,身子就被转了过来。他连忙侧过头,想要去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却发现自己根本是多虑了。
那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俯身将脸埋入了他的胸口。柔软的唇死死地贴在柳彦澈的心口,汲取着那里脉动不息的生命。湿热的触感从心口传向四肢百骸,渗进骨缝里,把那些他拼了命斩断的藤蔓重新催生,一道道缠进他的身体。似乎他只要敢尝试挣扎,就会将他的骨头根根勒断,同归于尽。
柳彦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要不是自己的腰被那双大手牢牢地握住,他一定会滚下屋顶去。
“你疯了!你,你,放开!”柳彦澈语不成句地喝骂着。而那人却毫不理会,一手揽紧柳彦澈的腰际,腾出一只手把那恼人的衣襟扯得更开,烫人的吻沿着锁骨一个个烙下去,杜鹃花般在胜雪的肌肤上猝然绽放。
柳彦澈觉得头脑都是涨的,他用力地去推,却下不去手打。终于怒气转为了无助地恳求,他涨红着脸,眼角都满是泪迹,抖着唇恳求道:“韩易之,你放开,放开。”
那人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那他的面孔,柳彦澈反而觉得胸口疼得比方才更加厉害。这人,他都快要不认识了。以往温和面容添了坚毅的轮廓,利眉横飞入鬓,眉心被世事划出了轻浅的印记。檀木色的眼睛如同深夜的河流,不动声色地隐藏着过往,安宁地令人窒息。
终于,柳彦澈的指尖贴上了那紧锁的眉间,眼眸弯成一抹哀然的慨叹,遍布伤痕的脸却是笑意嫣然。那沉静的河流,在瞬间被一分为二,露出了河底无数深壑。
“如果我不追上来,你就打算这么走掉吗?”
“是的。”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是的。”
“为什么?”
柳彦澈眼皮一挑:“我乐意。”
韩易之青白的面皮下,牙齿磨得几乎要出血。他猛得把柳彦澈整个人打横抱住,飞身跃下屋檐。
“就算你不想见我,你也得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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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八王府前院 正厅
萧齐坐于正位,手里端着碗安神的汤药,右手边依次坐着杨策和薛浩凡。
“话说,你还真是速战速决,干净利落啊。”
听着杨策话中带刺的夸奖,萧齐反倒一脸受用的神情:“多谢夸奖,只是萧某不敢独揽大功啊,乃有高手相助罢了。”
“彦澈,就是你昨日提及的幕后人吧?”
“当然,”萧齐毫不避讳地答道:“难不成你还真觉得我能有这把精神,搞这种大义灭亲的把戏?”
“不过你也够决的,关键时候,老爹都能卖。”
“古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是想多活两年,才谨遵如此教导的。”
杨策转过头,一手搭在雕花黄梨木桌几上,脸上带着几许担忧:“虽然这里的事,以刺客行刺先带过去了,不过明日你说要弃城投降时,部属不同意,又该如何?”
“唉呀,是啊,”萧齐夸张地一拍大腿:“怎么办,不然我们就不降了吧?你说呢,杨大小姐?”
杨策眼一横,捏了捏手掌,骨节铮铮作响。萧齐却事不关己似地展眉而笑。看来自己也跟柳彦澈学了不少坏毛病,见人不踩一脚,就是不过瘾。
“都快成自己人了,杨大小姐就别跟我这么动气了嘛,”他笑嘻嘻地放下汤碗:“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怕麻烦。这样,明日但凡有异议者,就斩了好了,省得麻烦。”
见萧齐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杨策也懒怠同他计较,正色道:“不过,说实话,我倒是不明白,彦澈是怎么让你答应这个计划的。”
萧齐眯了眯眼睛,精明的光被敛进眼底:“其实,答应之前,我已经接到了你们要入城的消息。两下一对应,发现这个计划甚好,既有柳彦澈帮我出手,又有你们帮我打通关系,我何乐而不为呢?别人不一定可信,不过萧泽二王爷,我还是信得过的。这么一来,我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