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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袖理好:“若是我说他已经死了,少主会如何?”“你……”“少主你要记得,当日你虽用救我一命相挟,不过我可从来都没有答应你要放过柳彦澈。况且,我熙中大半手下皆死于他之手,就算他死十次百次,也还不清!”“……”“虽然这次能够战胜,是亏得他将熙中的人顺利安插入杨冽的谋士中,并协助了消息传递。但是我倒要问问少主,这点功过能够相抵吗?”韩烟雪毫无感情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连眼角也微微泛起了红色。“比如说,我杀了柳彦澈,然后再助少主你登上皇位,你觉得这功过可否相抵?”哗啦!一声闷雷在浓墨般的夜空炸响,深重的雨气瞬时涌起。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浇熄了烈火汹汹,却洗不净殷红的大地。战场上出现了难得的死寂,只有那击打在盔甲上的雨滴响个不停。韩易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但还是站住了。他抖着手抓住了韩烟雪的衣领,厉色道:“其他的我不管,我现在就问你,柳彦澈在哪里?”
“死了。”
“你再说一遍!”
“我杀了他!我身上沾的,就是他的血!”“你!”韩易之举起了手掌,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胸口的穴道早被冲开了,浓稠的血顺着盔甲的缝隙淌个不停。周围不明所以的人早都看呆了,只有琴音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拖开了韩易之。“少主,你疯了吗!”“他死了?他死了?”韩易之发狂地要挣脱琴音的拉扯,却终究被之后冲上来的韩琪按住。他只能抖着身子,死命地冲韩烟雪嘶喊着,反复问道:“他死了?他死了?”韩烟雪冷冷地看向韩易之:“你是少主,你自然可以什么都不管,就有人替你去死。替你死,我不拦。可是此仇不报,绝不可能!”说罢,她一甩衣袖,径自走了。两侧的兵士都不敢拦,纷纷让开道路。韩琪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缓声安抚着韩易之:“易之,你冷静点!冷静点!”但是此刻,韩易之已然什么都听不到了,手掌猛得一击,竟推开了韩琪和琴音的桎梏。接着跌跌撞撞地要去追韩烟雪。韩琪哀然地摇了摇头,纵身跃到韩易之跟前,手刀劈下,正中他的脖颈。韩易之略微晃了晃,便倒进了韩琪的怀中。“琴音,快,带易之去疗伤。”“是。”
看着琴音离去,韩琪将残余兵卒召集一起,简略地交代了后续安排,接着便引马去追赶韩烟雪。终于,在泾水之畔,韩琪看见了一个正朝河中走去的身影。“烟雪!”他喊了一声,便翻身下马。韩烟雪似乎没有听到,头也不回向河心走着。韩琪疯狂地冲上去,扯住韩烟雪往岸上拖拽。韩烟雪几番挣扎,却敌不过韩琪的力气,被一步步拖回岸上。走到岸边时,两人都几乎筋疲力尽,猛地摔进湿滑的泥泞中。韩烟雪挣开韩琪的手,起身又要往河中去。韩琪抓着韩烟雪,使劲将她扯倒,怒吼着:“易之疯了,你也疯了吗?”“我是疯了,不可以吗?”韩烟雪静静地答道。滂沱大雨中,韩琪看着自己的妹妹,伸手擦着她满脸的雨水。忽然他的手停住了,他发现韩烟雪在哭,除了那冰冷的雨水,还有妹妹温热的泪落在他的掌心。从她进入熙之后,自己这个曾经最最顽皮的小妹妹,就变得不苟言笑,有时冷静近乎不近人情。就连自己,也再没看过她笑,或是哭。不对,她笑过,她是笑过的。那是什么时日啊?好像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秋天了,那时晋儿刚刚开始跟她习武。在开满桂花的院落,晋儿有模有样地学着烟雪传授的招式,却不意被脚底一块果皮滑到,摔了个四脚朝天。那时候,烟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抿着嘴笑了。“哥哥,哥哥。”韩烟雪哽咽着喊着韩琪的名字。“哥哥在这里。”韩琪哄着年幼的孩子般,把韩烟雪搂进了怀里。“晋儿死了,死了!可是,我连替他报仇都做不到!做不动啊!”“我知道,我知道。”“晋儿,我……我……”韩琪紧紧搂着抽噎不已的烟雪,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反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哥哥都知道。”曾记桂香满园,或忆明月如霜,举杯狂歌慰相知不觉离别近,总道日方长如今花随风散,星朗婵娟无踪相思书成桃花笺故人无处寻,鸿雁夜夜鸣
下卷 第二十七章
雨,自那晚起,似乎就不再停歇。刚回暖了几日的平京城,也在朝廷兵败的那日起,被潇潇冷雨打回了原形。柳彦澈命人栽的那满园桃花,本借着天暖开了不少,现在剩的只有一地残红。
“唉,也怨不得京城的人不爱这花,太经不住风雨了。”
柳慕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望着回廊外的残况感叹着。柳彦澈则靠在一张放在廊上的横塌上,半披了条薄毯,看上去脸色如常,只是没什么精神,慵懒地半眯着眼,盯着手里的书卷。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也是这么经不得天气变化啊?这雨刚一开始,你就受了风寒,连朝也上不得了?”
柳彦澈还是不应声,默默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
柳慕兀自笑了笑,随手捡了块点心丢进口中,顿时觉得清香满口,不由问道:“这是什么做的,很不错啊。”
“这是桃花饼,在芩州一般入春后,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用的就是这桃花的蜜。”
“是啊,原来这桃花蜜味道竟如此不同。”
柳彦澈又不出声了,看倦了似地抬手按了按额头,接着目光又回到了书上。柳慕顿时来了兴致,起身走到跟前,一把抽走了那卷书,一看书名,不禁笑得厉害。
“你这样的人也看起佛经了,难不成是悟了?”说着,柳慕俯身把书塞回柳彦澈手中,接着两手一撑卧榻两侧,压低了身子,直视着柳彦澈道:“还是想借此来消消杀孽?”
柳彦澈抬了抬眼睛,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尚书大人怎么最近升了官,反而闲得无事可做了?朝廷乱成一团,您不仅有空来我这里闲做,连我看什么,不看什么都要管一管吗?”
“你今日病的连圣上的召见都去不得,怎么还在操心朝廷上下的境况啊?”
听柳慕这么说,柳彦澈冷笑一声道:“尚书大人,在我这里闲坐了半日,现在可算是准备有话直说了?”
“聪明如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敢说,从我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想问什么。只不过在于你究竟想不想回答罢了。”柳慕说着,身子压得更低,凌厉的目光直射向柳彦澈。
柳彦澈却丝毫不为所动,悠然地回视着,声音愈发低沉温和:“这你倒是说对了。问不问是尚书大人您的事,可是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不过,尚书大人,我要提醒你,”说着,柳彦澈的伸手勾住了柳慕的脖子,栗色的眸子眼波婉转如酒:“我柳彦澈名声可是差的可以,您这么不避嫌,我到无妨,可要是坏了您的名声,要怎么好啊?”
柳慕皱眉审视这柳彦澈,略带邪气地扬起嘴角:“要坏我的名声,单凭这样是不够的吧,彦澈。”
说话柳慕的手竟然贴上了柳彦澈的胸口,要扯他的衣领。柳彦澈脸色一变,伸手去挡。可是,手上几招下来,柳彦澈竟被柳慕单手制住,接着,柳慕另一只手死命一扯,柳彦澈所着的外衫和里衣同时被扯破,露出里面裹的层层渗血的纱布。
“我就知道!”柳慕双眼一瞪,伸手掐住了柳彦澈的脖子,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柳彦澈笑得一脸无辜:“尚书大人,此话怎讲?”
“我问你这伤,哪里来的?”
“我杀了多少人,有点伤不稀奇吧。”
柳慕的目光愈发凶狠,手劲又重了一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柳彦澈被掐的呼吸都难受,嘴上却丝毫不肯退让:“一次机会太少了吧,不然三次?或者你来猜,猜三次,我告诉你你猜得对不对?”
“这是你自找的。”
柳慕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接着劈手去扯柳彦澈胸口的纱布。柳彦澈顿时颜色大变,也不顾喉咙还被柳慕掐着,挥手向柳慕胸口击去。柳慕也不躲,硬生生地受了柳彦澈一掌。
柳彦澈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柳慕。那一掌确实不轻,柳慕脸色青白地站了片刻,慢慢地松开了掐在柳彦澈脖颈上的手。柳彦澈见空要脱身,却被柳慕猛得反手一拍,也正中心口。
柳彦澈一口鲜血喷了柳慕一脸,接着就像个断了线的傀儡般瘫倒在卧榻上,胸口也是殷红一片。柳慕弯下腰,徒手撕开了柳彦澈的胸口的纱布。在那嶙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