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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被她接收,她就像是一个突然进入这个家庭的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着他们为她所做的一切……他好恨!——可是这份恨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无法疏解的!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的妹妹!是他深爱着的……
妹妹啊……
“哥哥。”风舞扬抬起头迎上那双怜爱却悲伤的眼睛,流转着血色水光的瞳孔被月光照亮,显得格外空旷。她松开手在台阶上站起来,然后冲着他笑着开口。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哥哥。”
风荼羽眯细了眼睛看着她,微微的抬了抬唇角。他站起来看着风舞扬走到门口回头转向他,轻轻踏步上去,在她准备推开门的前一刻伸手环住她的腰,低下头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要担心,小舞,哥哥永远是爱你的。”
风舞扬闭了闭眼垂下头,静默几秒,又笑着抬脸看向他。暗沉温和的红色眼睛蒙着高原水汽氤氲的夜雾,安宁平静的就如同世末之初。
“哥哥,我在法国啊经历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呢……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
风荼羽走进风家神殿之中,一如既往的看到风如尘如同雕塑般凝固在那里的身影。
“荼羽。”
“爸爸。”风荼羽在中央的走道上停下,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排排座椅之中身影单薄的风如尘。他的视线始终保持在一个固定的点上——那挣扎着龙影的神座。
“刑律司到达海岛以后,你来接待他们。”
风荼羽微微楞了一下,旋即低下了头。“我明白了。”
“你来这是想和我说什么吗?”风如尘慢慢的转过头将目光放到他身上,温和地问。
“啊,是的。”风荼羽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风如尘的眼睛微微笑了。“是的,爸爸,儿子有一件事希望能够征求您的同意。”
风如尘眼神清亮的看着他,他并没有问他的儿子他想做什么,他似乎早就知道他想做的事情了。
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又将头扭了回去。
“日暮的时候,到我的书房来。”
风荼羽抬起头看着他,眉眼间带上一丝欲言又止的意味,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笑着轻轻躬了躬身子,转身准备离开。
“荼羽。”
“是。”风荼羽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
“你会保护好那个孩子吗?”
风荼羽的目光顺着神殿敞开的大门一直延伸到外面日光明亮的世界里,明亮的血红色眼眸如同宝石般熠熠发光。他挑起一边唇角微微笑了下,温和如水的俊美面庞此刻看起来却有些冰冷。
“爸爸,瞧您说的。”
“那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
风舞扬提着裙摆大步跑过半遮在树荫下的雪白走廊。风家的建筑是雪白色的,白的过分干净。在所有人都在认为它纯洁无垢的时候,却只有风家人自己清楚,白到极致的色彩与黑色也没有什么两样,干净到了过分的存在实际上就是充满污秽。
这个地方,充满着一种罪恶的污秽,那些是自欺欺人的白色根本无法掩盖的东西。
风舞扬踏过台阶,抬头看到远远的天空下那魔网震颤元素飞散而在空气中绽放开的如同极光一样深沉华美的一闪即逝的光彩时,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那么恐惧,却又那么期待。
这感情激烈的,甚至让她的眼眶都忍不住的湿润起来。
宁愿被真正地污浊吞噬,也不想挣扎在虚假的苍白里。
风家,洛温德,悖逆的血统,命运。
从此以后,她宁愿再也看不到头顶的太阳。
而堕入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去。
——永眠不醒。
番外·独白 残像(迪奥洛特)
那些如同崩溃了的残像。
从断裂的指缝间沙砾般流走。
——迪奥,我们会永远这样一起。
早年他听说过关于“迷途之风”的传说。
时间溶散在这群人血液里的罪恶,如同种子般生根发芽,长出丑陋狰狞的藤蔓。
妄图得到更多的极致,而从顶端重重跌落。
镌刻了罪印的龙,生生世世都将在肉体上怒吼着“不可饶恕”。
他们的血泪,留在布劳德平原的边缘黑暗中,生长开无法被触碰的禁忌之花。
——洛温德。这个迷失在风中的家族,就此隐没。
拥有着严苛等级制度的血色之族;如同噩梦般如影随形的“嫉妒”之罪;绝对无法避免的背叛之果;被无数人仰望垂涎的君王之座。
罪恶不仅仅在一个人心里萌发着。这是无法逃离的丑恶命运。
因此,当他听到那个人温淡的讲述一场美妙的旅行时,他听到心中罪恶之种发芽的声音。
终有一天,你所想要占有却无法拥有的那个人、那件物,会找到他真正的主人,而你所能做的,除了犯罪,再无其他。
他终于明白了当初那些人的感觉。
却依然需要露出完美无瑕的微笑。
“啊,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心中隔绝永暗的壁障被打破,狰狞的野兽在嘶吼。那一刻的他——
也就那样迷失在了血腥的味道里,无法自拔。
命运仿佛一开始就是如此的设定。享有最亲密羁绊的两个人,却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彼此的唯一。那羁绊不是给他们两个的,只是他的幸运或是不幸,让他在果实尚未成熟时就尝到了甜味,从而妄想了一切青涩都是美好的,却不曾想这样的几率,是多少千百万之间的那个一。
箴言之手牢牢把握着的【四方】之路,由不得他一个人去任性。
没有什么,能比笑着哭泣这样的动作更加让人感到疼痛。而他,偏偏要这样的反复做下去,直到再也不会有感觉。
无视着爱的一切界限的种族,却在与王权有关的一切上,独裁专制的令人恐惧。
一方是想要占有却一定会被切断的罪恶羁绊,一方是能让那个人幸福同时一切无忧的执念。孰轻孰重,他懂。
每一个深夜里交合彼此呼吸的沉睡,他试图握住的那双手,却从来无法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那是这个种族的告罪吗?
那是这场命运的嘲笑吧。
或许就是这样,所以一切开始之时都是残缺不全的。
残缺不全的驱逐之族;残缺不全的血族之血;残缺不全的双生之容。
注定了一切映照眼中都不过一副丑陋残像。
还有那些曾经被误以为是海誓山盟的言语,分享了的温存与亲密,鲜血与肉体……都如同沙盘中摆出的画幅,手掌一挥,即可回归苍白的原来。
反复纠缠心中的梦魇,终在这一日被悲伤的英雄斩杀,流下的腐臭血液,在冰冷中慢慢变成化石。
或许不会疼痛,或许会更加疼痛。
只是在每个睡眠惊醒的时候,从唇齿间默默呢喃的那个名字里,还能找回当初那般归依的安然。
——罗恩纳德·罗莱·D·莱斯。
——迪奥洛特·奥莱尔·D·伊丽莎白·梵卓。
那些从擦肩而过缝隙里悄悄溜走的温柔。
如同少年残像般在胸口变成隽永的伤痕。
——是的,我爱他。
第二十四夜 愧赞血域之都【上】
神弃大陆…德洛卡斯首都杜兰泽…王城界域血夜城堡
迪奥洛特抬头不断的向上看去,此刻在他所处的位置看不到头顶的血色月亮,只有大片被渲染的妖艳而阴暗的天空,而向下似乎也看不到什么,浓墨重彩涂满眼睛,建筑和人的大致轮廓都有些变形而显得诡异狰狞。周围安然如同沉睡的猛兽,而他坐在猛兽的爪牙缝隙里,窥视着外界的色彩。
苍白的脸孔依然有着可以分辨出来的过人美丽,只是此刻他的模样更贴近于一只血族,而不是一个人类的模样。零碎散落的发丝和过分惨白的脸孔在一起形成令人难以忽略的强烈比照,鲜红的眼瞳虽然美丽却更危险,半开的嘴唇之间锋利的齿尖若隐若现。若不是他眉眼间那无法散去的倦怠和病态色彩,以及瘫坐在地无力撑起肉体软弱的模样,或许他依然还是那个会给人以恐惧和美丽的“雪之丽人”。
这是回来的第几天了?一般是不会有概念的。血族的时间过的太快,日夜天数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所以也就是说,从回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那似乎是已经很久了。
但就是这么久了,疼痛依然在折磨着他,痛苦依然在心中奔跑,尚未找到出路。
蒙德巴特推开门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