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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本还想不辞而别,但终是得尊父亲大人抬举,若是一走了之,礼数实缺,如此一业小弟也不当人子了,是以特来相别,还未姑娘不要见怪,以姑娘品貌,放眼天地,……。”
张入云本来还不知说些什么好,但此时见了人面,却是淘淘不绝说了开去,一时谦恭,只仿佛觉得,越是多说些软话,自己才越得心安一般。
未想那春香只一见到他,便是面色大变,一时听清了张入云的来意,却是忙打断他道:“未想世上还真有公子这样的实心人,昨日我已暗中帮衬助公子逃走,为此夜里还被我父亲好一番责骂。实不瞒公子,春香已经有了夫婿,且并不是江湖中人。至于我父亲,他已于数年前入得神教,每年都要向鬼母白骨夫人进献一名得气候的纯阳童子。而今年却是一年下来遍地寻访也无有收获。末了,才又让我于三月前做了这羞煞人的勾当。一来是为了物色人选,二来也是为了我父亲敛财。公子你一身纯阳正气,显是苦修多年才得到此地步,且瞧路数却又不似是个名门弟子,昨日我父亲见你,已是如获至宝,生生要将你擒下。只为兰州城内不好办事,才耽误了时机。但就此也在昨夜里早有防备,在你身上下了法术,令公子你夜里再得如何逃遁也是出不了这兰州城百里范围。他如今已是同了庙里主持并十多个弟子遍地寻拿你,不想公子竟是如此守信,明知异样竟还到得此地,如此却真让春香愧煞了!!”
张入云不想竟有这许多手尾,一时虽是心惊,但不知怎的,心底却又如去了一颗大石一般的舒坦。
当下想了想却又问那春香道:“只是你此时劝我如此,却不怕在你父亲面前交待不过吗?”
春香闻言惨笑道:“公子还请放心,怎说我也是他亲生女儿,且这多年来,已为我父亲害了好多年青公子,在神教中已免了我父亲好多责罚,终不会拿我怎样。再说我也已和父亲说好了,今次乃是最后一次,过了这一回,即还了我父亲养育之情,却是绝不能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张入云闻言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要再害得一个男子才可脱身了!”
春香闻此,却是黯然点了点头。等她抬头时,却见张入云已是两眼放出些光彩来,却是摄魂夺魄一般,一时却将自己惊的不轻。
张入云见自己将对方吓倒,倒是不好意思,忙收了目光,只道:“如此这般的话,我却是更加走不得了!”
春香惯走江湖,伶俐过人,见张入云如此说话,却已猜到对方有意要将这普济寺僧众除去。当下却是慌道:“我知公子侠义心肠,知道有这处害人的场所,已是有心要将之除去。只是实不瞒公子,以公子此时的本事,却实担当不起。这普济寺内只方丈并两个首领和尚都已是练得飞剑,便是我父亲,虽还不曾练得成功,但手里却很有几样威力绝大的法宝。公子只一身技击本领,却真无法与之相抗。纵是得天幸侥幸得胜,却也是难惹神教。要知鬼母是乾坤教五祖之一,就是当世剑仙,他也不放在眼里。到时我父亲若将信香燃起,片刻之内鬼母神魂即至,到那时就是公子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无有回天之力了!”
一时说完了话,却是急忙拉起张入云往寺后奔去,行时又嘱咐其如何行路,心焦之下,竟是力气甚大,容不得张入云不答应。
第二十八回 … 普济寺遇险 仙人洞遭劫 (二)
张入云虽是仍有些疑惑,但此时已从春香口里证实自己先前的猜疑,反倒松了一口气。又想起香丘曾说过讨厌老汉,但却挺喜欢春香的话来。
他不知怎地,总觉得有时候如隐娘一类的女性,料事总是比自己要来的准些,当下虽仍是有些担心,但即已如此,反倒不如相信香丘的判断还来的安心些。
一时间二人奔出梧桐树林,春香才与张入云作别,并手指山道对他说道:“从此方向再去得五六里,便可脱离这普济寺险地。只是公子要尽量行的快些,只数十里的往返,我爹爹却有神行之术,只片刻即至。公子里灵气逼人,极容易找寻,到时还请敛气宁神,小心些才好。”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却是眉间一皱,口里骂了声道:“该死,一时匆忙,却将一件要紧事忘了!”
说话间,就见她在张入云肩头上一拍,不知怎的竟在她手里多了一只弹丸大小的小猴子,纵跳翻飞,极为神骏。
哪知春香却是不留情面,一时双掌一合,已是将那猴子拍死,再取开手来看,却只是一枚枣核,再听她道:“我父亲即是用此物困住公子,此刻除了它,却是好让公子上路。”说完即刻又催张入云速逃。
张入云临行之前,忍不住道:“姑娘即先时帮你父亲害的如此多人,却怎么又相救在下呢?”
春香闻言苦笑道:“我年前已得父亲答应,自择了一位夫婿,他是位不懂一丝江湖习气的书生。虽生的文弱,但自幼读的是圣贤书,明的是大道理。我助公子,一是为略尝近年所犯的恶行,二来我随父亲行恶多年,又学的一身几近邪门的异术,他年下场多半极惨,到时不但肉身不保,便是元神也可能无幸。公子是一身的正宗内家功夫。若到时有缘,还请略助小女子一二,便足感大情了,此是我的私心,却非只单单为了公子着想呢!”
张入云为人豪义,虽觉自己本事不济,当下却向春香要她日后归隐的地址。
不想春香仍是苦笑道:“我与公子只想结一点善缘,真要是将住处相告,却也就着了相了,但凭天意安排吧。只要公子有此善心,春香总会有救的。”
一时话已说尽,张入云再不耽搁,却是一抱拳,即往南方奔去。
因是怕担心香丘见自己半日未归,前来找寻自己,再生出事来,张入云当下却是施了全速赶路。
未想只行的数里,就听空中一阵呼哨声,张入云闻得此声响,几乎和当日隐娘持甲马携带自己的飞行时一样,当下心里已是明了。心惊之下,见前方有一处密林,正待拨动身子往林中投去,却猛觉背后一道疾风,已知是来了暗器,当下不敢大意,忙闪身避过。
一时回过头了看了一眼,却不想竟是一柄灰不灰蓝不蓝的杂色飞剑,剑质虽是低劣,但自己于此术全无知晓,终是大意不得。
当下他被飞剑阻住,再向逃避时,却又听拍的一声,自空中又坠下一物。仔细看去,竟是先时相送自己的春香,当下她披头散发,双臂背负,已为数股金丝将双手绑住。
再接下来,却是又自空中落下三人,共是两个僧人和春香的父亲,那老汉不曾习得剑术,却是身上拴的甲马。
只一到了地上,便见他一阵狞笑,当先却是骂自己女儿道:“骚丫头真不要脸,竟敢私纵这后生逃跑,也不知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竟得这般不顾性命的救他!”
春香坠地时摔的甚重,虽是人小身轻,但还是将一条左臂摔折。张入云最见不得世间的父亲冷淡虐待自己的孩儿,此时见那老汉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喝骂侮辱自己的女儿,倒是触怒他一颗赤心,当下再不逃跑,反是站起身来将春香扶起。
一时见她被两股金线将手背负住,却是奋起神力想将其拉断,未知,自己一身纯阳刚气使尽了,却也是拉不动它。
一时知是样宝物,便也不再作强,心机一动,却是手腕一翻,当时就将那金丝线切开,却又扶住春香的手臂,帮她接回臂骨。
这金丝乃是老汉用洞庭湖中成形的金鲤龙须所制,端地是坚韧无比。先见张入云拉扯不动,还在一旁不住冷笑。未想只一刻间,金丝便以被张入云所毁,心中不由大怒,正待大骂张入云时,却只听的对方一声炸雷般的断喝。
只听张入云向自己喝道:“不知春香姑娘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却能下得如此狠心!”
老汉听了,哈哈大笑道:“她自是我亲身女儿,只是这丫头吃里扒外,我苦心教练她这么多年却还是个养不大的货。不但年前就生了离心,今日竟还要二度再放了你,这样的女儿要与不要,又有何妨!”
未想张入云听了这句话,反倒展颜笑道:“你即能说的此话,反倒让我少了一层烦恼,多谢了!”
他一个“了”字还未落地,右手一翻便是三朵银花疾射而出,分了个品字,照着老汉头颅和双胸打到。
老汉见张入云竟敢偷袭自己,也是心内一惊,但他惯走江湖,身上也实有惊人的异术,当下也不放在心上,只取出一方戒尺在手,意欲抵挡。
哪知一旁的一个胖大和尚却看出张入云这三枚银燕镖的厉害,当下忙放声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