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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顗小心翼翼欺身上去压在宋玄禛身上,蜻蜓点水般亲上他的脸颊,大手亦随之抚上他按在腹前的手,「玄禛在气我?还是气——」
「朕没生谁的气!走开!」宋玄禛用手肘推开匡顗,艰难地往内挪动比以前稍为笨重的身子,拉起薄被盖过全身,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匡顗低头窃笑,如此可爱的人儿怎麽好端端地闹起脾气起来?要不是自己气他,那定是孩儿在肚子里顽皮耍赖了。匡顗攻其不及,两手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如新郎官在新房掀开新娘子的披红一样,情深地凝视著他的双眼,「还说不气?都不肯看我。」
「哈,朕怎敢生匡将军的气?匡将军要来不来,要碰谁疼谁,朕都管不著、骂不著。」宋玄禛特地强调「匡将军」三字,听得匡顗耳根发麻,无法忽视弥漫在人儿身边的怒气。
他转念细忖,再三回想宋玄禛的话,希望从中找出一些端倪,至少好让他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又该如何弥补。
他环觑寝殿半晌,看见书案上的梅枝被换成半开淡紫的翠菊,三朵盛况不一的翠菊明显并非一日所采,低首看向生著闷气的人儿,一切立时豁然开朗起来。
他像哄孩子似的摇了摇宋玄禛,轻声软语道:「这三天被宋将军拉著训练军中兄弟,都没能抽空陪你。匡顗自罚三日,时时刻刻伴在陛下身边,这样可好?」
宋玄禛闻言不喜反怒,在匡顗怀中坐起身来,仍是不肯对上他的眼睛,「喔……自罚三日。原来陪朕犹如受罚,如此朕岂不难为了将军?」
「玄禛,你定要让彼此不快麽?」匡顗忍著这几天练兵的劳累赶过来,他的耐性早已磨得薄了几分,平日的他还可以慢慢哄回人儿,但如今人儿如此别扭,君臣之称句句带刺,他实在没有这份耐性跟他长战下去。
宋玄禛听见匡顗重叹一声,环在腰上的手臂欲有放开之势,他登时抓回匡顗的手,深深地靠在匡顗胸前,嗅著令他安心的味道,「都是你不好,我等了好久。」
匡顗见他不如方才瞎闹脾气,没辙地吁了口气,抿嘴一笑,轻抚他的头说:「是,是我不好。这几天我都陪你,都依你的。」
「不准碰我以外的人,就算是平福也……不行……」
呐呐的声音彷佛从胸前传进匡顗的心扉,撼动他的心房。他双手使劲抱紧宋玄禛,彷佛怕他从怀中流走一样抱得紧紧的,附耳细说:「好,只碰你,只碰玄禛一人。」
「唔,痛……」宋玄禛揪紧匡顗的手臂,低喘一声,隐忍续说:「压到孩子……」
匡顗瞬时松开双手,让他靠坐在匟床的靠枕上。他伸手轻轻揉著宋玄禛的肚腹打圈,一时贴上耳朵细听里面的动静,一时贴上嘴巴,对准肚脐的位置跟孩子悄悄话,任宋玄禛如何弯身,也听不了匡顗父子俩的「秘密」。
宋玄禛忽觉口中无味,想用些小吃。他转首望去,本该站在他身边侍候的平福此时又不在身边,舔了舔唇,心想匡顗在前,也不好在他面前丢脸,只好稍忍一下。如此一来,他忍住嘴馋跟匡顗聊天拥抱,说说笑笑,一刻眨眼便过,但在宋玄禛看来,这好比经历了一个时辰。
向来能忍的宋玄禛终是忍不下去,拍拍匡顗的手,咽了一口,说:「我想吃东西。」
「想吃什麽?我请逊敏公公准备。」
「唔……吃辣的、苦的,辣椒生姜片、凉瓜炖黄莲,还有……」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能吃……」匡顗想起胡宜顼之前说过有孕之人会变得嘴馋,而且口味会与之前大不相同,但他没想过人儿会说出一堆不能吃的古怪菜肴。他僵硬地牵起一丝微笑不让人儿察觉他的难堪,霎时明白平福方才为何匆匆跑掉了。
「吃云片糕可好?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个。」
「好!」宋玄禛一跃而起,几乎从床上跌了下来,幸而匡顗一手接住,把他安放床上,还未放手又听见人儿道:「还是不好,御厨做的都是一个味道……不如,你做给我吃?」
「我?!」匡顗惊讶地看著宋玄禛,却见他正用期待不已的眼神看著自己。
说实在的,他自从军以来再无接触炊事,别说他未做过云片糕,现在连饭也不知道能不能煮好,如此一来,当真难倒大将军了。
「我……我做的不能吃啊,待我学会了再做给你吃,今天先吃御厨做的。」
「我要吃你做的,不然今晚不用膳,明天不用膳,这三天都不用膳。」宋玄禛像是来了兴致要戏弄匡顗似的,一张俊脸洋洋得意,甚少泄露出来的稚气令他生动不少。他用手指戳著肚子,孩子像在回应他,撑起一个小山与之玩耍,他扬起脸来看向匡顗,笑说:「饿著皇儿,谁都不好过。」
匡顗还是第一次觉得他爱上的人儿竟是个比自己更赖皮的人,欲哭无泪之下,他只好依了宋玄禛的意思,卷起袖子,认命地随侍者到御膳房去。
嘴馋皇帝大(下)
「拜托大家手脚快点,别让陛下久等了。」匡顗刚到御膳房便听见平福半带哀求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他谢过带路的侍者,迳自走进御膳房,便看见众人手忙脚乱地洗浸赤豆,烧水收拾,桌上除了摆著香气四溢的菜肴,还有几道稀奇古怪的菜,看来跟宋玄禛所说的菜肴相差不远。
他走到平福身後,正想伸手拍他一下,却记起人儿难得吃醋妒忌的样子,心内一暖,还是乖乖履行承诺人儿的事为好,遂横步探头,对上平福的视线笑说:「平福公公好。」
平福看见两手掳袖的匡顗霎时被他吓了一跳,退了一步有了距离,才欠身道:「匡将军好,不知匡将军到御膳房所为何事?」
匡顗搔了搔头,无奈地勾起一边嘴角浅笑,勾勾手指示意平福附耳过来,弯下身子悄声说:「陛下他……要我亲手做云川糕给他吃。」
平福双目圆瞪,抬袂遮住绽著的口,迅时拉匡顗到御膳房一隅窃语道:「如此岂不被人笑话将军?而且陛下跟将军的关系……」
匡顗看著平福拉住自己的袖角,动作轻细地扯回袖子,耸了耸肩说:「就说我令龙颜大怒,被罚做云片糕直至龙心大悦,如此岂不让匡顗赚了名留青史的良机?」
平福看著匡顗一派自然地走到御厨身旁,百无聊赖地閒聊几句,很快便和御厨熟络起来,迳自取出制作云片糕的食材递给匡顗,一个有教无类,一个折节向学,平福看见匡顗如此有心,心里不由得为主子而喜。长年居於深宫,除了俞妃娘娘、自己和逊敏,匡顗便是最有主子心的人,又最疼主子的人了。
过了半个时辰,匡顗雀跃地捧著云片糕回到寿延宫,跨门入殿,瞥见宋玄禛正靠在匟床上小睡,身旁的小几放著一碗已然吃光的赤豆汤。他上前走到圆桌放下盘子,却见放在中央足足有面盆大的赤豆汤所剩无几,带著热气的薄烟仍缕缕升起。
站在床匟旁边的平福轻手轻脚地收拾小碗,遂走到桌前希声对匡顗说:「陛下刚吃过赤豆甜汤睡下了,奴才待会拿乾净的盘子过来给将军盖住云片糕,等陛下醒来再用。」
匡顗点头道谢,见平福退了出去,便坐在床沿甩甩双手,稍动节指。他都不知自己多久没为他人入厨,如今一来,感觉被操兵练武还要累人。
他回首瞥了宋玄禛一眼,见他整天皱著的眉头难得地舒展开来,抿紧的小嘴也微微绽著,自从有了身孕,胎儿稳定以後,脸色也不如昔日苍白如纸,淡红的脸颊为他增添不少生气,整个人看来平易近人许多。
他咧嘴一笑,倾身吻上人儿的双唇,赤豆汤的甜味渐渐传到他的嘴里。他稍离红唇吸了口气,又再深深吻住这甜甜的嘴唇,但他这次却不放过嘴里每一分寸,探舌掠夺宋玄禛嘴里每份香甜,直至人儿被他打乱呼吸,无力地抬手敲上他的肩膀,他才放开他的嘴唇。
甜腻的津液在二人唇间牵出一条晶莹的丝线,匡顗不待宋玄禛拭唇断开,极尽暧昧地灵舌一舔,水丝就此倏然不见。
宋玄禛见他如此勾人之态不禁心头一悸,扶住腹底往後挪身坐了起来,看似不太舒适地挪了个位置,双颊红红,低著头说:「你、你回来就正正经经叫我起来,你吓到皇儿了。」
「是吗?」匡顗别有意味地看了他的肚腹一眼,正当宋玄禛以为匡顗想出言戏谑,却见他牵出一记笑意,回身走到桌前取过云片糕,续说:「我依言做了云片糕,可你应该吃撑了,吃不下了吧?」
「谁说吃不下!」
匡顗本想宋玄禛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