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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虹百忙中飞起迎上,一声震响,寒剑赤虹双双冲射云空,一东一西投落,斜插于地上,一震之威,双方宝剑出手,已成肉搏之势!
玉面煞神叟然扬声喝道:
“老儿已中龙兄毒掌,内力失去三成,火速全力出掌,不难雪耻复仇!”
孤星寒剑龙化雨也认定双方宝剑互震出手,证明灰衣怪客的真力已在渐渐消失,玉面煞神话声传来,越发增加了孤星寒剑龙化雨的信念,不过龙化雨老奸巨狯,此次必欲置灰衣怪客于死地,竟不临近攻击,却凌虚以真力发掌,打向灰衣怪客的胸腹,一连四掌,掌掌施展全力,快捷至极!
灰衣怪客也凌虚出掌相抗,却一掌慢似一掌,象是真力果不济!
孤星寒剑龙化雨嘿嘿阴笑数声,道:
“老匹夫,不出五掌,龙老子就送你回家!”
灰衣怪客喘息出声,道:
“龙化雨,你果存杀人心肠?”
“老匹夫,你认为还活得了吗?”
“龙化雨,施展这种歹毒功力,当心天报!”
孤星系剑龙化雨怪笑连声之后,蓦地咬牙作响,狰狞的说道:
“龙老子就给你个‘天报’尝尝!”
话锋一停,孤星寒剑龙化雨突地涌身扑上,双掌阴灿在日光之下,仍然发出灰蒙颜色,分外怕人!
讵料当孤星寒剑龙化雨全力扑上,双掌齐下,准备下举击毙灰衣怪客的刹那,灰衣怪客的长发,第四次冲飞而起,这次竟不散披拂面,如同暗有鬼神鬃拢一般,披于脑后,露出整个面容,肃穆威严之中带着英挺之气,双掌倏出,向龙化雨的两掌迎上!
适时,玉面煞神惊喝说道:
“龙兄速退,老儿已然练成‘通天三化不坏身法’!”
说时已退,话声虽然业已传进了孤星寒剑的耳中,龙化雨也想迅捷退身,可惜刚刚全力进攻,未防有败,灰衣怪客出掌又快,四掌已然相抵一处!
怪!真怪!这次掌与掌暴然相交,竟无声响!
怪!真怪!龙化雨的双掌,和灰衣怪客的两只手掌,竟象磁石遇铁一般,吸在一处无法分开!
灰衣怪客神色平静而庄严,面含有威之笑,孤星寒剑龙化雨却是色成苍煞,目露恐惧之光!
突然,灰衣怪客冷冷地说道:
“青衫前辈既曾饶你不死,区区自当也留你残生,你功力不失,剑术也在,但那歹毒的‘阴灿阳罡’却被区区‘广成三化’功力所化而消失,记住,再若妄想重新习练,必遭真力逆转之变而惨死,那时休怪区区没警告你,去吧!”
去吧二字吐口,灰衣怪客身形一闪,竟也到了那先他一步而来的披发怪客身旁,端的快如闪电,令人叹为观止!
孤星寒剑在去吧二字之后,也缓缓收回双掌,一言不发,慢步踱向他那插地上的寒剑旁边,拔剑之后,回顾灰衣怪客一眼,低低地说道:
“不杀之恩难报,蒙耻之心难去,复仇之念难忘,老头儿可能在这三难之下,拜问一声你到底是谁吗?”
灰衣怪客一字字清楚而有力的说道:
“区区乃双绝城主,龙太快所要找的青衫神叟,正是家父!”
“双绝城主”和“家父”这两句话,真如当头棒喝一般,竟令龙化雨目瞪口呆!玉面煞神神气陡变!神驼飞花惊心动魄!闵姑娘目射诧疑光芒!穆夫人惊喜参半!人寰双星连连摇头!
蓦地!玉面煞神和孤星寒剑龙化雨,不约而同手指双绝城主穆子渊身旁,那身穿古铜长衫的披发怪客问道:
“你又是谁?”
这身穿古铜长衫的披发怪客,震声哈哈一笑,道:
“莫非你们仍然认为老朽即是青衫旧友?”
孤星寒剑龙化雨突然长叹一声,摇摇头,黯然转身步下山径。
玉面煞神冷笑一声,向龙化雨道:
“龙兄是想一走了事?”
孤星寒剑龙化雨停步回顾,惨然一笑,道:
“穆兄何必逼人过甚,老头儿既已败于双绝城主之手,自知更非青衫神叟之敌,不走何时?”
玉面煞神冷哼一声,手指双绝城主穆子渊,道:
“龙兄应当记得适才此子所言‘家父’二字!”
孤星寒剑龙化雨叹息一声,道:
“老头儿深感穆兄指点之情,也知道青衫神叟还活在世上,只是老头儿自知绝非人敌,留己无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或有再见之日,怨老头儿不能相陪之罪,我去了。”
说着身形倏闪,飞驰而去。
玉面煞神狞笑一声,目光注视着孤星寒剑龙化雨渐渐远去的背影,道:
“懦弱之辈,难共大事!”说着,蓦地阴沉地转对身穿古铜衣衫的披发怪客一笑,道:
“你象是专为管我穆家是非而活,为什么?”
那怪客哈哈一笑,道:
“穆兄到底还是认出了小弟,穆兄别来无恙?”
玉面煞神冷嗤一声,道:
“承问,老夫依然如故。”
怪客感怀的微然叹息出声道:
“真是时光催人,一别至今又有三十多年了。”
玉面煞神冷冰冰地说道:
“不错,数十年来,老夫无时无刻忘怀你们夫妇对我的恩德,今朝就是老夫尽心报答的日子……”
怪客不待玉面煞神把话说完,手拢长发已梳束妥当,露出清古丰逸的本来面目,接口说道:
“穆兄,数十年一别,难道穆兄除满怀恨怨之外,别无所得?”
怪客露出庐山真面,神驼飞花楼青云立即神色大变,玉面煞神故作不见,答道:
“石承棋,老夫恨怨一口不解,他事如无兴趣和心情!”
原来这位身穿古铜长衫的老人,乃武林无二的奇客石承棋,也是玉面煞神自始至终最惧怕的人物,难怪神驼飞花惊心变色。
石承棋此时神态庄重的手指双绝城主,对玉面煞神说道:
“皆日穆兄陡下杀手,使青衫父子远隔,我认为所有恨怨也应早已化解!”
玉面煞神狞笑一声,道:
“这话只有青衫老儿亲口说出才算,你还差些!”
石承棋怒声说道:
“当年若非青衫老弟以死相争,石某早已将你封于‘铁心地庄’寒铁牢中,你若仍不悔悟,迟早……”
玉面煞神哈哈狞笑数声,道:
“石承棋,当年你网开一面,情德可向青衫老儿讨还,与我无干,今朝你若想仍能胜我,怕非容易了!”
石承棋道:
“穆存礼,你究竟意图何为?”
玉面煞神震声说道:
“杀青衫而解怨,得‘血箭’以消恨!”
石承棋蓦地扬声大笑,道:
“好志气!穆存礼,你当真不顾兄弟情义必欲置存仪贤弟于死地?”
玉面煞神叟冷地说道:
“昔日那个顾我?姓石的你莫忘记,昔日双残老魔掳的本来是你,我穆存礼作了你替死的冤魂,此恨在我,我永生难忘!”
石承棋寿眉一挑,继之神态和睦的说道:
“拙荆曾经说过,昔日玄玄前辈追蹑双残之后,渡舟之上本有救你之心,只因……”
玉面煞神接口厉声说道:
“住口!那老杂毛的话我知道,他嫌我怕死而屈服,所以只救走了冰心姑娘,哼!怕死,天下人谁不伯死!嘿嘿嘿嘿,我见得多了,怕死是人的天性,不是罪过,所以……”
石承棋这时也接口说道:
“所以当你满怀恨怨出道武林之后,对抗你之命或违你所愿的人,不分男女,不论门户,一概残杀,对怕死屈服者,俱皆释放?”
玉面煞神冷哼数声,道:
“当我初被双残掳劫而去的对候,已下决心,有朝一日习得绝技而入江湖,凡敢抗我之令者杀不赦!”
石承棋正色问道:
“血流千里,尸排江河,你不认为杀孽忒甚?”
玉面煞神蓦地狞色说道:
“杀孽?哼哼!可惜我彼时功力差你一筹,恨未杀尔消愤,致使青衫老儿活到现在!”
石承棋微笑着摇头叹息出声,不愿意再和玉面煞神争辩昔日是非,于是爽快的问道:
“往日是非自有公断之时,目下不必再为多言,老朽只问穆尼,今朝何为?”
玉面煞神阴沉地一笑,道:
“数十年至今日,我只有一个意念你不会不知,多问作甚。”
石承棋道:
青衫神叟自封于此山铁城之中,穆兄身怀裂金碎石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地华宝铲’,暇时何不攻破铁城一试?”
玉面煞神嘿嘿冷笑两声,道:
“你怕我不敢?”
石承棋淡然说道:
“不过老朽必须先提穆兄个醒儿,数十年来,穆兄已失良机,青衫旧友和这座铁城,或已今昔不同,攻时千万可要小心,设若穆兄别无他事要老朽效劳,老柄要向穆兄告辞了!”
玉面煞神冷哼一声,道:
“姓石的,你想就此而去?”
石承棋含笑问道:
“难道穆兄别有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