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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
“女为悦己者容,她不愿意让你见到她那一张丑陋的脸。”
“老婆婆,请你告诉小琬,”徐不凡满含热泪的说:“就算她变成丑八怪,丑九怪,甚至丑十怪,我仍然爱她,仍然要娶她,她容颜为我毁,山崖为我跳,海可枯,石可烂,我绝不会辜负小琬。”
说至最后,已是热泪滚滚,感人至深,连老妪也忍不住掉下几滴老泪,一改冷漠之表情了。
徐不凡又道:“还有一件事情请教老婆婆,可知神尼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
老妪沉思良久后说道:“我老太婆对武功是一窍不通,听神尼师徒说,好像是什么穿肝指,棉花掌。”
“是穿心指、绵阴掌,对不对?”
“对!对!正是穿心指,绵阴掌!”
徐不凡闻言大喜,再问了一些常小琬的生活琐事,便告别老妪,步下玉女峰。
虽然没有见到神尼与常小琬,徐不凡仍有满载而归的感觉,无论如何,常小琬还没有死,已可肯定,她必然已经修练成穿心指、绵阴掌。
但是,问题来了,钟雪娥会穿心指,也会绵阴掌,断肠人会绵阴掌,还不曾见她施展过穿心指。
尤其,他们两个都自称是丑八怪,更有人进一步证实,他们的脸上都有刀疤。
难道是同门姐妹?为此,徐不凡不惜走回头路,又折回去问过老婆婆,老妪却肯定神尼只有一个徒弟常小琬。
难道她们原本就是一个人?这似乎更不可能,钟雪娥狡猾善变,诡计多端,又是死敌老魔的义女,断肠人则郁郎寡欢,心事重重,根本是两个性格极端不同的人。
难道……?
难道……?
愈是深入推敲,愈是狐疑丛生,甫出云端,又入雾中。
就在徐不凡左思右想的当中,已步下玉女峰,来到血轿停放的地方。
幸好,血轿没有出事,八骏安然无恙,徐不凡似乎多虑了,钉梢的事于是以为是疑心生暗鬼。
大家就在山上,吃过干粮饮足水,这才抬轿下山。
农庄是必经之地,晚霞烧天的时候,农家炊烟袅袅,徐不凡主仆,伴着羊群,又进入小村,来到大楼附近。
方待进去向司徒俊德道声谢意,司徒俊德已自迎了出来,手中还多了一支断剑。而且,迎出来的人尚不止他一个,前前后后,四面八方,少说也有七八十,每一个人的手皆清一色拿着一支断剑。
徐不凡自然觉出气氛有点不对,但仍力持镇定的道:“谢谢司徒先生的指点,徐不凡特此致意并辞行。”
言毕,深施一礼,领着二老八骏便自离去。
讵料,司徒俊德却突然大喝一声:“杀!不择手段,就地格杀!”
此话一出,立刻响起一片喊杀声,司徒俊德根本不加任何解释,也不给徐不凡任何说话的机会,人如狂风,招似暴雨,从每一个可能出手的角度攻上来。
既然是不择手段,当然花样百出,明枪暗箭固不必论,连草堆中,屋顶上,甚至脚踩的地层下都藏有人,个个又骁勇善战,身手不凡,一出手就占尽上风,徐不凡主仆只有招架的工夫,没有还手的机会,全部集中在血轿四周,奋力死守。
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一轮接着一轮,绵绵不断,无止无休,徐不凡又不愿在事实真相未明前,妄下杀手,因而一直处于挨打的地位。
“司徒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个清楚?”
“司徒老英雄,杀人不过头点地,刀砍才碗大的一个疤,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打混战,算什么?”
徐不凡大吼大叫,司徒俊德却相应不理,一味命人抢攻不辍,不禁将徐不凡撩拨的火气陡升,召来王石娘、高天木,一阵反攻,很快便将司陡俊德的人逼退到二丈以外去。
王石娘的风火剑抖出一团剑花,正要找司徒俊德算帐,徐不凡忙上前拦住,道:“石娘不得鲁莽,这也许是误会。”
“什么误会,”石娘娘怒气冲天的道:
“打从主人一上玉女峰,他就派人在暗中钉梢,并在庄内召集庄丁,预作部署,这明明是预谋的抢劫行为。要不是主人一再约束,奴才与天木早就出手了。”
徐不凡对司徒俊德道:“我想听听司徒前辈的解释。”
司徒俊德根本不领他的情,杀气腾腾的道:
“不必解释,今天不是你们血染黄沙,就是我断剑门毁宗灭派,只要我司徒家的子孙还有一人不死,你们就休想活着离开王屋山。”
这时,围在四周的人更多了,连老弱妇孺,也拿着菜刀,荷着锄头拢上来。
司徒俊德振臂一呼,又要发动第二回合的攻势,徐不凡伸手制止,道:“慢着,你一定要将话说清楚,身为一族之长,你不能拿子孙后代的性命当儿戏。”
“血剑在你手中,已足可说明一切,还要老夫说什么了”
“闹了半天,你是想抢血剑?”
“错了,血剑乃罪恶之剑,本门视之如秽物,是要杀持血剑的人。”
“这就奇了,既然不要血剑,为何又要杀持血剑的人?你我素昧平生,这是从何说起嘛。”
“应该从血魔王说起。”
“贵派与血魔王有仇?”
“不错!”
“这怎么可能,血魔王是三百年前的人物?”
“此事说来话长,三百年前,我们司徒世家在武林中乃一大宗派,以剑术饮誉当世,不料却在一夜之间毁在血魔王手下,不但将司徒家的一流好手全部杀光,也将司徒家所有的剑全部削断,司徒世家受此奇耻大辱,不少幸存的长辈亦皆引颈自杀,只剩下—位长者,少数妇孺。”
“以后的情形怎样?”
“这位长者,带着妇孺,避入荒山绝地,忍辱含羞,淬励奋发,苦练剑术,以期湔雪奇耻。十五年后,司徒世家的幼儿终于茁壮成人,大家均练得一身好功夫,于是便出而寻仇,那知这时侯已经找不到血魔王的踪迹。”
“后来,你们司徒世家的人怎么会迁来此地?”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血魔王当年有一恋人,因双方师门反对,而落发玉女峰,司徒家的祖先认为血魔王必会来此找他的女友,故而在玉女峰下建立庄园,张网以待,并将司徒世家改名断剑门。以示不忘前耻,有谁会想到,这一等就是忽忽十代三百年,总算等到了血魔王的后人。”
徐不凡分辩道:“司徒门主千万别误解,我绝对不是血魔王的后人。”
“那你是他的传人?”
“也不是,我跟血魔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血剑怎会在你手中?”
“血剑是五柳庄黄家的祖上,偶然在古物店买到的,在下是五柳先生的传人,黄家又因血剑而灭门,所以落在我的手上。”
“你这是搪塞之词,老夫派去的人,明明听到你替血魔王带口信给眇目神尼,说,血魔王现在何处?”
“说出来司徒门主也许不信,血魔王在地狱受了二百多年的苦刑,刚出狱不久。”
“姑不论你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管血魔王在阴在阳,血剑在你手上,你就要替血魔王承当责任。”
“在可能范围之内,在下愿代血魔王化解这一场恩怨,但司徒前辈的意思该如何化解呢?”
司徒俊德望着血剑,郑重异常的道:“首先,你必须接受挑战,以血剑三绝招与老夫决一胜负。”
王石娘道:“我家主人从来不打莫名其妙的仗,这样好了,由我王石娘接你三剑,你输了,一切就此一笔勾销,你赢了,我愿意赔上这条命!”
于征得徐不凡同意后,拔出原本就一半在外的血剑,根本不理会司徒俊德是否愿意,“龙飞风舞”、“开天辟地”、“旋转乾坤”,血剑三绝招已自施展开来。司徒俊德已无选择机会,更不敢轻敌大意,一振断剑,疾迎而上,两个人立即缠斗在一起。
狼奔虎跃,兔起鹊落,断剑门司徒家的子子孙孙,忍辱负重,苦心修练,目的就是为了报仇雪恨,焦点完全放在如何破解血剑三绝招,因而,尽管王石娘神功入化,三招已过,却均被司徒俊德以毫厘之差避过,赢得满场喝采。
“看剑!”
王石娘三招甫过,司徒俊德一振断剑,游刃而上,猛刺她的心窝要害,王石娘冷哼一声,回剑疾斩,卡察!断剑再断一截,噗!断剑之内另有机关,射出一蓬针雨,王石娘闪身避针,剑往上扬,“旋转乾坤”再度出手,剑锋已架到司徒脖子上,同时左臂一麻,也中了三针。
徐不凡大叫一声:“住手!”
上前拦下王石娘,司徒俊德滑出五步,吼了一声:“我们成功了!”
徐不凡说道:“请问司徒门主,下一步该当如何?”
司徒俊德道:“老夫不为已甚,愿网开一面,只要你毁掉血剑,在我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