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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多疑了。”齐英又单膝跪了下来,作抱拳状,“义父对小女的大恩大德,小女无以为报。小女数年前更名改姓进入永昌王府,是拼却性命了的。义父不是不知!”
听完这句,何训之却是放下了心。他想起来,齐英当年入府,却是自己一手安排的。选中了她,便是相中她的聪明伶俐,忠心耿耿。如今,怎么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了呢?
何训之清楚地记得,齐英刚进府时候对郑屹之的厌恶。这厌恶是他从小到大对着齐英灌输进去的。每当自己的恨意发作的时候,便把齐英叫来身边,一一悉数着他所恨之人——皇帝、永昌王、甚至连郑屹之也不例外。
这样的齐英,他还用怀疑么?何训之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眼里还有我。”何训之冷笑了一下,音调突然上扬了一些。他想到前几日处处与自己作对的郑屹之,心生恼怒。
“这个郑屹之,自作聪明,竟敢刁难我何训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何训之露出了阴险的笑,“那个黄毛小子,怕是死也想不到,你是我派在他身边的奸细吧。”
齐英和着何训之的笑声,也勾起了嘴角。
何训之又想到了前几日郑屹之在朝堂上刁难他的模样,那分明是要提醒他,压制他;他还想到了他的侄子何树忠,如今还在郑屹之的掌控之中,性命堪忧。
想到这儿,何训之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个郑屹之!刚刚上位就对我呼来喝去的,”何训之的眼里现出一抹杀意,“他大约是把我当做他的奴才了!”
“义父息怒,”齐英赶紧讨好发怒的义父,“我近日还听闻,郑屹之要赏您呢。”
“废物!”
一声厉喝,叫齐英一惊。
齐英这句话本是要叫何训之放平了心的,竟不料叫他的怒意更盛了。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帮着他说话了!”何训之逼近了齐英,瞪着她,“我还要他来赏我么!”
何训之转过身去,愤愤地说,“他对我早就存疑!登基之前他还听命于我,如今是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说到这儿,何训之突然怒气全消了。他仰天大笑了一声,“可惜啊,他的狐狸尾巴露得太早了。”
齐英的眼里突然放出一丝精光,“义父眼光锐利,是要早作打算。”
何训之见到齐英恢复了早些时候的神态,便更放心了。他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盘算全说了出来,“今日清晨来信,说是屠为锋拒绝投诚,我稍稍挑唆了几句,郑屹之就下令要杀他。”何训之心中满是得意,“真是个黄毛小子!屠为锋虽然性格刚毅,但向来遵守本分,绝不会是谋逆之人。他这样一做,倒是要惹来不少麻烦。”
何训之捋着自己的须髯,冷笑了两声。
见到义父心情好了一些,齐英赶紧附和,恭维着何训之,“义父深谋远虑,思虑周全。”
何训之这才转过身来,对着眼前的齐英提醒了两句。
“伴君如伴虎,你也要记得思虑周全,仔细着自己的言行。”何训之盯着齐英,压低了声音说道,“郑屹之这个人,生性多疑,你现在与他走得近了,更要提防着些。”
齐英点头,答应着。
“好了,你快快回去吧,不要叫人发觉了。”
齐英点了点头,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树林里的风又刮了起来,那是一股寒风,吹得树间的鸦雀也飞了起来。
何训之却一点儿都不觉着冷,他笑着,似乎看到了眼前延展开的广阔道路。
自己被压制了那么多年,总算到了要翻身的一天了。
郑屹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两章希望大家两章都留个评 打个分
☆、幻境
9、错认
允业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他觉着自己的身子软软的,动弹不得。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他向前望去,只觉一片漆黑。
这是在哪儿?
突然间,在那黑暗之间,他似乎又见到了他的父皇,他的母后,还有他的惠娘。
他们在与他笑着,好似在唤他。
自己是死了么?
也好,死了也好,不用再面对这一切了。
“允业。”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他。
是付老师的声音。
“允业!”
又是一声呼喊。
允业回头望去,却没有人。
自己这是在哪儿呢?
管他在哪儿呢。如今有没有力气都无所谓了。允业的身心都放松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泰兴殿、永和宫,在这一刻仿佛都立体了起来,矗立在他的面前。
屹之?
屹之在哪儿呢?
没有他屹之兄的身影。
陡然间,他眼前的人物都面目狰狞了起来。
“杀了他!”
他们在齐声向他高喊。
“杀了他!报仇雪恨!”
那呐喊声越来越高了。
允业捂住了耳朵,却还是能听得见。
“你必须杀了他!!”
允业的手中陡然生出了一把剑。
杀了屹之?他不愿意!
他一下将宝剑扔得远远的。
“允业!”
付老师的叫声又传进了脑海。
“允业,听得见我说话么?”
付老师在叫自己?自己……这是在做梦?
可为什么醒不过来呢?
允业觉得自己的嘴里流进了什么东西,冰凉的,沁人心脾。
这凉意让允业的头脑霎时间清醒了些,可他分明觉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沉重了起来。
自己不是在和子扬老师赶路么?怎么自己又突然在这儿?
允业已经不想去想那些了。
父皇,母后,惠娘,允业好想你们啊!
即使不杀屹之,惠娘他们也会接受自己吧?
他往前方一步步走去,渐渐地,竟觉着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了。
“允业,醒醒!”
又是付子扬的声音。
他的两腿突然觉得沉重似铁,无法向前了。
付老师……付老师……允业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付老师的那张脸。
付老师,叫我回去呢。
付老师这样的人,本可以一走了之的,如今却一直包容着自己。
突然间,又有一点沁凉的液体进入了自己的心田。
一束阳光直射了下来,刺痛了允业的双眼。
眼前的宫殿开始崩裂了,惠娘和父皇母后也在渐渐走远。
允业的意识越来越强烈了。
付老师对我最好,我无论选择什么,付老师都会支持我。
付老师最懂我,别人都要强迫我。
付老师,一直陪着我。
宫殿已崩裂成了碎片,天空白茫茫地,露了出来。
“付老师?”允业觉着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子扬?”
允业已经醒了过来,正是白天。
身后的子扬猛得睁开眼睛。
子扬还在允业背后紧紧搂着他。
昨日他怕允业冻着,就将允业抱了整整一夜。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竟这样不知不觉。
子扬赶紧松开了环着允业的双臂。
“允业……你好些了?”
“恩……好多了。”
允业已经有说话的力气了。
“来,让我摸摸,”子扬伸手去摸允业的脑袋,面露欣喜,“是好多了,不烫了。”
太好了,允业终于恢复了。
子扬默默地感谢着上天。
“昨日老师一直在照顾我么?”
允业对昨天的事情已经有些记不得了,可却也没有完全忘掉。
他还能回忆起一些,那全是关于眼前之人——付子扬的。
平时的梦里,他梦见的全是屹之,可这次却不同,他却梦见了子扬。
允业的衣物上还残留着付子扬身体的温度,那温度不如屹之的那般火热,但却是正正好好的,靠着让人觉得舒服。
允业将脸向那外衣上蹭了一蹭。
直到这时,允业这才发觉自己竟套了三件外衣。他惊讶得向子扬的方向看去,那身子上居然只着了一件单衣。
“子扬,你不冷么?”
允业的身子还有些虚,却异常关切。
“子扬不冷,殿下病好了,子扬也就心安了。”
付子扬的脸上还是带着那样温和的微笑。
看着这样的付子扬,允业的心竟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赶紧将最外面的那件外衣脱下,交给了子扬。
“子扬,你千万别冻着了,要是你也生了病,我该怎么办呢?”允业一脸关切地看着子扬,“我已经没事了,你可要仔细着自己的身体!”
子扬知道拗不过允业,便笑笑,拿了衣服穿上了。
允业又想到了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