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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不要可是。”
“小姐,假使老秃驴和天地一笔,躲在草丛或树后,出其不意偷袭……”
“胡说!他们已经走了。再说,即使……即使……”
“小姐。”
飞燕脸色变了,显然心中惊惶。
“我们追!”她急急地说,首先飞掠而走。
对面的公冶纤纤,拉拉乃兄的衣袖。
“二哥,她们怎么啦?”她向公冶胜宙问。
“我怎么知道?”公冶胜宙摇头。
“好像晁公子早该回来了。”
“是呀!”
“可是,他并没回来。”
“真是怪事,他已经捉住了冉姑娘,再废两个人轻而易举,应该早就回来了。但……唔!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出了意外。”
“哎呀……”
“比方说,太极堂另派有高手伏击。”入云龙太虚羽士接口:“可能的,用暗器设伏,十拿九稳,所以说遇林莫入,林内埋伏容易。”
“快!我们跟去看看。”公冶纤纤匆匆地说。
片刻间,江堤鬼影全无。
地面,刀剑七零八落撤了一地,冉芳华那把宝剑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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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芳华被放在一株大树下,四周草木丛生,人迹罕至的地方草木一定繁茂,四面不见屋影。
她抱着胸,蜷缩在树下抖索。
先前破襟曾经用腰巾捆住,由于全力与晁凌风拼搏,腰巾挣断了,日下双手不能动,动一动就春光外泄,所以她怕得要死。
她看看四周,身在树丛茂草间,可知四周一定不会有人,叫救命也不会有人来察看。
察看也没有用,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晁凌风正在四周察看、走动间不时跳上横枝眺望。似乎把她忘了。
她又开始抖索了,因为晁凌风正向她走来。
“你……你你……”她缩成一团,惊恐地问:“你想怎样?”
晁凌风站在一旁,平静地注视着她。
但在她的想像中,这种阴森的,不怀好意的注视可怕极了,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全身起了反射性的痉挛。
“不想怎样。”晁凌风笑笑:“你是个江湖女英雌,怎么变成可怜的小媳妇了?”
“我……你不要过来。”
“我又不会吃掉你,怕什么?”晃凌风不理会她的不安.在一旁坐下:“我打算和你做一笔公平交易。”
“你……你说什么?什么交易?”她又发抖了,一个年轻的少女落在一个大男人手中,还会有好交易?好运决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你带人捉我,要打要杀,不错吧?”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这意思。”她颤声说:“我……我只想向你讨取成副堂主的下落。我……”
“不要再强辩了,那没有用。现在。我反而捉住了你,我有权以牙还牙向你报复,不错吧?”
“不要!不……”
“如果你帮我一点点忙,我就放弃向你报复的权利。”
“你……你要……”她缩得更紧,想歪了。
“我要到海船窝东面,一处渔村的近水滨渔户处,捉躲在那儿养伤避祸的西雨和飞天蜈蚣屠七公。那鬼屋三面环水,满生水草和芦苇。水色浑浊,只要冲出走两步,往水里一跳,就休想捉住他们了。”
“什么?你……你要去捉这两个老邪魔?”她心中一定,但还无法摒除内心的不安。
“对,我要向他们要口供。所以,我的交换条件是你合作。”
“要我合作去……去捉他们?”
“对,你去引他们出来。”晁凌风向她微笑:“用美人计,当然不会让你吃亏作出一些令人恶心的举动,你只要上前假装迷路叩门,亮亮相之后,制造机会把屋里的两个打渔的人打一顿,两个老魔就会出来了,你就引他们来追,就没有你的事了。”
“哦!这……”她完全放心了,觉得晁凌风的目光,其实不如她想像般可怕。
“当然,如果他们只有一个人来追,那你还得跑一趟,把另一个也引出来。”
“好的,我答应了。”她宽心地说。
“有件事你得记住。”
“什么事?”
“你不能用真才实学和他们拼。”
“为什么?”
“你的内功乾元一气大真力,火候相当不错,天雷掌的精髓也大部分了然。依我的估计。你可以击败他们。但不会太容易。这两个邪魔奸似鬼,目下已是惊弓之鸟,一看风色不对,就会溜之大吉。如果你一冒火,露两手绝活,他们一定会提高警觉溜之大吉,你不可能留得住他们,所以……”
“我听你的。”她脸上有了笑容:“其实.我交手的经验差得很,与你交手。就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你说我可以击败他们,我却没有信心……”
“经验是需要从历练中获得和培养的。决非一蹴可成。早些天,我还不是缚手缚脚一无是处?甚至被冷香仙子那群人掐住上刑。上绞桩灌辣椒水,几乎送命呢!你是个小姑娘,可干万不要像我一样倒霉,男人可以犯错,女人可不行。所以,你今后必须特别小心,像今天,你幸好碰上我心情好,不然……算了算了。”
“你把我吓得够惨了。”她心神一懈,泪眼盈盈,快要哭啦!
“要做一个江湖女英雌,那就必须冒必要的风险,姑娘,那是无可奈何的事。”他整衣而起:“所以。一切都得自己当心。走吧!”
“哎呀……”姑娘站起、却又惊叫。
晁凌风扭头瞥了她一眼.拉起长衫,齐胯撕断。
“谁叫你穿劲装?我觉得那天你穿村姑装还蛮秀气的。”将长衫下摆替她披上打结裹妥:“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撕你的衣衫,信手一抓,就……就……好了,将就将就,你这妙样子,一定可以把两个老魔引出来。”
“啐!你还说呢!”她羞得一脸通红:“我真以为你要折断我的手脚呢。”
“呵呵!要不要重来一次呀?”
“啐!你……”她似笑非笑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走吧!还有三里路要走呢。”
“真的,请把镇八方成副堂主的下落告诉我好不好?”她跟在后面提出请求。
“一点也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奇怪,那天我把你们撵走,回房睡大头觉,你们的人丢了,怎么找我要人?你不是带了他走的吗?”
“半途他说有事,带了两个人走了。”
“没说什么事?”
“没说。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是急急要找某一个人,说出会面的经过。”
“你我会面的经过,为何要告诉他人?这人难道不是贵堂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
“他该告诉你老爹或堂中的重要负责人……唔!根本无此需要。奇怪。会是什么人呢?”
“唯一与本堂有关连的外人,只有柏大侠……”
“老天爷!又是柏大空。”晁凌风苦笑。
“他怎么啦!”
“那个人靠不住。告诉你老爹。离开那个人远一点,大吉大利。至少,他在调解你们一堂一帮的纠纷上,言过其实并没尽力,敷衍而已。我本来要找他求证一些事,不久我会找他的。”
两人谈谈说说,气氛出奇地友好,不像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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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船窝目下已成为沼泽区,已经不可能在这里制造航海的大船了。
当年吴大帝孙权在这里造海舶,船队远及琉球、北抵朝鲜,南至南海群岛。
直至本朝的郑和下西洋,海权局面方重行改写。
靠近里河沼泽区一带,散落着几座小渔村。
最东那一座共有十二余户渔家,都是些简陋破败的土瓦屋。
就算人不往水里逃遁,往这些渔家里一钻,搜起来真得花上大半天工夫,能否搜得到还是未定之数,难怪晁凌风要找人帮忙,希望能把两个老魔引出来生擒活捉。
两个老魔已经被他吓破了胆,只要一看见他,毫无疑问地必定逃之天天,怎么捉?
七煞书生知道两老魔躲在此地,恐怕还有其他的人知道,两老魔很可能获得帮助。
晁凌风一个人行事,的确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多一个人相助,就多一半成功的机会。
两老魔躲得很隐秘,比北雷聪明得多。
北雷找同道藏身,同道多少会留有一些线索,让其他的同道有迹可寻,所以才被飞燕找到捉住。
这座渔村不起眼,不是江湖朋友的猎食场,按理一定不会有人知道藏身处。
可是,这里距鲶鱼套太近,鲶鱼套是青龙帮帮主龙王的窝巢,那些帮众都是当地的好勇斗狠坏子弟,对巢穴附近的动静哪能不灵通?
两老魔根本没将青龙帮这些城狐社鼠放在眼下,忘了强龙不斗地头蛇的禁忌,还自以为躲得稳当呢!
要穷苦的人不见钱眼开,的确困难,人毕竟是现实的。饿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