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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围了上来,我用尽全力突围,灵儿,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很快就能杀出去,这一战后我发誓不会再让你闻到血腥。
剑虹起没处,血狂溅。
黄土染红了血,在太阳曝晒下我只觉一阵阵恶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血这么敏感,也许,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生命啊,在一场又一场的权力纷争中贱若草芥!
我站在尸体丛中一声叹息。
我盯着天绝教主,撕一幅衣襟包住伤口,我只觉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失血过多了,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咬着牙告诉自己,灵儿还没救出来,我不能倒下。
看着天绝教的杀手尽数死在我的剑下,天绝教主的眼里似乎闪过一抹异色,有恐惧,有孤独,也有愤怒。
我用剑支地,不让自己倒下去,如果你还是男人,就放了她。
天绝教主放了灵儿,他以为我已经是死人了,向我一步步走来,在一丈开外站定。
大风吹来,刮起一地黄沙,我眯了眯眼,你不是想杀了我吗?你不是想控制佗罗国的大权吗?今天就是你的下场。
你注定了要死在我手里。
我死不了,灵儿还在看着我呢。我望向灵儿,微微一笑。
风越来越大,黄沙漫天。
突然一阵山崩也似的声音传来。佗罗国的国王带着人马赶来了。
他望着眼前的场景,愣住了。
天绝教主瞟了眼佗罗国王,倏地纵身而起。
我冷笑,冷笑中挥出一剑。
血在黄沙里飞溅开来,天绝教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
从佗罗国王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天绝教主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想最后一搏。但是他忘了杀手之所以为杀手,总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出剑,他被权力熏了心,所以他死了。
佗罗国王怒视着我,要把我生生吃掉似的,天绝教灭了,兆示着他的王座易主。
我回头看了眼灵儿,她似在做一个重大的决择,她恨她的父王,却又割不断那骨肉亲情;她向往着自由,却又怜悯年老的父亲……
她轻轻地走到她父亲马下,走吧。
队伍掉了个方向往回走,前面等待他们的是另一场血雨腥风的权欲之争。
黄沙又起,我用尽最后一口气,对着黄沙喊,我会等你回来,如果是一辈子,我就等你到死!
声落,人坠地,我不省人事。
后来我帮佗罗国王杀了那帮权臣,稳固了佗罗国王的权位后,就到了英雄谷。
一等就是二十年,灵儿,我说过我会等你,如果是一辈子,就等你到死。
不是我不想去找你,是我没脸见你。那一场权欲纷争中,我分不清谁对谁错,我灭了天绝教,差点令你们父女命丧黄泉,尽管我后来挽回了,依然难以释怀。还有你那大滴大滴的眼泪,二十年来一直如刀般刺痛我的心,你会原谅我吗?
现在我已经退出江湖了,不再杀人,你会原谅我吗,会回来吗?
苦篇
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受穷,因为穷人会被人看不起。
对一个男人来说,若连他的女人都养不活,最看不起的是他自己。
那个时候,月儿每天去拣他人家门前的菜叶,而我这个男人,却吃着月儿拣回来的菜叶度日。
每当用筷子夹起发黄的菜叶,我心如刀割,我算什么男人,要我的女人拣菜叶给我吃?
月儿见我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把菜夹到我的碗里,让我多吃点。
我看着汤里浮着的几片菜叶,浑身发抖,猛地把桌子掀翻,这还像家吗,你走!
月儿盯着地上破碎的碗,怔怔地流下泪来,对不起萧盛,对不起,我今天只能拣到菜叶了。
谁让你去拣菜叶了?你走!我大吼,我今生不能给你幸福,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月儿看着我血红的眼睛,突然哭出声来,转身跑入房去。
我看着她转身入房,煞地跪在地上,无声地呜咽,月儿啊,还记得娶你时我发的誓言吗?我说我要给你幸福,我没做到,我恨自己。为什么你不怨一声苦,不骂我是混帐,要默默地承受?三年了,看着你容颜逐渐憔悴,我原谅不了自己,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把拣来的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吃?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照顾,他还算是男人吗?他该遭天打雷劈!
我咚咚咚在月儿房门外磕了三个头,月儿,今生不能给你的,只能来世偿还。
我不能给你幸福,我只好放你走。
我赶走了月儿。
那天月儿跪在我面前乞求,萧盛,自从决定跟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后悔过,别赶我走,再苦再累我愿意,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快乐就好。
我天生就是个混蛋,你跟着我有什么好果子吃?我揪着心生硬地吼着我心爱的女人,连饭都吃不饱,谈什么快乐,谈什么爱?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走吧!
月儿走了,她走出门后,我一狠心拿起菜刀砍掉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月儿啊,这是三年来我对自己的惩罚,从此后咱们夫妻名份一刀两断。
可是指断了,情呢?
月儿再嫁的那天,我偷偷地躲在树丛中去看了她,看着花轿渐行渐远,我对着花轿远去的方向放声大哭,月儿,你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一定要忘了我这个混蛋,我不值得你留恋!
我不值得你留恋,我是混蛋,混蛋就该过混蛋的日子。
风刮过树林,我大笑,叶纷落,泪狂下。
晃忽间,只觉有人落在我面前,那人拿着把剑。
我没去理会,我伤心,我哭,你想杀我,也得让我哭个痛快。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远去,去和别的男人上床,而你却只有躲在一边哭的份,束手无策,你还是男人吗?
我不是男人,我不是!我扑通跪下,两手狠狠地抓着泥土,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你想成为男人吗?那人丢一包东西在我面前,这是一百两银子。
我一愣,为什么要给我银子?
有银子才是男人,没银子就是王八。那人冷哼一声,是男人就把它拣起来,去杀了那个使你成为王八的人,救出你的月儿。
我颤抖着手抓起那包银子,是啊,有银子才是男人,没银子就是王八,我不就是没有银子,才迫使月儿改嫁的吗?
我捧着银子,月儿啊,我有银子了,你肯原谅我吗,你肯回到我身边吗?
杀了他后,还有一百两。
还有一百两?我愕然,两百两的银子恐怕是我穷一生都难赚回的,却没想到一下子得到了。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叫凌峰,至于他是什么身份,你就不要管了。那人看着我一字一字地道,他让你成了王八,他该死。今晚洞房花烛,他一定喝得酩酊大醉,趁他和月儿上床之前,杀了他。人生没有后悔药,别让月儿有恨,别让自己后悔。去吧。
我去了,带了把我上山时用的柴刀。
人生难得几回痴,我爱着月儿,她是我的女人,为了她杀人又何妨?
趁着夜黑,我摸进了凌府,找了个好所在,伏在洞房外。
透过窗棂,我看着头带盖头的月儿,浑身不由得发抖,月儿啊,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我来了,我来救你出去了。希望那个叫凌峰的混蛋能喝得烂醉如泥,我杀了他后,就带你走,我有银子了,从此后你不用再受苦了!
月儿似乎感觉到我在呼唤她,肩头微微地耸动着,她在哭。
月儿在想我了!月儿,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紧紧地抓着柴刀,盼着凌峰快点出现。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喝得不认识他亲娘是谁,叫了声小心肝,摇摇晃晃地朝月儿走去。
我心想你这老东西今晚是死定了,敢动我的月儿。
我提了提手里的柴刀,推开窗爬了进去。
谁呀,不知道今晚我洞房吗?凌峰听到响声,以为是下人,头也不回地大喊。
洞房,洞你姥姥去吧!我举起柴刀斫了下去。
刀落,血溅,凌峰大叫。
我必定不会武功,那一刀虽斫入了他的脑壳,但他还是大叫出声了。
月儿娇躯一震,掀起盖来,一看是我,愣住了。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月儿,走!
是的,走,从此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不管生也罢,死也罢,苦也罢,累也罢,再也不分开了!
我紧紧地抓着月儿的手,好似她会从我身边突然消失一样,不敢稍松,拼命地向前狂奔。
还是那个树林,还是那个人,很好。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又给我一包银子,里面有一本七绝秘笈,你学了里面的武功,就不怕有人找你麻烦。
他走了,月儿怔怔地看着我,是他支使你杀人的?
月儿,我们有银子了!我抓着月儿的双肩,激动地说,我们不用分开了,我们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