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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疼得掉下了眼泪,道:“如果你不相信,你不妨自己跳下去看看。”
他大吼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的双手已抓入了贝贝的肉里,鲜血“咕咕”地流出,顿时染红了她胸前的大片衣襟。
4
路啸天轻轻地摘掉了那朵枯萎了的月季花。
他的手洁白细腻,动作也很优雅。
这双手如果不是在杀人,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搂着一个女人柔软的腰肢。
他捏着一朵月季花就似在握着情人的手。
他痴痴地看着它,就似已看得出神,只听他冷笑道:“可惜可惜,自侍不可一世的江湖各大门派竟让人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海砂帮帮主水如龙大吼道:“放你妈的狗屁,你不服气就给老子滚蛋。”
路啸天也不生气,反而笑道:“水帮主还是脾性如火,小心伤肝。”
他道:“水帮主若能常常摸摸这些娇嫩的花朵,相信定能长命百岁。”
他将手伸在水如龙面前,那朵枯萎的月季花顿时便竖立起来。
果然娇嫩惹眼,翠绿欲滴,花瓣上还泛着一层茫茫的冰雾。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份内力何等惊人,若贸然去接这朵鲜花,纵然不被对方内力摧伤,想必也极为狼狈。
水如龙眼看着这朵月季花伸在他面前,既不敢伸手去接,又不想自此毁了一世英名,正自踌躇难定,额上的汗珠涔涔而下。
却见眼前一晃,那朵花已到了少阳师太手中,花朵立刻又枯萎了。
众人都不由一惊。
路啸天尚惊魂弗定,只听少阳师太冷冷道:“似尔等如此,江湖中休得安宁一曰了。”
就在这时,突然琴声响起。
琴声悠悠传来,如怨如诉,着实令人心神俱伤。
如此凄凉哀转的琴音,也只有出自绝代佳人,烈女闺妇之手。
突听一人高声叫道:“看,这儿有暗道,琴声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众人一齐围了上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石洞。
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虽然大家俱都欢喜,却没有一人踊跃上前。
天戒叹息似地摇了摇头,慢慢地走了上去,后面的人也陆续跟了上来。
他们看到前方现出了光亮,两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天戒眼快,已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雪狼”,他抓住一名女子的肩头,(奇*书*网。整*理*提*供)欲施毒手。
天戒飞掠上前,大喝一声“住手”。声音直震得山石俱颤。
那“雪狼”不禁恐惧更甚,他抓住贝贝双肩的手不由加大了力气,鲜血在“咕咕”地往外流。
天戒又是大喝一声,双掌向他拍出,他不得不伸手来挡,身子已闪在一侧。
本来很小的亭子,越来越显得拥挤起来。
前面是众多江湖高手,后面却是万丈绝壁,他已必死无疑。
人在走入绝境时有很多种反应。
有的人会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和人决战到底,纵然身首异处,却也不让别人占到一丝便宜。
有的人则会自己了结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虽然这并不一定是最明智的做法,却保住了自己的尊严。
虽然失败了,但他并不算输。因为他是死在自己手上,并不是死在别人手里的。
还有一种人则会突然跪倒在他们面前磕头求饶,求他们放自己一马,以图来曰重整霸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种人忍得胯下之辱,虽被很多人瞧不起,却也为很多人佩服。
他们才不愧是枭雄。
“雪狼”并不是这些反应中的任何一种。
纵然把世上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加起来,也不及他的反应特别。
他静静地站着,眼里发出异样的光。
既没有杀气,也没有恐惧。
他突然间就似已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或许因为恐惧到了极点,反而变得不恐惧了。
或许因为恐惧到了极点,他反而想通了很多事情。
但此时,纵然想通了,也已太晚。
人们在往往做错了许多事后才感到惭愧,在走入绝境时才会感到后悔,在已经无药可救时才想到怎么来疗治自己。
这不能不说是人类的悲哀。
“亡羊补牢”不仅为时已晚,甚至不让人有一丝改过的机会。
但只要人间还有仇恨,还有鲜血;只要人类还会冲动,还有野心,这种悲剧就永远不会停止。
子子辈辈,从子到孙,直到永远,人类也永远不得安宁。
第二一章 酒店
1
石厅外,山崖中的雾白茫茫的一片。
即使正午的太阳正光芒万丈,却仍然不能驱散这层雾气,大地仍有很多地方不能被太阳照到。
人间岂非也一样?
虽然人间充满了爱,但仍然存在有太多的阴谋,有数不尽的罪恶。即使在崇高善良的背后,也可能有着非常卑微无耻的心灵。
“雪狼”总算想通了: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可怕的阴谋,而他只不过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众人都在看着他。
他既没有恐惧,也没有一丝愤怒,而是平静极了。
既然活着时只能被人利用,还不如死掉。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天戒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为何还如此打诳。”
“雪狼”道:“大师,我要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却不知大家信与不信?”
天戒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施主但说无妨。”
“雪狼”沉吟半晌,道:“我并不是真的‘雪狼’。”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沉默。
沉默有时是默认,但有时却是拒绝承认。
“雪狼”懂他们的意思,所以他也用不着再解释。
即使他确不是真的“雪狼”,他也已变成了“雪狼”,也必死无疑。
在此时,他更不能脱掉他的黑衣露出他的真面目,这样不仅不能帮到他什么,反而会让他半世英名扫地。
这就是他的命运,连最平常的死也不能得到,死时都不能以真面目见人。
命运是不可抗拒的,他也拒绝反对命运。
他默默地承受了。
他又道:“我还有一件事告诉大家,这件事你们一定得信。”
没有人说话,他们在听着。
“雪狼”道:“你们都是猪。”
众人的脸色变了。
他们有被人说成是龙,是虎,是狮,是豹的,但从未有过人说他们是猪。
他说完这句话,便纵身跳入了悬崖中。
带着那一身夜行衣,带着他的真实身份。
生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死后仍没人知道他是谁。
这个人莫名其妙地来到江湖,却又莫名其妙地从江湖中消失。
但他死时太平静。
既没有痛苦,也没有哀怨,更没有一丝愤怒。
枭雄死时本不是这样子的。
但枭雄死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谁也说不清。
2
外面虽然发生了太多的事,但有一个地方仍然那么安静,那么温暖。
这里没有杀戮,没有鲜血,只有人类原始的情欲。
但这里仍然有很多不为世人所知,为人所不齿的事发生。
四盏铜灯正亮着,四条火柱正腾腾地上升。
喻无言明显有些兴奋,她的脸也因兴奋而发红。
她没有动,这世上已很少有事情能令她心动。
她的心早已死,所有的一切已被那人所毁掉。
对于一个心已死的人,还有什么事能够打动她?
或许能打动她的只有那些罪恶性的毁灭。
她正看着一个人,她的眼里发出兴奋的光。
但那已不是人性的光,那是罪恶的兽性的光。
它足以毁灭一切,也足以造成世间一切罪恶。
在她对面的却是欧阳七。
没有人能想得到,欧阳七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她看到喻无言的目光,立刻便垂下头去。
喻无言的眼里立刻泛出了恶毒的光,她道:“你还在想着他?”
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垂着头。
喻无言道:“他已经死了。他生前对不起你,他死后你也用不着为他难过。”
她道:“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男人似乎天生就比女人强,女人似乎天生就是大输家,但这一点我们绝不能让男人占到便宜。”
只听欧阳七默默道:“你说得很对,一切都结束了,总算结束了……”
喻无言道:“还没有,我们只不过才走出了第一步。”
“第一步?”
“是的。”喻无言道:“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欧阳七沉默半晌,道:“你要我怎么做?”
“你应该知道。”喻无言道:“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
但人们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往往就是沉默。
但沉默有时也四痛苦的掩饰,因为欧阳七的脸上已现出了痛苦的表情。
喻无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