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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愚蠢,问孤要什么真心!”楼枕寒似乎是被戳到痛处,语气顿然拔高,透出一直未显露的,藏在那副温柔皮囊下的威赫。文羲听到“真心”二字,眸子一缩,随即眉眼被更浓的悲哀染过,他忧虑地劝解:“那么多年,你为何还放不下?明容并不知当年之事,纵然她无意提及真心,你也不必如此残忍!”
楼枕寒眉头紧皱,原本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他勾出一个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冷笑,寒声吼道:“文羲!你要孤如何忘了?忘了孤失去的一切,忘了你的伤?!”文羲本是十分怪责楼枕寒,此刻却是一滞,他敛眉,柔声劝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她和你以前那些人终归是无辜,你也不该迁怒。”
“文羲,哥,你们都别争了,免得伤了和气。”楼语悠见两方略微缓和了些,连忙出声打起了圆场,毕竟他今日来只是为了寻乐子,要是卷入了这两个人的争执,那可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原来文羲与楼枕寒也有争执的一日,楼语悠不禁有些感慨。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文羲与楼枕寒关系更是亲近,他们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待文羲也如亲兄弟一般,想不到楼枕寒和文羲竟然会忽然吵起来。
楼枕寒听出文羲言语间的退让之意,又加上自家弟弟的劝解,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其实他心中也知道这终究是错在自己性子喜怒无常上,可是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都会让他失去理智。“孤本无心与你们争论,方才是孤有错,在这里赔礼了。”他悠长的叹气声含着歉疚和感慨,让文羲也无法再多说什么。
“这不就了结了么?哥,其实今日我们来是问问你那新欢。”楼语悠见事情结束,又摆出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也不知这仙家清净之地,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混世魔王。“你是说酒仙?他可算不得新欢,还没到手呢。”楼枕寒身子放松了些,斜倚在榻上,懒散地回答。
楼语悠那双媚人的桃花眼里掠过一丝惊讶:“是什么绝世美人,让哥你现在还没追到手?”他的语气中七分惊讶,三分调笑,端的是纨绔风流,薄情冷性。“也不是什么美人,只是一双眸子,着实有趣罢了。”楼枕寒虽说是回了楼语悠的话,不过方才被文羲那样一搅和,着实没了什么兴致,所以也听不出几分情谊来。
“能让哥哥注意,恐怕不是常人,改日我还真得看看他。”楼语悠的调侃意味更浓,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倒是衬得那双眸子更加醉人。果然是亲兄弟,一样的妖孽祸害。
“那陛下这次,也只是游戏而已?”文羲忽然问道。
楼枕寒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他还未开口,楼语悠却替他答了:“怎么可能不是游戏?我这哥哥我还不知道?他若能爱上别人,我也就立刻找个人来喜欢。”言下之意也就是楼枕寒,只是游戏而已。
他们兄弟二人从来都是如此,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人人都只看到穿花人的潇洒,谁又想过那些花的悲苦无奈?他们于他不过是过客,他于他们却是一生的信仰。
文羲从来都明白这点,所以每次他们二人去招惹别人是,他都希望能劝诫一二,却始终无用。“可你们不能总是如此,总该安定下来。况且,我昨日测算天道,隐隐有不详之感,你们收敛些好。”文羲是真有些担心,毕竟他们欠下如此多的孽债,天理轮回,总有一天都是要还的。
可楼枕寒似乎根本不信这个:“孤难不成还能真喜欢上谁不成?如若那样,怕是要翻天覆地吧。”
文羲知道楼枕寒根本不在乎,可多年友谊毕竟放在这,他还是告诫了一句:“我是怕你这样玩弄人心,有一日会全都报复在你自己身上。”
日后文羲再想起今日一言,才明白,自己当时轻轻一句,竟做了谶言。
作者有话要说:
情网已织
翌日:
天际一抹微云,清晨阳光还算疏懒,薄薄几缕,散不尽天宫的冷清与潜藏的肃穆。虽说各宫神君仙女还在睡梦之中,但那天奴和侍奉的仙子们却不得不早早起来,铺陈打扫。尤其是那紫微宫中的,因为天帝主子格外挑剔,不得不十分细致,将各自的活干好。
琉薇侍奉楼枕寒多年,自然清楚他的喜好,所以每每都早早就起了身,亲自督促那些天奴仙娥们做活。因此往日里琉薇的身影会在紫微宫每个角落里出现,然而今日,她却不在。
容不得那些天奴们心中暗自奇怪,他们就得赶在楼枕寒起身之前打扫好一切。
其实昨日,琉薇在楼枕寒就寝前,被楼枕寒吩咐,说让她今早亲自去宝器库挑几样古物珍玩,送给桑落。琉薇既然明白天帝的意思,自然一点也不敢怠慢,所以今早也就没有督促他们,就径直去了宝器库。
带她领着随同的仙子一同回来时,楼枕寒已经起身了。
“东西都备好了?”楼枕寒理了理自个儿衣襟,拿起惯用的描金山水画扇,正好瞧见琉薇花容含笑,娉婷而来的身影。
琉薇颔首,命仙娥们端来珍玩,又回首对楼枕寒打趣道:“陛下这回可是下了功夫,奴婢可盼着陛下抱得美人归一日呢。”
楼枕寒满意地看着琉薇挑选的宝物,面上笑容里蕴含一丝赞赏,他轻声笑语:“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琉薇你挑得东西倒是用心,该赏。”琉薇不露半分喜色,只是眼中愈发秋波荡漾,明艳不可方物:“这是奴婢的本分。”
但她到底得了一对玉如意作为奖赏,但是谁都没有看懂,她眉眼下暗藏的萧索。
而楼枕寒呢?
他正满面春风地领着一干仙娥前往桑落所居的酒仙府。不知为何,途中经过花园时,他竟然觉得这花园比平日里好看了许多,若是拿面铜镜给他,楼枕寒就能看清自己眉眼间掩都掩不住的喜悦。
终于到了酒仙府时,楼枕寒免了人的通报,直入院内。
也因为桑落不知楼枕寒会来,所以他一入酒仙府,就看见桑落在拉着素蔓走向屋内。
“桑落,孤今日来蹭你一顿早膳,你应当不会介意吧。”桑落本已一只脚跨入门槛,背后却传来那温柔入骨的声音。默默叹了口气,桑罗回过身来,对着楼枕寒作揖后回话:“小仙参见陛下。”
然而他右手牵着的素蔓却毕竟是小孩子心性,竟然也罔顾礼法,就松开桑落的手,快步小跑到楼枕寒跟前,脆生生地说:“楼哥哥来了?素蔓几天没看见楼哥哥了。”也许是爱屋及乌,楼枕寒一看见这小姑娘就觉得喜气,不禁抱起她来,温和回答:“楼哥哥这不来看你了吗?”
说着,他唇边不由地绽放出一丝笑意,竟让素蔓这张小脸呆了呆。
“楼哥哥笑起来真好看。”素蔓此言一出,倒让一干人等笑出声来。
楼枕寒抱着素蔓入了屋,刚落座,就对桑落说:“桑落,我今日带了些珍玩来送给你,不知你喜不喜欢?”话音一落,跟着他的仙娥们就呈上宝物,得了楼枕寒的眼神,退出酒仙府了。
桑落笑容一滞,也知推拒不得,便连声道谢。
“楼哥哥,这个红红的珠子是什么?”素蔓有些呆不住了,便从楼枕寒怀里下来,跑到了桑落身边,可眼神却直直盯着托盘中一枚红色珠子。楼枕寒被她童稚之气打动,便也耐心解释道:“这是东海龙族墓穴里,龙骨沉寂多年而得的,叫做霞影珠,不但颜色美丽,而且内藏龙气,关键时还可救人一命。”
“那个果子呢?”
“那是明光果,是用南海观音的宝瓶内的水所植的果子。食用后可以通灵智,强仙体。”
……
这一大一小,一问一答,倒也有趣。桑落在旁边瞧着,竟有些晃了神。这人贵为天帝,尽管外界传言他风流无情,可此刻他竟然能如此温和耐心地陪一个小孩子玩闹……
“陛下,那盘中白玉瓶是什么宝物?”
这句话说出,竟然使屋内安静了下来。
楼枕寒抬头满眼喜悦地看了第一次提问的桑落一眼,开口道:“这白玉瓶子只是珍稀白玉而已,沾了些仙气,可这瓶中之水,乃是三界最为阴寒之水,但若辅以霞影珠,则可使人仙力大增,仙法有成。”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的仿佛能让人溺毙其中,满含的情谊比酒还醉人。
“可桑落你一定要记住,这水千万不能单独乱用,否则就是被冻为冰雕,永世冰封了。”
桑落点头,可眼中却比方才,多出一份亲近与柔情。
到底是,心甘情愿,织了那情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