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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陛下。”桑落连忙放下酒盏,出屋恭迎行礼。
然而这个礼却没有行完,因为楼枕寒上前一步,将他托起:“你在孤面前不用多礼。这酒的香味,是竹叶青?”桑落往后不动声色退了半步,回答:“是。”“孤记得那日酒宴,你就是酿的竹叶青。”楼枕寒连这个细节也记得,不可谓不用心。
只可惜,他这心用在了太多人身上,就算再认真,也是廉价。
“陛下竟然记得。”可那时的桑落还不懂此道理,尽管心中百般告诫自己,也被这楼枕寒动容些许。“桑落疏远孤,孤要让桑落你心甘情愿与孤在一起,怎么能不用心呢?”楼枕寒试探着开口,心中更是苦笑连连,还从没有一个人让自己这般费心去追求。
千百年来,那些人从来都是自动贴上的,除了他,和他。
不过正是如此,才算有趣。
“陛下玩笑了。”桑落面上疏离之态又显,这让在他对面,看得清清楚楚的楼枕寒不禁有几分失落,可是他面上仍然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竟然还极其温柔地开口说:“孤可并非玩笑,孤对桑落你确实有意。”
没有人应答,春风卷起梨花,吹皱一池湖水,小院中,二人伫立。
“陛下先进屋吧。”桑落岔开话题,避之不答,又忽然意识到让楼枕寒这样站在这里,极为失礼,于是赶忙邀请他进屋。
“孤可正想讨桑落你一杯酒呢。”
楼枕寒满面春风地走进屋子,享受着扑鼻而来地清甜香气。
竹叶青,酒名别致,酿酒之人更妙。
“陛下,这便是小仙今日刚酿的竹叶青酒。”桑落走到一旁,端着酒盏来到楼枕寒面前,呈了上去,心中却只盼这尊大神快些离开。
楼枕寒坐在小桌旁,心情愉悦地接过酒盏,小啜一口,果然酒味上乘,于是又不禁多饮了一口,夸赞道:“正道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孤一肚子烦心事,倒是全让这杯美酒给化为虚无了。”桑落自谦道:“陛下过奖了。”
楼枕寒凤眸一扫,笑着对桑落说:“桑落,你看着真像孤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桑落自然联想到自己也觉得楼枕寒眼熟,但又怎敢沾惹他?于是连忙想要撇清关系:“陛下,小仙面容普通,自然与旁人多相像。”
楼枕寒笑盈盈地回答:“不,我是说,你的眼睛,一对墨玉珠子一样沉静,很像孤当年见过的,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说着,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抚上了那双幽深平静的眸子。
桑落不喜他人太过亲昵的动作,但此刻,当楼枕寒的手抚上他眼睛时,竟然微微有情动之感。
“陛下,谬赞了。”桑落忽然惊醒于自己刚才的心境,连忙退后。于是楼枕寒的手,落了空。遗憾地收回手,楼枕寒感受着方才的触感,浅笑答应:“桑落,你,动了情,对不对?”
他向来善于体察别人情绪,方才那样亲昵,他不是没有感觉到,桑落明显,加快的呼吸。
“陛下误会小仙了。”桑落连忙解释,却在一抬眼间,瞧见了楼枕寒那张倾倒日月的脸上,徐徐展开的笑意。
什么“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竟不及他楼枕寒半分风华,这让桑落微有些移不开目光,所以也自然瞧见了,那双染上笑意,流光溢彩的凤眸。
而对面的楼枕寒看着桑落愣怔的面庞,笑得更是得意:
看来,他很快,就能得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前几天有事,一直没更
不可玩笑
“今日孤就不打扰桑落了,先行告辞。”楼枕寒看桑落那愣愣的模样觉得有趣,但又知道追求人时不能逼得太紧,还想起文羲和紫微帝君待会儿要来拜访,于是准备离开。
桑落却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摆出一副不似方才拘谨的模样,温言回答:“小仙恭送陛下。”
楼枕寒看桑落明显舒展开的眉眼,不由得有些郁闷:难道孤就这么不受人欢迎,否则孤要走,这桑落怎么一副那么轻松的模样?
“那孤过几日再来看你。”楼枕寒面上仍然是一副含笑款款的模样,任你是火眼金睛,也瞧不出半分不满和郁闷,不去做戏子倒还真是可惜了。
桑落全当没听见楼枕寒最后一句话,面不改色地将楼枕寒送出屋外,直到那背影去得远了,面上才显出几分情绪来。
“这天帝陛下为何要缠着我?”
桑落疑问道,心中一片迷茫。但是有一点他却是知道的,就是这人的真心真情,太难得。可即使是他楼枕寒风流薄情名满天下;就算是他旧人未去,新人在怀;哪怕桑落再清楚这人招惹不得,更不能对他动心,但是桑落还是不得不承认方才:
他确实有了那个心思。
方才,楼枕寒凤眸半阖,笑容慵懒,风华万千,他确实,动了情。
那样的人,鲜有人会不喜欢,也鲜有人能得到。
“桑落哥哥,你在里面么?”忽然门外传来素蔓娇脆的声音,听得出这小丫头今个儿心情一定很好。桑落于是连忙收拾好自己慌乱的心思,含笑出去开门:“素蔓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素蔓一扬清眸,笑容灿烂地指了指自己的嫩青裙子,还美美地转了一个圈,问道:“桑落哥哥觉得素蔓这身新衣服好看么?”
桑落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俏皮丫头,连连夸道:“好看,咱们素蔓最好看!”
素蔓高兴地蹭了蹭桑落,得意地说:“还是桑落哥哥有眼光。”她那双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道:“桑落哥哥今日酿的新酒能不能给素蔓尝尝?”
桑落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小酒鬼来这里一定不是为了让自己看裙子。
“那素蔓就进来吧。”
桑落轻笑着拉着素蔓入了屋,面上笑容却是比方才纯粹了许多,就在与素蔓笑闹之时,他忽然想通了:
他桑落不管楼枕寒来不来招惹,他只管自己喜不喜欢便是。但只求一样:以真心换真心。如若所爱之人胆敢欺骗负心,那就不怪他哪怕逆天,也要试问天道!
那时候,楼枕寒并不认为桑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他只看到他表面的温顺,却不曾想过,这样温顺的表面下,有着一颗坚韧无比的心。所以他做错了事,也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不过此时的楼枕寒,仍然是春风得意地走入了紫微宫,眉飞色舞,不难看出他的愉悦。
“陛下你回来了,北明天君和紫薇帝君已经等了很久了,就在里间。”一见楼枕寒回来,琉薇连忙上前掀开门帘,禀报道。
“文羲和语悠等了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了。”琉薇算了算时候,回答。
楼枕寒眉头轻蹙,将手中折扇扔给流薇,问道:“半个时辰?!那孤可真是劳烦他们了。”说着他加快步子,入了里头。
正对着,那文羲和紫微帝君就坐在里头。一看见楼枕寒来了,这文羲淡笑着开口:“陛下可算是来了。”而那紫微帝君却与楼枕寒是一般的神态,风流薄幸,开口也是慢悠悠的,透着一股子吊儿郎当的纨绔气息:“哥,你这是去见哪位美人了?现在才回来。”
原来这天帝有一弟,名为楼语悠,正是这紫微帝君。
他们是亲兄弟,又是一般的风流多情,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只是楼枕寒看上去更为端庄些,那双凤眸到底比楼语悠的桃花眼多出几分威严。
而文羲知道,他们这俩兄弟最大的不同,不过是楼语悠与楼枕寒,一个有心,一个无心。
“不过是去酒仙那一趟而已。”楼枕寒笑着落座,又问道,“你们今日来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坐坐吗?”楼语悠一寸一寸展开白玉雕花镂空扇,面上的笑容可真是算得上炽热邪魅,桃花眼中情谊如酒,缓缓漾开,掩住了那双色泽略浅的眸子里,别样的思绪。
“只是来叙叙旧而已。不过,陛下,我听说您今早,打散了明容的妖丹?”文羲忽然开口,清淡的眉眼中清澈的忧愁如水,缓缓淹没人的心田。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语谶言
楼枕寒听到文羲提起了明容,不禁有些不快,却也坦言:“孤是送了她上路,怎么了?”他的语气那样轻巧,似乎全然没有将明容的一条命放在眼里。文羲听出他的满不在乎,不禁叹了口气,这样草菅人命,迟早会付出代价:“你何时这样喜怒无常,竟然要碎了她的妖丹?”
“是她愚蠢,问孤要什么真心!”楼枕寒似乎是被戳到痛处,语气顿然拔高,透出一直未显露的,藏在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