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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一瞬,目光对视。楼语悠看着凤皇夙烨冰冷的眉眼,忽然觉得心底有一股刺痛窜出,让他几乎窒息。
还是,在意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魔障缠心
梨花翻卷,倦色春困。
楼语悠就那样愣愣地瞧着夙烨,手中的金樽里酒还尚未饮尽。
而夙烨,也一样魔怔般地瞧着楼语悠。
时光不经意间流淌,夙烨忽然意识到自己此举的不妥,立刻收回目光,不带一丝留恋的,决然而去。于是长欢清晰地瞧见了,楼语悠的眸光暗了暗,好似整个世界黯然。
那抹红色的衣袂,也终究,渐行渐远。
“帝君大人还是将目光收回来吧,省的将别人的衣服盯出两个洞。”冥主长欢在一旁凉凉地提醒,声音低沉喑哑,波澜不惊,仅露出的左眸黑沉沉,若浓得化不开的墨,却暗藏一片澄清。“本帝君可没有那样的神功。”楼语悠敛起怔然的表情,薄唇轻勾。
可是随和如他,只有底气不足时,才会用上“本帝君”这个他几乎从来不用的自称。
微风吹起长欢额前长发,似乎弄得冥主大人有些痒,他不自禁想要撩开右脸的长发,别在耳后,只是那苍白的手刚触及黑发,就又放下了:“你舍不得。”
不是疑惑,也并非质问,而是全然的肯定。
他一眼就能看破,楼语悠对于夙烨的舍不得。
楼语悠掩饰似地小啜了一口梨花酿,却觉得口中发苦:“灭情绝欲的冥主长欢何时对情爱如此了然?”他装模作样勾起唇角,盯着长欢,似乎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可是这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
然而楼语悠的这一句话仿佛是戳中了长欢的心思,他黑色的衣袖摩挲过汉白玉石栏,好似无意般支着下巴,目光却更淡更远:“也许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懂了。”说着,竟然有几分笑意浮现。楼语悠瞧着他,目光有些古怪,他是知道长欢和那个人的事情的。
他们二人的结局,也许苍凉,却足够圆满。
可惜楼语悠和夙烨怕是连这样的结局也求不到,他莫名地羡慕长欢。羡慕他明明不懂情爱却能获得真情,偏能识得情爱。
“曾经那个灭情绝欲的冥主大人怕是再也回不来喽。呵,灭情绝欲,说起来,我哥不也是如此?”楼语悠的语气有些嘲讽,不只是在嘲讽他那尊贵的哥哥,还是在嘲讽明明有心,却偏偏辜负了的自己?
“回不去亦好,与其高高坐在王座上,俯身看人世悲欢离合却全然不懂,我倒宁愿受这么一劫。”长欢笑容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温软,一抹暖色从眼底浮现,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他再也不是那个手刃无数生魂,麻木冷血的冥主。
而另一边二人言语中谈及的那灭情绝欲的天帝陛下正走往紫微宫。
在华丽的衣衫也掩不住楼枕寒本身的薄凉,眉眼间的苍白并非是因为脆弱,而是因为狠绝。
通常的时候,天帝楼枕寒该都是言笑晏晏,风流倜傥的模样,轻勾唇角,凤眸微挑,美人环绕,一派纨绔子弟的轻薄模样。
然而他却是狠绝的。
若不狠绝,如何能在前天帝楼衍玉驾崩之后,隐忍十年?
若不狠绝,如何能卧薪尝胆委曲求全,却暗地里发展势力?
若不狠绝,又如何能蛰伏多年,待寻得一夕机会,出其不意,见血封喉,夺回天帝尊位?
只有比常人更狠上三分,才能满手血腥却面不改色。
之前的长欢是如此,楼枕寒亦是。
所以对楼枕寒来说,一个桑落的痛苦绝望,微不足道。只是不懂情爱的他,却不明白,为何从指间至骨血,都会蔓延开一种尖锐的痛?
唯一不同的,只有原本存放心脏的胸膛。
“参见陛下。”琉薇面色如旧,仍旧笑若桃花,只是看向楼枕寒的目光,带着近乎死寂的痴缠。“里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楼枕寒冷然的目光扫过,让琉薇也不禁有几分惧意。“禀告陛下,寝宫确实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切如旧。”
然而琉薇话音刚落,楼枕寒就入了里间,连一片衣袂也不曾寻见。心顿时跌落谷底,琉薇垂眸淡笑,不动声色,只是动作难免有些滞涩。他从来都不在乎她。
幽幽的冷香浮动,自从与桑落闹翻之后,紫微宫就又变回这样清冷的模样,可对于楼枕寒来说这都无所谓,因为,只要人在就行了。
重重的纱幔遮掩着,似乎在小心的保存着一个真相。
自从那一夜,高台之上,十指轻弹,折断脊骨,这紫微宫的寝宫就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楼枕寒脱下外袍,只穿了件他素日里常着的银底金丝单衫,就掀起了最里头一层纱罗,瞧见了那阖了双眸躺在榻上的人。
酒仙桑落。
不,现在已经不能称呼他为酒仙,因为自从七日前,酒仙就成了错觞,而桑落,
什么也不是。
“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要假装睡着?”楼枕寒没有错过桑落轻颤的睫毛,一阵见血挑明了真相。桑落闻言,缓缓睁开眸子,眼睫若蝴蝶振翅,可露出的,却再也不是曾经那双墨玉珠子一般沉静美好的眸子。
那是一双什么也没有的眼眸。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仔细瞧,还是能瞧见一丝被死死隐藏的狰狞与疯狂的恨意。
整整七日,他都未曾下过这床榻。
他已经断了脊骨,成了废人,连坐着都没有办法,又怎可能再像常人一般任意行走?然而即使桑落到了这般境地,楼枕寒的眼中仍然没有一丝愧色。
他是个无心的人。
对于楼枕寒来说,只要桑落的身子还能享用,残废与否,本就不重要。然而不知道为何,楼枕寒这七日来,脸色随着桑落却是一同渐渐苍白,体温甚至更加薄凉。楼枕寒不会告诉桑落,也不屑于告诉任何人,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寒凉和疼痛。
“为何不说话?你从前不是喜欢在孤耳边说个不停吗?”楼枕寒走到榻前,俯下身子,长长的柔顺黑发洒落在桑落的面上,而楼枕寒的脸,就那样亲昵地搁在桑落的胸膛上。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瞧见了怕是要为此刻楼枕寒的温柔顺和而心旌摇曳。
而桑落仍旧无言,他只是用藏着疯狂的眸子看着楼枕寒的脖颈,想象着拧断他脖子的那一刻。他的恨,以不仅仅是因为楼枕寒的背弃与玩弄,更是因为,在这七日里,自己犹如男宠的屈辱。桑落和楼枕寒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在楼枕寒身下婉转?
所以每一次欢好,都是一场掠夺与抵死的反抗。
即使断了脊骨,但是他还有四肢,还有嘴!
就在楼枕寒的一次强迫中,封魔般的桑落竟然生生从楼枕寒的手臂上咬下一块肉来,至今楼枕寒仍然能记得,桑落那时满口鲜血却猖狂大笑的模样。
宛如疯魔。
桑落并不好看,只是秀气,比不得天宫一干美人、莺莺燕燕,现在他又如此顽固,与他欢好根本得不到任何欢愉,但是就像是杠上了一样,越是得不到的,楼枕寒越是要抢夺。每每折腾到最后,楼枕寒都会用几乎狰狞地面庞死死掐着桑落的脖子。却又会在对方带着疯狂执念的眸子里,颓然松手。
其实,疯魔的,又哪里只有桑落?
楼枕寒早就疯了,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疯了。
魔障缠心,一切再也回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因为是马上就要考高一了,所以不能更文,而且周六也不放,所以更文速度慢了点还请原谅。
逢场作戏
时光悄然流逝。
“楼哥哥,桑落哥哥在里面吗?你们不回话,素蔓就进来了。”脆生生的黄莺之声当真是悦耳,可听在楼枕寒与桑落耳里,却有几分可怖。桑落愣了好久才意识到如果素蔓进来,就会撞破这难堪的场面,于是他连忙克制住声音里的颤动,咬牙回答:“素蔓你待会儿进来!”
声音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慌张。
素蔓显然也听出来了,娇俏的少女声音中带了几分疑惑:“桑落哥哥,你怎么了?”
“他没事。”楼枕寒忽然极尽温柔地回答道,然后他默不作声地退出桑落的身体,替二人整理好衣冠。“你如果敢泄露只字片语,孤就让素蔓五马分尸死在你面前。”楼枕寒笑得眉眼弯弯,流转着温柔华光,却在桑落耳边吐出森寒的话语。
桑落猛地一颤,用几乎不敢置信地目光看着楼枕寒:他疯了!他对素蔓那样好,居然要将她五马分尸!可他很快又意识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