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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不知觉一个用力,“咔”的一声将他从过往的回忆中惊醒,伶的眼扫过那条裂纹,刚才被自己一捏,裂纹已经在向面具的中央延展……这是你在我第一次出征时所送我的礼物,却在掉下悬崖时磕到了一角。
从你手中得来,断送在你手里。
掀开帘子的声音传来,伶手腕一转,不着痕迹的将面具收入了床下暗橱,他背对着门帘,却清楚进来的人是皇甫。
皇甫没有离开,而是带着担忧静静的跟过来。
下一秒钟,皇甫就从身后拥住了他。
伶没有丝毫的抗拒,却只嘲讽道:“你看,信之一字,真是个脆弱的东西。”
皇甫知道他在为玉衡卿的事难过,俯下。身来轻吻着他的耳垂,安慰道:“但我希望你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他无声的摇了摇头,当你知道我是谁,你还会这么说吗?践踏着你北凤兵将的尸体,为南乾奉上愚忠……多么可笑!皇甫岚萧!你骂得好!骂得好!
他忽然就觉得很累,只想闭上眼逃避过一切,放任自己靠向身后人的臂弯,仿佛只有这里,暂时是温暖的。
皇甫难得看他示弱,这个人总是这么勉强自己,浑身的刺,不愿让人接近,这样肯对自己倾诉,又何尝不是因为惧怕孤独?但是连他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自己内心隐忍的孤寂。
细细密密的吻压了下来,温柔的落在伶的额头、鼻尖、嘴唇,不带一丝情。欲的,承载着满满的痛惜。
怀里的人沉默着,阳光透过窗棂,朦胧的在他脸上度上了一层迷蒙的颜色。
那么多年坚信的事就在一夕被推翻,仿佛孤身坠入一个冰冷的深渊,却在自己欲图放弃挣扎的一瞬,垂下了一根救命的绳索……他知道,拽着那根绳索往上爬,等待他的就是重回阳光下的温暖…。。但是,他还能相信吗?他还能伸出手拽住这根绳子吗?
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断了,将落入的是更深的地狱,也许,永世不得翻身。
皇甫只道:“为什么,你就不肯对自己再坦率一点?”
语调是平静的,透着一点点的温情。
他的眼睫颤了颤,和皇甫相处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却在脑海里飞驰。
“我说过了……只要你一个……不管你效忠谁,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你,就好……”皇甫的吻着他的耳廓,侵染到了他的眉目、他的嘴唇……
伶在他的热情之下情不自禁的回应着他的唇舌,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只要是你,就好……”
那个声音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回响,鼓动着他的心脏,仿佛一股莫名的牵引力,使得他在绝望的低谷中沦陷入意乱情迷。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这个人,都会站在他的身后,成为那最坚实的后盾。
原来,一颗心早就那么陷落了,只是被太多的东西束缚,不敢跨出第一步而已。
那么,就此放纵一回……又如何?
他透过皇甫的肩膀,似乎看到了在空气中飞舞着的灰尘……鬼使神差的就缓缓抬起了双手,拥住了皇甫宽阔的脊背,被拥的那人却反而僵了一下,受宠若惊的一愣,随即选择更深的陷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觉醒
清晨的第一缕晨辉抚过窗棂,皇甫束好了官服的腰带,整理好头发,又忍不住回头看看那个还在熟睡的人儿,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青丝有些散乱的倾泻在枕巾上,那张精致的脸上还挂着一层红晕。
他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额角……昨日,累坏了吧……
目光被吸在那张脸上看了又看,,直至月夜在门外轻声的催促,他才又压下一脑子的绮思,整理好衣冠,悄声走了出去。
那双妩媚如丝的眼睛在关门的声音响起之后就缓缓睁开。
伶费力的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床头,自己居然还真的就和他…。。忍不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想起昨日的种种,又忍不住脸颊有些发热…。。昨日那个消息来的突然,让他这么多年的支柱一下被击得粉碎,竟然就这么被皇甫趁虚而入了…。。但却一点都不觉得悔恨……
心里反而涌起了丝丝的满足感。
但是,冷御云那件事,还有好好调查的必要。
月夜正拿着一套衣服推门进来,他没料到伶公子已经醒了,只好错愕的愣在了那里……
伶想事情想的出了神,也发觉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只能微微往上一提被子,尴尬的咳上两声。
月夜一回神就红着脸匆匆低着头往里面走,他把衣服胡乱的往床头一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子,视线都不敢往上挪:“伶公子怎地就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么?”
他见月夜的反应奇怪,这才低头审视自己的身子,脸颊一下就热了起来,皇甫这混蛋……是属狗的么!?
再一转头看向月夜拿进来那套衣服……竟然是一套红色调滚黑袖的锦衣,华贵至极……
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吩咐道:“换掉……”皇甫老死性不改,变着花样的弄些艳丽的衣服给他穿,后来被他全扔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皇甫就对这身红色那么执着?
月夜有些犹豫,但还是赶紧抱起衣服跑人,这主儿他可得罪不起。
“等等。”在月夜要出门之前伶又叫住了他,“我饿了。”
“是是!公子您稍微等等……”他一路抱着衣服小跑出去,边跑边斥着一干丫鬟仆从,热热闹闹的张罗着早饭。
月冥坐在屋外的树上,盯着那个吵吵嚷嚷的小身板,忍不住勾唇笑笑。
皇甫下了早朝,才从宫门里出来,就见解灵韵抱着手臂靠在宫墙外等和他。
皇甫笑笑:“你怎么来了?不继续在你药庐里窝着了?”
解灵韵微微叹口气一摇头,无奈道:“关于玉衡卿死了的那件事……”
皇甫示意他先走,两人也不乘轿子,就那么悠悠在街上晃:“你说,这玉衡卿怎么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在战场上都没死的人,怎么就说病死就病死了……到底还是功高震主?”
皇甫冷哼一声:“功高震主?怕是不那么简单。”他语气一转,狠道,“你以为就楼世珉那个猪脑子,还能治得住玉衡卿!?别说玉衡卿死的窝囊……楼世珉那糊涂虫八成要死的更惨……”
“南乾皇帝?为什么?”邱无痕转了转手里的折扇。
“所谓的唇亡齿寒,咱们可以打个赌,不出一个月,咱们就又要启程回边境去了。”
解灵韵一愣,惊道:“你是说……那百年不交战契约呢!?”
“灵韵兄,你还真是医者仁慈,百年不交战契约?”皇甫勾起嘴角,笑得近乎残忍,“没有‘阎王’的南乾,算个屁!”
到了府上,解灵韵将就着要去帮伶复诊,皇甫的前脚才踏入府门,月夜就迎了上来,毕恭毕敬道:“主子,伶公子正在书房里……”
到底还是训练有素,连续这几个月下来,皇甫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听伶的动向,虽然每一次的回答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抚琴,他还是乐此不疲的问上一遍又一遍,搞得月夜都成了习惯,只要主子以往外面回来,还不待他开口就主动说上了……
只是这次的答案稍有不同,那常年不喜出院门的人竟然去了他的书房。皇甫一听,赶紧举步就走。
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素色衣裳,一手把玩着那个黑玉镇纸,一手捧了一本兵书。
他看的正有味,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连头都不抬一下,皇甫谄媚的飘过去帮他捏肩,见他似乎很顺手的把那镇纸转了又转,赶紧笑着说:“这镇纸可是我往南宫熠书房里硬抢回来的贡品呢,喜欢么?我送你……”
跟进来的解灵韵一听这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他……重色轻友的混蛋!
伶一见他上来就毛手毛脚,不客气的斜了他一眼,嫌弃似的把镇纸一扔:“我回房了。”
他抬头才看见解灵韵站在门口,礼貌恭敬的对着解灵韵拱了拱手,准备告辞。
皇甫有些吃味,好歹昨夜一。夜温情,怎么还是这么冷冰冰的……
解灵韵追着伶出去了,一路上还给他讲讲平日里要注意的事项,皇甫低头瞟过那本被伶随手扔在桌上的兵书,果然有眼光啊,从他上百本的兵书里,就挑中了这本最精粹的……那是他过世的老师所写,天下只此一本。
他暗自叹了口气,到底还是陷下去了……自己这一颗飘渺不定的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占得满满的,即使对方那样看似不愠不火的态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