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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雷使个眼色,四个起身离开茶馆,往西城区走去,又找间茶室听听有什么议论。
情形和前面那家茶室差不多,正想离开,却见进来了三个捕头,有熟人向他们招呼,便走了过来,和万古雷等人隔一张桌子。
“张爷、杨爷、周爷,忙公务吗?”熟人殷勤地问道,一边拉开凳子,“怎有闲来喝茶?”
张爷道:“走得渴了,进来吃水,没想到胡爷也在这里,好清闲!”
杨爷道:“张兄,哥们是劳碌的命,怎跟人家胡爷比?”
胡爷忙道:“哪里呀,虽说得些清闲度日,又怎比得三位爷风光?”
周爷道:“还风光哩,昨夜的案子惊动了王府,世子传下话来,命知府大人两天破案。这不。知府大人一声令下,跑断咱们当差的腿,哪有胡爷你自在快活!”
胡爷道:“这位是小弟的朋友段虎,跑码头做买卖的,以后请三位爷多多关照!”
杨、张、周三人同声道:“好说好说……”
小二送了茶来,又摆了一桌零食。
胡爷道:“这案子何人所为,有眉目了吗?是不是一人所为了?”
杨爷道:“十八条人命,怎能是一个所为,自然是不止一个人了。”
张爷道:“若是一个人,怎能在一夜之间满城去杀人?他怎知这些人报了名参加城防?而且不多不少,城里恰好设了十八个点,每个点上报名的人只死一个,凶手若是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胡爷点头道:“果然如此。这样说来,每个报名点都有人在观察,到夜间就……”说着伸出手掌在自己脖颈上比了个杀的动作。
周爷道:“八成是这么回事。”
胡爷道:“三位爷估计这伙人的来历……”
张爷道:“决不是江洋大盗绿林草寇。”
杨爷道:“明摆着,是朝廷的奸细!”
胡爷道:“听说朝廷大军数十万不日就会来到,燕王又率军出城去了,北平府剩不下几个兵卒,三位爷,这城能守住吗?”
周爷叹口气道:“菩萨保佑吧,守不住也得守,要不然城一破,咱爷们是吃公门饭的,岂不被朝廷当叛逆灭了九族!”
杨爷道:“怕什么,燕王若是心中无底,能把世子、王妃留下吗?依咱看来,这城守得住,只要全城百姓一条心……”
张爷接话道:“不错,只要城中百姓不乱,齐心守城,准保守得住。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把此案破了,才能稳住民心。”
胡爷道:“有眉目了吗?”
张爷道:“有是有点眉目,但无凭证。”
胡爷道:“这话怎么说?”
张爷压低嗓音道:“今天查了城南城西的几家旅社,发觉在店的客人不少,有的已住了五六天。北平府眼看有战祸,这些人来干什么?咱们盘问了十多二十个客人,有的说探亲访友,有的说来进货,有的说路过此地,总之说做什么的都有。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精壮汉子,就是上了年龄的也是气慨不凡,受咱们盘问的,没一个露出慌张模样,镇定得很,一点不像平常百姓。依咱们看,这些人十分可疑,回头去向总捕头禀报,看总捕头怎么说。”
胡爷道:“听张爷这么一说,小弟倒想起一件事,不知能不能给三位爷提点线索。说起客店住了不少外来客,咱隔壁杜师傅家……”
周爷插话道:“哪位杜师傅?”
胡爷道:“这位杜爷是去年才搬来的,三位爷都不认识。房子是什么时候卖给这位杜爷的,咱一点也不知晓。原来房主姓何,与咱常有来往。有一天咱去敲门,开门的不认识咱,咱也不认识他,一问才知何爷卖了房,不知上哪儿去了。咱有心结交新来的这位爷,开门的仆役却说主人不在家,后来去了一次。仆役问咱有何贵干,咱说拜望主人,大家两隔壁,仆役冷冷说,主人有病,谢绝会客。这话真不中听,气得咱也没心思与他结识了。咱有几次瞧见有人上他家,说明他并非不见客,不过是瞧不起咱们而已。咱心里想,什么东西,咱姓胡的好歹在衙门里还有几个朋友,在北平城也算有面子的人,轮得到你来瞧不起咱?等以后有了事,别来找咱帮忙。这年头儿,谁都有用得着人的时候,几位爷说是不是啊?”
周、张、杨等人都说:“那可不,多个朋友多条道。”
胡爷续道:“前四天下午咱出门,恰好看见有三人进杜家的门,那模样风尘仆仆,牵着马儿,看样子是从远道来的,一个个绷着个脸,见了咱只当没看见。咱听见门一开,那仆役点头哈腰道:‘哟,是三位大……爷到了,请!’咱心想,真是狗眼看人低,这三人大概有些来头,这仆役连称呼个大爷都费劲,大了半天才大出个爷字来,听着叫人别扭……”
张爷有些失望道:“怎么,说完了?”
胡爷道:“还有呢,等咱夜里回来,又见有了人牵马进屋,咱也不当回事,径自回到家里。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咱心想,已二更了,谁来呀。便亲自去开门,只见四个大汉站在门口,一见咱就说:“找霍大人的,到了吗?”
声音很小很小,但咱还是听见了,不禁一愣:“找谁?”这时隔壁大约也听见了敲门声,把门开了,那仆役招呼说:“四位爷,这边,找错门了!”四个壮汉便走了过去,咱也关门睡觉。三位爷,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古怪?”
杨爷道:“说来说去是杜家来了些生客。这个嘛,不好说有什么古怪。”
张爷道:“多谢胡爷,这话听进咱耳朵里,有空时便去查查。好,水喝得差不多了,公务在身,不敢耽搁,这就与两别过!”
捕快走了,胡爷与段虎仍坐着喝茶。
段虎道:“胡兄,这年头儿最好少管闲事,兵荒马乱的。易招来大祸,不值!”
胡爷道:“段兄,你是黑鹰帮的人,和咱一样是拥护燕王。事关北平府的安危,兄弟岂能不管?”
段虎道:“话虽然如此说,但朝廷大军数十万,凭城内这点兵马,能守得住城吗?”
胡爷道:“燕王自有妙策对敌,否则怎会把王妃、世子都在城里?段兄多虑了。”
段虎道:“纵有奇谋,兵力不足又奈何?”
胡爷道:“燕王必有破敌之法……”
段虎道:“胡兄,你我百姓操不了这份心,又何苦去跟着喊,要是朝廷大军破了城,捉拿叛逆,老兄岂不是害了自己?”
胡爷道:“那么黑鹰帮守城,老兄你去不去?”
“这个嘛,去是要去,帮主之命不能违。”
“对啊,老兄去守城,城破又怎么办?”
“到时再说。这个城定然是守不住的,你我有份交情,所以劝老兄安分守己在家。”
“怎见得这城就是守不住?”
“这个嘛,明摆着,一是朝廷兵多,二是燕王反叛朝廷,少个‘理’字。”
“这只是你老兄的个人之见吧?”
“谁说的?咱头儿……胡兄,这事明摆着,你知我知,并没有什么玄奥之处呀!”
段虎说完站起来:“小弟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叙,由小弟做东……”
胡爷道:“哎,说好一块喝酒的,怎么就走了?
段虎道:“忽然想起有事。改日见吧!”
胡爷道:“你走了,咱坐在这里没趣,一块走吧!”说完叫来小二付了茶资。
段、胡二人出店门,一南一北各走各的,万古雷连忙叫三人出门,跟着姓胡的,却见他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走去。万古雷追了上去,道:“喂,朋友留步!”
姓胡的回过头一打量,道:“对不住,恕在下眼生,不认识四位,朋友认错人了吧?”
罗斌道:“朋友,你在茶馆里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我们是王宫里当差的。有话问你!”
姓胡的一惊:“各位,咱可没有说错话。不知几位爷要问什么?”
万古雷道:“朋友你住在何处?”
姓胡的不知四人是干什么的,不愿回答,道:“四位爷打听在下住处,有何贵干?”
罗斌道:“这位是天豹卫掌印万大人,你尽可放心,实话实说就是!”
胡爷大惊,赶忙行礼:“小民胡茂生,参见掌印大人!”心里却有些怀疑,这么年青。
万古雷道:“我们要查你的邻居,故问你的住所。”
胡茂生道“禀大人,小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若是查不出什么来。小民担待不起!”
罗斌道:“我们只是暗中查访、查不出什么来也不怪你,你对燕王殿下忠心,应受到嘉奖才是,不用担心!”
胡茂生大喜:“是、是,这就请各位大人随小民到寒舍一行。”
万古雷道。“吃了饭去不迟,走吧!”
胡茂生受宠若惊,随四人上了酒楼,食罢他要抢着付账。
万古雷不允,只好作罢。
胡茂生住在安富坊内的寿喜胡同,是一幢四合院,天井里种着花草,干净整洁。
在客室坐定,自有丫环奉茶。胡茂生又把父母妻儿叫来叩见,一家人觉得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