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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若笑着骂了一声:
“刁猴子!还好说哩!”续道:“那时我只得往土著的村中请他们医治……”
奇儿道:
“土人也懂得治病?”
平若道:
“你道只有开通的地方才懂得治病么?须知天地间百物相生,也百物相克,有了那道毒水,却又在水滨长了一种赤草,恰可医治毒水的伤。土人就是用赤草的汁替我医好了伤,可是却捱他们一顿臭骂。”
奇儿忍不住“噗嗤”一笑。
平若白了他一眼,续道:
“从那时候,我心里起了一种奇想,认为迷云谷既有红水流出,说不定也有清水流出,倘若能够找到清水出口,走进去大概无碍,所以,绕着迷云谷四周慢慢寻找,终而找到这一个水洞。”
奇儿“哦!”一声道:“这水洞真的可进迷云谷哩!阿姨进去没有?”
平若道:
“我若能够进去,还不和你师在一起了?因为水力很大,逆流而上已经不易,一个人那能在水中闭气那么久?所以只好作罢,但我潜进去一趟,却在水底得到一个石匣,里面装有一本秘笈,我方才所练的功夫就是由秘笈里得来,你怎说是独孤前辈的绝艺?”
余树奇暗想:
“这可就是怪事,难道阿姨练的是另一种?”
他正在思索其中的道理,平若已催促道:
“你快点练一遍给我看!”
余树奇漫应一声,“铮——”一声响,自衣底抽出那枝软晶剑。平若只见一道寒光自奇儿衣底飞出,眼珠登时一亮,忙道:
“你先给剑我看!”余树奇经过宋大娘捉弄他一回,真个是三年怕草绳,立即解下剑鞘,将宝剑纳回鞘里,然后双手捧剑过去。
平若诧道:
“交一枝剑,何须这样费事?你只要将剑尖垂下,递剑柄过来不就行了?”
余树奇复将遇上宋大娘的事一说。
平若不由好笑道:
“刁猴儿恁多心眼,我要害你,还不趁你睡着的时候就把你杀了?”看他低头赧颜,又道:“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才好。”接过宝剑仔细看那剑鞘,“唔”一声道:“果然是金精剑!我那秘笈上曾经说有这枝宝剑,而且要使用这枝宝剑才练得更出色的武艺来!”
余树奇道:
“宋大娘说是软晶剑,毒手麻姑和阿姨都说是金精剑,到底是叫做什么剑嘛?”
平若反问道:
“你知软晶剑在什么人手中?”
余树奇道:
“奇儿才出道不久,怎生知道?”
平若神色一凛,大声道:
“软晶剑在你师的父亲方士哲手中!”
余树奇被这句吓了一跳,忙道:
“这样说来,死的那人岂不就是方前辈?”
平若带有点不悦道:
“我不是已说过这是金精剑,怎又牵涉那老不死的来?”
余树奇被她这样反驳,也自觉慌得有点失常,讪讪地做声不得。
平若看他自愧的神情,暗悔道:“我那好苛责过甚?他到底才是初出道的雏儿嘛,那能知道这许多?”当下脸色尽舒,却带有点悲愤道:
“就因为软晶剑落在方士哲手中,所以方芙一见就能断定这是金精剑。我虽然知道方士哲有一枝软晶剑,因为没有把玩过,所以要看剑鞘上的花纹,隐约织成金精两字才敢断定。”
敢情平若对于方士哲这位旧主已是恨极,以致直呼他的名字。她顿了一顿,又道:
“方士哲就是用那枝软晶剑剁去你师的两条腿!”
余树奇再度听说方士哲对他女儿恁地残忍,恨得直咬牙龈道:
“如此说来,宋大娘说独孤老人杀自己的女儿一事,莫非就是方老前辈和姑姑这一档事?”
平若道:
“你说的宋大娘弄错了,但我也是近年来才知道真象。原来江湖上虽竞传有个独孤老人,却没有人真正见到他,因此就有不少人顶了他的名头行事。到了最后,只怕除了顶用独孤老人自己名头的人之外,别人便无从知道谁是真,谁是假。”
她望了余树奇一眼,见他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续道:
“方士哲虽然狠心杀自己的女儿,却怕江湖上传说他不慈,不义,所以也假藉独孤老人的名声,和方芙亲自押解你姑姑到达迷云谷,当时虽有人亲眼看见这事实,但那人却死在方士哲手中。”
余树奇忍不住问道:
“阿姨!你说那人是谁?”
平若道:
“那人就是田毓方的叔叔田明,也就是方芙诬说和你姑姑恋奸的人,其实方芙暗恋着田明,被田明'奇'斥她不要'书'脸,这才怀恨到你姑姑头上,索性诬说别人,以为她父亲把妹妹一杀,田明便会回头爱她。不料刚将你姑姑投下谷的瞬间,田明不知如何也到迷云谷。方士哲见是与自己女儿恋奸的人到来,不容分说,也把他丢了下去,因为田家和方家有葭莩之亲,回去之后,更加扬言亲见独孤老人杀他自己的女儿,到底独孤老人是否有女儿,只怕方士哲本人也弄不清楚。”
余树奇大感惊讶道:
“阿姨敢情也亲眼见到?”
平若泫然欲泪,颔首道:
“他们把蓉姊押走的时候,我便知大事不好,忙换了男装愉愉跟去,躲在迷云谷的树林里,所以将当时的惨事一一看在眼里,你师除了两眼含泪,竟温驯得像一只小羊……”
敢情那幕血淋淋的往事,又展现在她眼前,把手一松,让宝剑坠下,自己却双掌蒙面,轻把头摆了几摆。
余树奇想到他姑姑竟遭遇那样酷刑,也就双泪直流,站在一旁啜泣。
过了好一阵子,平若才缓缓抬头起来,用衣袖揩乾自己的眼泪,叹息一声道:
“好孩子!你也别哭了,反正我和你姑姑都未死,虽然她已经没有腿,但我在情分上也该服侍地一辈子。想起当年,她几曾把我当作下人看待?”
余树奇也嘶声道:
“阿姨!我和你找姑姑去!”
平若还未答话,一瞥眼,看到几人沿溪走来,脸色骤然一变,捡起宝剑塞往余树奇手上,低喝一声:
“快走!”
余树奇大感突然,回头一看,认得前面一个恰是毒手麻姑方芙,忙道:
“奇儿正愁找不到她,为何还要走?”
平若急道:
“她父亲也来了,软晶剑十分厉害!”
余树奇更加大喜,毅然道:
“正要看他是怎样一个狠人!”立即将金精剑束回衣底。
平若何曾会惧怕方士哲和方芙?只因方士哲是她的旧主人,见面对敌,总免不了几分尴尬。再则余树奇轻功虽好,其他艺业如何,并未试过,能否敌得过方士哲几十年的功力,令她有点担心,所以才打了“走”的念头。
方士哲一行的脚程已是十分迅速,远远看到溪岸边站着有人,更是加紧奔来,眨眼间,相距不过十来丈。
平若这时已无可奈何,只得叮嘱一声:
“孩子!你得当心方士哲左手的暗器和那枝软晶剑,他那剑削铁如泥,错非你那枝金精剑才能抵挡!”
余树奇眼角一扫,已见来人一共有六个,原先与谭妒非交手的老人不在里面,想是被谭妒非追往别处去了。却见方芙朝这边指手,对一位八十岁上下,而精神矍铄的老人道:
“爹!你难道还认不出平若那贱婢?还有站在贱婢身旁那小子,就是阿蓉的好徒弟呀!
”
那老人仰天狂笑一阵,回顾身后两名六十来岁的老人道:
“用不着我动手,你两人过去替我把人抓来!”
平若认得方士哲命他出场两人,一个名叫丁向才,一个名叫丘向升,俱是当时的悍仆,另外两名老人年纪和方士哲小不了多少,而且十分陌生。因见方士哲恁般托大,心里不禁冷笑一声。
但那余树奇早就弩箭上机,一触即发,见方士哲那份狂态,也就冷笑一声道:
“方老儿!你敢先上来,小爷立刻会还你一个公道!”
丁、丘二仆得了主人的吩咐,立即分扑平若和余树奇。因为方芙是小女主人身份,丢脸的事,自然不会对丁丘两人说,两仆那知平若的艺业已达化境?
丁向才还是像三十年前,平日在回廊相遇即要调戏平若一番,笑迷迷上前道:
“平扭儿!不好好跟爷们回去,难道……”那知一言未毕,只觉眼前一花,“啪”一声响,脸颊上已挨了一下重的,一个踉跄摔出两步,叫了一声:“哎呀!”两颗大牙也吐落地上。
另一边,丘向升吃亏更大,余树奇还不待他开口,觑定他心坎就是一拳,底下同时扫出,一脚。
休看这一拳一脚毫无招式可言,但余树奇出手如电,丘向升还来不及招架,已被打飞四五丈,坠落水中。
方士哲怒喝一声:“脓包该死!”正眼也不看两名悍仆一下,一步跨出,冷冷道:
“料不到恶婢欺主,居然敢当我面打人。